“我现在可以行动了吗?”
“等一下,奥默这边还没回应,对了,你那边怎么样?卢扎斯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一如既往的工作小消息,而且工作内容还是那些不知所谓的传话和送货……这帮怪脑袋对我被赛罗攻击的事完全不在意啊!”
“工资也还是那样?”
“干嘛关注这个。”
“好歹是工作,不关注工资才奇怪吧?”
“貉……你未免越来越像个人类了。”
“你身份证上不是人类?”
“我又不是说这个!”
“有区别吗?奥默也会关注这些吧,你觉得他像个人类?”
“……”
“干嘛不说话?”
“在想该怎么说……”
“诶~那你也变了嘛,居然还这么吞吞吐吐的。”
“少啰嗦!我只是觉得有些话说出来的后果很麻烦!”
“会考虑结果就已经不像是大家认识的鬼蛇了,”貉叹了口气,“奥默和赛罗桑对你和你怪兽的殴打还有这种额外效果?”
“是潜伏啊!”鬼蛇恼怒道,“说是要我本色出演,但还是要注意点的吧!”
“我最近烦的事可比以往多太多了!”
“我倒是觉得奥默对你说的本色出演就是本色出演的意思啦。”在事务所的客厅沙发上半躺着看电视的貉,抬手抓起竹编篮里的薯片嘎吱嘎吱。
“我之前不也说过?你可以直接把你抱怨的那个达达星人打一顿,前提是打得过的话。”
“我确实打了啊,但也还是没动静。”
“会不会是因为打得不够狠?”看着屏幕上那些赛马娘介绍的貉,思索了一下,旋即问,“他没报复你吗?”
“我说的没动静就包括他没报复我。”
“有没有可能,上面没动静就是他的报复方式…”貉猜测着,又顿了顿,因那手机上立刻弹出的消息。
“你等一下,”她赶忙捞起纸巾擦了擦手捧起手机,“奥默回我了,我把你这事也跟他说说。”
“哦,”鬼蛇点了点头,然后又补上一句,“你一直在学奥默那家伙吗?”
“啊?”
“没有吧,”貉说着,又顺势道,“不过他的回复在叫你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准备在14:36分开工。”
“喔。”鬼蛇应了一声,埋头开始整理起自己那这些天来不得不带上的工具箱,从中摸出个带金属配件的黏土模型来。
“不过我真的觉得你说话越来越像他的风格了,刚才你提他时,我就在想这事该怎么说。”
“这有什么好想的?你纠结这个干什么?”回完消息的貉又重新躺了下去,不安稳的小手也重新摸向了零食。
与茜不同,长期投身于美食探店活动中的貉小姐,就算是抛开电车、地铁上花费的时间,也是每天稳定几万步的运动量,突出一个字面意义上的暴走选手,在饮食热量上的问题并不算是紧迫。
当然,也仅仅是不算紧迫罢了。
事实上只要有心留意那本也显眼的大腿轮廓,就会发现数值正在随版本更迭膨胀,可以说是正缓步走向霍尔海雅所在的领域。
但显然,她的同伴们并不会指出这种问题,而她的房东兼老板虽是欲言又止,但也还是放弃了那容易上升到‘职场性骚扰’的话语。
如此便也造就了整个事务所生活最潇洒的貉小姐。
不用上学、没有加班,工作都是偶尔为之却也够用,平日不是在独享着白天的事务所,就是出门探店。
放到假日时候,还能拽着新条小姐出去探店,蹲到好时机了还可以拽奥默出去探店。
一路玩一路吃,可以说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而她也显然对此有着足够的自觉,非常安于现状的同时,对许多事都抱持一份爱咋咋地的无所谓态度。
倒是让她和不如归台时处在一个似是而非的状态,尽管人生态度已经发生了重大转变,也早已不再纠结‘该做什么’这样的问题,但日常表现仍像过去一样漫无目的,无所事事。
让几位同伴们总是对她这副懒散态度感到无语。
甚至在私下一度讨论过这算不算奥默把貉给养废了。
“呃……就想着队长和公主那样的……该怎么形容来着,我说不出那种字。”
【爱、约定、赏味期限】
曾从公主与队长那儿听来的,所谓的人不能违背的三件事,鬼蛇对此是一点感触都没有,只觉得那每件的字眼都和自己宛若八字犯冲般的不合拍。
他几乎能想象到自己吐出那个字时就要面临的尴尬以及之后的嘲笑,大概率还会迅速传遍小群。
在对丢人的畅想上,大家的思维总是如此的跃进。
听说这个世界的人连打电话都是自带录音的,貉不会也这么干吧?
鬼蛇最近的确是长了很多心眼,都能想到这一层了,但这也只是证明他的确不适合想这些。
尤其是当他这样小心翼翼的开口后,却迎来对方诧异的回应:
“哈?交往吗?我和奥默?”
“哦,对!对!是交往…”经过对方提点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个‘现代的词’的鬼蛇,一下子就从五千年前的词穷中来到当下,却又意识到对方说这些时的坦荡,似是一点都不动摇。
“…难道是我误会了?”对这类话题格外保守的红毛诧异道。
“不然呢,我怎么会在和他交往,”貉平淡的吐槽到,旋即沉默一下,“我连到底什么算是交往都不清楚。”
“……”
沉默。
直至对方说出这话的那一刻,鬼蛇才忽然意识到自己都忘记了貉是自己一行人中最特殊的家伙——
——尽管是一起苏醒,但她却是队伍里唯一一个记忆全无,完全一张白纸的家伙。
如果不是一开始就被沉给招呼过来,天知道她会自顾自地游荡到哪儿去。
就算告诉了她身份和大家的目标,让她一直跟着大家一起行动,这家伙也总是一副缺乏实感,缺乏干劲的模样。
在那样的一段时间里,貉与大家的格格不入感强烈到着实难以忽视,但哪怕放任她独自行动,她也一样和周围格格不入。
那种失忆者的不安与茫然总是体现得格外鲜明,也让鬼蛇在那时从未忘过这人失忆的事实。
反倒是到了这个所谓泰拉联邦的世界后,鬼蛇几乎忘了这家伙的记忆才几个月。
有意识起才几个月的家伙,到底是怎么能够这么适应这儿的?就因为她老惦记的那些吃的?
想不通,但本来动脑子也不是他该干的事。
他一贯的风格是站起身来,踩下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去怪那乱说话让他想起这些的十驾,然后看向手里的模型。
“你干嘛突然不说话?”
忽然间,貉开口,让他啊了一声。
原来话题还没结束吗?严重缺乏与女性和平交流经验的鬼蛇先生感到困惑。
“你是想嘲笑我吗?嘲笑我看过那些漫画也搞不懂交往、恋爱是什么?”
“?”
鬼蛇的脑中升起大大的问号。
尽管对方已经把踩雷的原因说的很清楚了,但他毕竟是鬼蛇。
鬼蛇还在不知怎的就踩了雷,更不理解这家伙忽然大声嚷嚷什么东西。
“什么嘲笑,听不懂,不跟你聊了,我要干活了。”
主打一手有话直说的三白眼红毛,看了眼差不多的时间便将那模型放在地上,抬手于眼前岔开。
“Instance domination!!”
他是说一不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