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猛然抬眸看向傅思衡:“所以,你是故意的?”
傅思衡笑起来:“阿筝,我不是国际间谍,哪知道你今天约了梅荔?”
秦筝打量他身上的睡衣:“那你穿成这样是什么意思?”
“阿筝,我真是好久没给人下厨做过饭了,有些生疏了,把衣服弄脏了,简单洗了个澡。”
语气真诚又委屈。
秦筝看他的短发在灯光下还带着微微发光的水珠,低眸继续吃饭。
突然想起他已经猜到自己调查舅舅的事情,秦筝努力压下心里的情绪,抬眸时面上已经挂上了一抹灿然的笑,语气也从疏淡变得软糯了些:“我查舅舅的事情,你不会阻扰的,对吧?”
傅思衡见秦筝突然服软讨好的娇俏样子,眉骨跳了跳。
真不知道怎么形容她,怎么就能这么讨人喜欢、惹人爱呢?
傅思衡双眸锁着秦筝,拿起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水沿着他性感的喉结汩汩而下,他舌尖掠过薄唇又扫着下颚而回。
“这……我能说不吗?”声音沙哑性感。
“咳~”秦筝差点将口里的汤不小心喷出来。
傅思衡那眼神和动作,就觉得想将她拆吃入腹一般,但又因为隐忍克制显得愈发性感。
秦筝甚至觉得傅思衡在勾引自己。
她压下心里的情绪,反问道:“你觉得呢?”
“阿筝,我觉得,我的机会来了。”
秦筝眉目微挑,轻笑道:“你在威胁我吗?”
“我哪里敢呢,阿筝。”说着,傅思衡食指和中指立在桌面上,然后弯曲做下跪姿势:“阿筝,卑微地求你,给个机会。”
秦筝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要是,不给呢?”
傅思衡收回手,顺便抽了张纸巾,不急不缓地擦着。
这是生气了?
秦筝正想对策,就听傅思衡叹了口气道:“这次不给机会,我就重新制造新的机会。”
秦筝:“……”
她选择自动忽略,直切重点:“你说话算话,不许干涉阻扰。”
傅思衡劝道:“阿筝,该查的,我已经查过了,你没必要再查,查不到什么的。”
“你可以保留你的观点,只要不阻碍我的行动就好。”
“那我今晚……可以留宿吗?”
“不可以。”秦筝答得很干脆。
傅思衡笑道:“阿筝,你心好狠。”
她狠?
秦筝眼神微动,眉梢唇角轻扬:“所以,别做无用功,傅思衡。我想,以傅总今时今日的地位,有无数女人找着机会生扑呢,何必缠着我这个狠心的女人,为了一棵树放弃一整片森林,何必?”
傅思衡笑道:“阿筝,你还是那么为我着想。”
秦筝将手中筷子放置桌上:“傅总,请不要自作多情。”
傅思衡见她吃完,起身拿起纸巾帮她去擦,秦筝躲开,自己重新去拿。
傅思衡也不在意,低眸摆弄着手里的纸巾道:“可你不知道,于我而言,你就是一整片森林,你千娇百态入我眼、入我心,我再看不到别的女人。”
若不是傅思衡此时格外认真的语气和坚定的眼神,秦筝一定会觉得他是个甜言蜜语哄骗女人的渣男。
秦筝抬眸看他:“傅思衡,你是修了个文学语言专业吗?”
“那阿筝就是我的兴趣老师。”
傅思衡单手撑在餐桌上,挡住要趁机逃跑的小女人,低眸认真道:“阿筝,是以前对你说得太少了,现在都补给你。”
秦筝真的是无力招架这样的傅思衡,她只好起身正色道:“傅思衡,你这样没用,我不吃这套。”
“我以前觉得自己禁欲不好美色,不喜欢妩媚勾人、野性十足的,可现在,我爱你爱得无可救药、久病难医,阿筝,很多时候我们自认为的不见得是自己真正需要的。”
“傅思衡,那是你对自己认识不清,我不会。”
“阿筝,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如果你这么自信,又怕什么呢?”
秦筝真是没招了,干脆直接转移话题:“饭也吃了,你该走了。”
“收拾完再走。”
“不用,明天有阿姨帮我收拾。”
傅思衡没理会,已经开始着手收拾:“放心,收拾完就走。”
“随你。”秦筝起身回了卧室,听着外面洗碗的水声,关门的动作停住,只将门虚掩住了。.qqxsnew
这样的声音,让空荡荡的房子特别有家的感觉。
她想,并不是忘不了他,只是纯粹喜欢这声音,就算茜姐在外面,一定也是这样的感觉。
秦筝回国前,做好了和傅思衡再见面的准备,她预想了很多种。
或当不认识,或若无其事地说一声“你好”、“好久不见”或者“新婚快乐”……
如此种种,她都做好了准备。
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傅思衡竟然会上来缠着她。
她毫无防备又无力招架。
他说和林暖茵的婚约全是假的……
秦筝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快速地晃了晃头。
管它真的假的,如今,还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和傅思衡,隔着的何止一个林暖茵呢?
也许刚开始还好,但在一起久了又会重蹈覆辙。
她很难再承受一次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了。
秦筝脑子有些乱,干脆不去想了。
她拿起电话打给梅荔,一直无人接听,后来干脆挂掉了。
看来,明天得去亲自找她了。
“我走了。”和着傅思衡声音响起的是敲门声。
突然的声音吓了秦筝一跳,她回眸,正好门开了。
四目相对,眼神碰撞,秦筝迅速移开了视线:“好,再见。”
“再见,阿筝。”话落,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秦筝猛然回头,又转回看向窗外。
也许今天他太缠人了,所以,这么容易走掉,秦筝反而有些惊讶。
屋子里恢复了安静,秦筝又想起当初刚分手时那种心被掏空了的痛彻心扉。
哪怕现在,她依然有后遗症,立刻抬手打开了卧室里的电视。
还好,茜姐那边的工作调动再有几天应该就办好了,很快就能回来陪她。
这样的痛苦,她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房门外。
傅思衡并没有走,他站在楼道里给陈特助打电话:“带着公司的法务过来,联系一家可靠的搬家公司,来太太的小区。”
陈特助迟疑片刻,基本猜到自家老板的意思了,立刻道:“是,傅总,我以最快的速度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