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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都市言情 > 只有怪兽可以吗 > NO.78:应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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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麻烦程度上,哥斯拉大抵是张不输格利扎的怪兽卡片。

此刻那踉跄步出高温区的狰狞魔人,便是要比任何人都更加深切的体会这一点。

但就算是连站稳都颇为勉强,他也还得扶着边上那同样精神萎靡的盔甲人,拖着对方走出此刻的赛场。

这倒并非不可能的挑战,毕竟结束使用的指令已下达给系统,曾一望无际的广袤荒野,此刻正被稳步压缩着空间。

宛若缩地成寸般的视觉效果,正在魔人迈出的每一步下展现,也让他顺利地将特雷西斯甩到边上那质量惊人的长椅上。

“还好么?要不要去医疗部坐坐?”

在他还倚着墙边平复呼吸时,博士那陡然的发言让他抬眼看来,旋即无声的笑笑。

“不用,倒不如说,其实还行……”

在那位助理小姐忙不迭推来的滑轮椅边,奥默倒也并未继续强撑,倚着那椅背看他:“身体没什么异常,精神却饱经沧桑。”

“能让特雷西斯那副模样的情况,仅仅是饱经沧桑么?”

他指了指那还躺在长椅上那睡颜颇为舒缓的委员长,而一旁的助理小姐则是忽有所悟般的匆忙跑远。

她的离远无人在意,那被博士俯瞰的顾问还在笑道,有些艰难地抬手竖起一根食指:

“这其中啊…还是要吃一份经验度的。”

“多进行几次融合,他就能像我一样清醒了。”

“之前你不也听到了?”他瞥了眼那特雷西斯,“那家伙喊停的声音。”

“那时候的他还挺清醒,在被我从地上拽起来时也有尝试开口,只是终归没说出什么来,倒是不知什么时候就闭上眼了。”

他刚说完,便见那位助理小姐去而复返,递来个水杯:“水。”

“啊,谢谢。”

“不,不客气……”

比起之前的对话要添上不少拘谨,无疑是旁观过巨兽对决的证明,奥默倒也并未在意瑕光助理这样的态度变化,只是端过水杯吨了两口,然后就听博士开口:

“所以他放着不管就行?”

“不放心的话也可以让医务人员检查,”奥默倒也记得罗德岛一开始就是家医疗公司,别的不说,医疗人员总该是多到富余,“但我想他大概过几分钟就会自然醒来。”

“并且状态也会比我好不少。”

“果然那副姿态的负担很大吗?”刚还看着特雷西斯的博士回过头来,打量着奥默的疲态,“目前对格利扎卡片的解析进入了一份阶段性的瓶颈,凯尔希也提出过这种力量对使用者的精神负担过重的假设。”

“融合,或者说升华,将意识嵌入庞大身躯的神经中枢,短暂的成为那巨兽本身。”

“那份巨量的信息甚至可能造成神经上的紊乱,这就更别说格利扎这一存在的生命活动方式,我们根本无从理解。”

“我也确实没试过直接与格利扎融合,同样也不建议你们这么做。”将那已然见底的水杯递还给一旁的助理小姐,重新一副咸鱼模样倚着椅背的奥默,以关节活动幅度最小的动作摊了摊手。

“将其作为召唤兽来进行远程控制,就算是最理想的运用方式,但哪怕这么做,也要小心它的敌我不分,这就是格利扎。”

“那份纯粹虚无的概念哪怕只是被怪兽卡片以不算彻底的方式再现,也仍是难以把握——或者说,至少我自己是不抱那份自信。”

“所以你想给我看的就是特雷西斯的素质,”博士扭过头来,便见特雷西斯扶额缓缓起身,靠一身重甲的坚硬边缘迫害着长椅,“你若就这样起来的话,工程部就得多出一道订单了。”

“……”

委员长何等地位,一道长椅的订单对昔日的萨卡兹将军而言又能算得了什么?

当你这么想的时候,却会看到对方开始注意起动作,以确实降低了长椅受损的动静坐正问:“我躺了多久?”

扶额轻微晃头的动作意味着不适尚存,而那言语间看向奥默时的惊讶神色更似质问‘为什么你还能醒着’的无声话语,让后者扯了扯嘴角,回以一份虚弱的笑意。

“也就三分多钟,”瞥了眼半空的博士淡道,旋即看了眼料得不差的奥默,再继续道,“所以如果你有什么不适感的话,还请立刻说出来。”

“林顿先生尚且不提,你是这里唯一一位尝试融合怪兽卡片的人。”

“尚且不提还挺过分的。”言语间又咧了咧嘴,却是因嘴角幻痛的奥默,下意识垂首看向自己的身体。

一切如常。

没有脓疮、没有溃烂、也没有裂口,更没有呼之欲出的放射性辉光。

但那份空前的高涨与复杂到难以言喻的苦痛折磨,仍是会那样隐隐约约地纠缠浮现,让他不得不以那分明未曾负伤的胜利者姿态,走出踉跄,走出疲惫。

也让他重新回到开头的感触中去。

一份核战恐惧,从卡片,走入了使用者的精神,虽未令他崩溃,却也是那样地难以习惯。

但……

却又稍微有那样一点点带劲。

喉前、臂上、胸口、小腿,各处都有那排热腮的闭塞感残留,那样鲜明到甚至有些难分现实的感触,是过去的融合升华都不曾体会的。

世上感触,唯伤痕最是深刻。

哥斯拉的卡片,正是以苦痛给他刻下了那份印记,让他不禁想起那位人吉尔朗先生。

以人之躯来容纳那份苦毒的梦魇,大抵就得承受这样的代价。

但既是代价的话……

那就没问题了。

奥默.林顿深谙代价的概念。

这份概念甚至能从‘过去的他’为‘后来的他’留下的话语中屡屡加深,所谓‘该付出的代价’,所谓‘一次成功的献祭’,皆是在一次次的强调中鲜明。

正因如此,他对哥斯拉这张怪兽卡片的热情不见减少,甚至有那么几分渴望挑战的跃跃欲试。

任何困难都总是要试着跨越的,正如人类征服自然,征服病痛,如今的神圣泰拉联邦也早已能够处理核辐射所带来的危害,更能整理出治愈受害者的系统疗程。

奥默并不对此绝望,反是觉得此次试探结果较为理想,大可以回头尝试大鹏展翅。

但是这玩意儿劳费心神也是真的,短期之内还是得先放下。

“也不是要将你排除在外的意思,”尚不知面前这人已经像个找到了新玩具的孩子般,计划着下次‘玩耍’的博士,还在尝试挽回实际没掉的印象,“只是所有的怪兽使都是一份独特天赋,在缺乏足够丰富的基础数据之前,谁也无法充作合适的参考。”

“那就让他再变一次。”特雷西斯说着,提起了夹着卡片的两指。

异型巴哈姆特,正卡在那金属的夹缝中。

“很有建设性的提议嘛,不过至少明天之后吧,”抬指抽过那卡片的奥默摆了摆手,“今天的我已经燃尽了,现在只想念事务所里的松软沙发。”

“不使出那样的射线是不是就不会这样?”精神劲比奥默好上太多的特雷西斯,侧眼看来。

对那作为异型巴哈姆特时,那份心头警铃大作,甚至来不及闪避就被击毙在当场的瞬间,他着实印象深刻。

深刻到大抵做梦都会梦到,还能梦到自己喊了停手,这家伙也没收住!

“也好不到哪儿去,倒不如说释放燃烧热线反而让人稍稍放松。”

“真是不合时宜的幽默感。”

“在那苦痛的最终,暴力也成了一份不可或缺的发泄,”奥默仰望着特雷西斯,“这可不是玩笑话。”

“……很难不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