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头的契约并不具备实际效力,认真者却仍能为其付出决心。
即便这契约出自那完全能视作恶魔、魔鬼的魔人之口,但那魔人也已赢取了足够的信任。
不过这说的并非是奥默与速子的契约。
而是魔人与梅特龙星人的交易。
“那家伙还真敢拽着那九个人去找他们老大啊,甚至好像还在朝这边比手势。”
【能够诚实的忠于欲望,这很难得】
“欲望?这么一说你好像确实没跟我说过你是怎么让他帮忙的?”
【想知道么?】
“不会是很奇怪的理由吧?”
还就是那个第一人称视角摄像头。
且还自带解说。
区别只是视野高度——从原本接近一米八的姿态,降级成了现在的一米六。
当然,这区别还是蛮大的,换做fps游戏的话,多少需要重新适应一下。
但作为直播视角,倒也不是不能忍受。
毕竟当事人更满意这幅成熟期的形态,在卸下了‘暗中保护目标’这一任务后,便毫不犹豫地提出退化要求。
委实说,女巫兽所掌握的‘技能组’,确实要比贝尔斯塔兽要更适用于监控工作。
视野高度什么的,只是提升扫帚的飞行高度就能解决的小事。
女巫兽型摄像头工作时长已有半小时,尚未出过问题。
除了摄像头会动不动吐槽一下‘画面’以外,还算差强人意。
虽说不具备当今摄像头常有的画面放大、精细化、分屏等功能,但通过法阵比较花哨的‘魔法’倒也能实现类似的效果。
这就是女巫兽比起贝尔斯塔兽要胜出许多的泛用性。
甚至连隐蔽姿态都能以更加轻巧的方式做到。
就像此刻,她站在墙壁一侧,而几位宇宙人从视野中交谈着路过,完全没有注意这边。
哪怕这位女巫兽的身边都还正挂着好几道花哨的法阵。
【几份名望者的签名,以及这场比赛的现场观赛权】
“就这?”
【这正是他平日无法触及的存在】
【憧憬者的署名,以及单靠他无法做到的自由……好了,现在先靠近他进入的房间吧,等他出来,你再将他带到我这儿】
“还强调原计划啊?明明说好的7个人都变成9个人了。”
【七名技术人员确实没错,人像都对得上,至于那多出来的两个……今天都市的战斗烈度加强了许多,你应该也能注意到】
“更多乱七八糟的家伙混进来了,你想说这个是吧?”
【还记得那对你留手的阿尔法兽么?】
“那时我可是魔力维系都要停摆了!”
【我猜你想说的是心跳,或者说数据核?】
“那种事怎么都好,重点是皇家骑士那行踪不明的老大怎么会在这里!你知道?”
【这群宇宙人,似乎在进行模拟‘恒常性’的实验】
“哦,见鬼!我现在就想跑了。”
【贝尔斯塔兽就不会说这样的话】
“究极体的老娘也不是蠢货啊!你是不是对恒常性没概念?那可是等同于你们人类那个泰拉之心的主机神明!”
【夸大其词并不能让你更早离开】
“什么啊,你已经知道了?”
【数码世界的主机,世界树与恒常性,常出现在数据领域技术的科普内容,以及数码世界的相关专业课本里】
“…你有类似的资料么?回头我想看看。”
【我现在就能发给你打发时间】
“你还挺闲?”
【毕竟比赛还未开始,各位选手也都还在陆续入闸】
——
坐在观众席前望着那颇为宽阔广袤的草地,作为训练员,奥默自然不意外这份场地的架构。
毕竟马娘们的赛事报名手续都由他负责的,赛程更是亲手拟定,比赛场地自然是不会漏过的基础情报。
新泻(xi)竞马场,位于界门区西区边界的新泻县,以外圈草地、内圈沙地结构的赛场。
承办草地、沙地、障碍赛等多种类型赛事,但今日的大丽花赏确是草地赛事无疑。
并且理所当然的,是短途。
在赛马历史上,URA协会对于赛事长度有过多次改制,有着百年历史的大丽花赏也‘有幸’被数次波及。
从最初的1400m改到如今的2100m,已是唯二之一的中央G1泥地赛冠军杯那般长度。
若再加个三百米,便是短途赛事标准的极限。
换言之,这场赛事的长度已经胜过了许多同在短途行列中的赛事,哪怕是G1级的短途赛事,也常是1800的规格。
对所有擅长短途赛事的赛马娘而言,这都是一份难得的挑战。
但……
“能在这么多短途赛事里,挑出一个赛程接近中途还是草地的比赛,你还真是用心。”
坐在奥默一旁的西崎丰训练员对他投以微妙的目光,而他一旁的毕泽竟也意外地理解这话,探头过来:
“速子酱还没练出短途适性?”
“短途比赛的节奏,她还适应不起来,于她而言,会觉得流程太短了。”
这种‘xx酱’的念法让奥默想要白他一眼,但又觉得……
因为这是毕泽,所以算了。
起码他还没有念‘银河眼时空(ta)龙’不是?
在还没有成为特雷森训练员时,奥默就曾在马娘情报的搜集中,见过一些古怪的内容。
包括,且不限于某些马娘在穿越者的异界文化圈被赋予许多奇怪的称呼,乃至于特定人物、特定群体联系……
这种现象并不仅限于赛马娘的领域,而是一种比较广泛存在的穿越者亚文化。
认知起来颇具门槛,所以偶尔毕泽语出惊人时,奥默也跟不上。
但至少最近他正常了许多。
这都是托了巴尔兽x的福——大概吧。
“那你怎么不干脆报个中距离赛事算了?”
说话还是不过脑,巴尔兽x任重而道远……奥默心里不禁这么想。
他陷入了沉默,而西崎丰却只当毕泽是圈外人:“八月的中距离赛事只有两个,小仓纪念与札幌纪念,分别是GIII和GII。”
“呃……”毕泽姑且反应了过来,“粉丝数要求多少?”
“分别是七千五与三万一,”颇具风度的宽容,来自训练王子,“我认为以茶座同学的表现,下次就能直接参加GII比赛了,甚至可能达标GI的门槛。”
“而波旁同学…那就更不必说。”
“……谢谢夸奖。”茶座有些不适应地探头,这幅扭捏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她在赛场时的诡异冷漠。
“这是实事求是的预测,我也算是经验人士。”西崎丰不负老训练员的丰富经验,对茶座的这份反差毫不惊讶。
大抵也是因为手下有个赛场英姿飒爽、场外跳脱个没完的东海帝王。
“阿丰啊,以你的经验的话,要不要对这场比赛也预言一下?”
陡然参与话题的,是后座的退役马娘.
千明代表正端着个手机敲敲打打,看起来就和时不时抬手触碰光屏的奥默一样忙。
而显然和她算是老熟人的西崎丰,回答也是非常随意:“您要不抬起高贵的双眼,看一下闸门口?”
“看完你再确定一下,有必要预言吗?”
“喔~”切实地瞥了眼赛场,千明代表扯了扯嘴角,“确实不用……”
她说着,旋即又将话题矛头转至前面的某人:“奥默训练员~你又在选手甬道说了什么?”
这话一出,她身边的成田白仁与丸善斯基也都一同投来视线,看向那背对着三人的奥默训练员。
那人背对着三人,倚着座椅,非常放松:“说了一些毫无营养的废话。”
“废话?认真的?”白仁有些不信。
“小蛇不会在这种关头撒谎啦~”茜好似在为他打掩护似的,微笑着摆手。
“而且说废话就已经是最好的答桉咯~!”
“最好的答桉?”丸善斯基摸了摸下巴,“哦,是这个意思吗?”
“什么意思?能不谜语吗?”毕泽在边上问。
“用宝贵的时间说些废话,说明没有什么有必要说的。”
西崎丰一如既往地担任了他的说明人,目光再看向那又抬手在半空戳点的奥默。
“换句话说,打从一开始就准备万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