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一声,房门从外面被人推开,墨彦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二哥说得在理。」
「妹婿,你可回来了!」
温简起身迎了过去,今早的信看来他是收到了,这才过午时就到了,他定是一接到信就快马加鞭地赶了回来。
「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温简笑着出了屋子,贴心将房门关好,屋内只剩下温叶和墨彦两人,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
「抱歉,那日是我不对。」
墨彦搓了搓手立在门口,一路策马而来,心里有千言万语想与她说,眼下又不知如何开口,终是化作一句寄语的情诗。
「知君意,感我怜,此情须问天。」
温叶别过脸去,双肩颤抖着,未开口泪先流,低声抽噎着道。
「你对我,只是怜爱吗?」
墨彦懊悔不已,没想到那日自己的冷漠伤她那么深,快步走到床前,紧紧握住她的纤手深深一吻。
「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墨郎……」
温叶止了泪水抬眸,墨彦看着怀中的梨花带雨的泪人,再也抑制不住胸中的那团火,俯身吻在她的唇上。他炽热的双唇仿佛要将温叶融化,顿时她的身子一软倒在墨彦的怀里。
「一个吻就受不了?」
墨彦抱着她柔软的身子,看着她意乱情迷的样子,恨不得这一刻就把两人的新婚夜给补上。
「别……」
温叶轻喘着连连求饶,到嘴的羔羊墨彦哪里肯轻易放手,环住她的细腰一头埋进她的颈间,朝着她那迷人的锁骨就是一番吮吸,慢慢滑到修长白皙的脖颈,通红敏感的耳垂,香滑软糯的双唇,这些他觊觎许久的东西,今日他统统都不会放过。
「墨郎……」
温叶此时已经瘫软在他的怀里不能动弹,衣衫半解露出梅红色的肚兜,屋内不断传来诱人的轻喘声和火热的吮吸声。
晚照站在门外听得面红耳赤,她本来是给温叶送甜汤的,不曾想撞上了这事,她端着甜汤慌忙拦住迎面走来的晴空。
「主子歇了,别去打扰她。」
晴空皱了下眉,这才刚到午时怎么就歇了,他犹豫了下还是问道。
「小侯爷在吗?」
晚照腾地一下羞红了脸,刚才屋内的动静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自然知道小侯爷一定是在的。
「你脸这么红,怎么了?」
晴空故意焦急地询问着,心里却暗暗窃喜,男女情爱她居然开了窍,若是日后他抱得美人归,还真要感谢屋里的二位。
「没,没事啊,这甜汤你喝了吧。」
晚照紧张地结巴起来,将手里的汤碗一推,掩饰着自己的窘迫。
「我们坐在院子里,喝完再回去。」
晴空嘴角一弯欣然接在手里,既然屋内有好事他们更是不能离开了,还要帮着守门才是。
「那你喝吧,我先走了。」
晚照立马摇头,若是让她留在这里她是一百个不乐意。村里的房舍本就没有多大,这院子更是巴掌大的地方,若是坐在院中难免会听到屋内的动静,一想到这里她就难为情。
「坐下。」
晴空拉着晚照在院中藤椅上坐下,一勺一勺地将甜汤送入她口中,见她紧张兮兮地看向四周,只好随意地询问起她的伤势,以此缓解她的情绪。
「今日换药了吗?」
「没,晚些碧霄姐会帮我换。」
晚照楞楞地笑了下,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甜汤也尝不出滋味了。
「怪
我,没保护好你。」
晴空一想到她的伤心里就不踏实,不如趁这次回凉州就在向家将两人关系挑明,他也好将她时时刻刻护在身边。
「你我职责所在,受伤是难免的事。」
晚照夺过晴空手里的汤勺,舀上一勺甜汤讨好般喂给晴空。晴空咽下口中的甜汤,一把攥住她的手郑重地说道。
「晚照,这次我险些失去你,我不能再等了,回去以后我就向父亲求娶你。」
晚照本想劝他不要这么冲动,但看着他一脸的真诚,原本的劝谏变成了鼓励的话语。
「我答应你,但你不能再说不做少主的话了,家主不是贪慕名利的人,若真有比你更适合的人选,他一定会考虑的。」
晴空见她答应了自己,哪里还会计较那么多,立即亲吻起她的手背,满口答应着。
「我答应你就是,定会跟父亲好好说,大不了跪下来求他。」
晚照「噗嗤」一笑,险些将嘴里的甜汤喷到他脸上,自小就出类拔萃不可一世的向家少主,突然变得谦卑恭顺起来,她还真有些不习惯。
「这话你都说得出口,还是我认识的少主吗?」
晴空无奈一笑,自己还不是为了她,她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没心没肺。
「味道还不错,先饶了你。」
墨彦嘴角一弯放过了床榻上衣带松散的温叶,他今日也只能浅尝则止了,此等美味还要日后慢慢品尝才好,若是在这边陲村屋要了她,日后想起真是太过煞风景了。
「这大白天的,你还是出去吧。」
温叶慌忙躲进被子里,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不过眼下确实不是做那件事的时候。
「怎么?怕被人看见?」
墨彦依着床栏不舍得离开,抬手摸了下她的小巧的耳垂,温叶敏感地缩了下脖子,十分硬气地回道。
「谁怕了,我们都成亲了。」
「这话我爱听。」
墨彦嘴角一弯,把手伸进她的被子里,在她腰间轻轻一捏,被窝里那张粉嫩的小脸瞬间潮红起来。
「别闹了,我问你,为什么瞒我这么久?」
「配合你罢了,左右都是你。」
晴空下了床榻,拿来干净的衣衫递给她,他本是等她自己坦白,这也说不上隐瞒。
温叶将床幔放下,在里面换好衣衫下了地,方才晕头转向的她也渐渐清醒过来。她抿了抿嘴,咬了咬下唇,对墨彦模棱两可的回答不是很满意。既然墨彦知道她尚在人世,为何这三年还要扮做纨绔子弟,他那一头银发又是怎么回事?
「你的白发……」
温叶想问个究竟,却被墨彦突如其来的吻堵住了嘴,幸好只是浅尝辄止,轻轻吻了下就松开了她,不然她又该瘫软在床上了。
「话真多,小惩大诫。」
墨彦点了点她的鼻尖,笑着推门而出。温叶捂住嘴巴,羞红了脸再不敢多问,这样的惩罚她可受不住。
次日一早一行人整装待发,温叶姗姗来迟将自己裹得严实,遇到墨彦更是眼神回避身子不自觉地躲闪,显得十分局促。
「出发。」
温叶下了命令上了马车,车轮缓缓滚动起来,墨彦纵身一跃从马上跳了下来,三步并做两步追上了前面的马车,掀开车帘笑着钻了进去。
「三娘子,你这是欲擒故纵吗?」
一双修长的手轻轻抚过温叶的脸颊,温叶顿时脸红发烫,今日的他笑得格外肆意,她仿佛看到了四年前半山亭中那个绝色的少年。
「我没有,你别乱说。」
温叶下意识地将双手护住胸前,墨彦饶有兴致
地看着眼前缩成一团的小白兔,受惊的样子居然为这么可爱。
「你这肌肤还真娇嫩,轻轻一吸就留红印子,这一夜都未消吧。」
今日的温叶依旧带着面纱,轻纱之下是她那微肿的朱唇和白皙的脖颈,昨日留下的痕迹还若隐若现,她这身子还真是娇贵。
温叶今日穿的是翻领的窄袖衣,肩颈处被外衫包得严严实实,但墨彦这个始作俑者却是一看就能看穿,还真是赏心悦目。
「还不是拜你所赐。」
温叶没好气地盯了他一眼,她从没像现在这样又气又恼,也就只有墨彦有本事牵动她的那颗铁打的心。
「不逗你了,石脂的事你别管。」
墨彦恢复往日的一本正经,淡淡的笑,冷冷的话,不容置疑的决定。
「为何?」
温叶皱眉,任凭他的眼神再犀利,自己也要问个究竟,「半山亭」的事她一向都是她碧霄做决定,而衍帝亲自交待的是通常都是她亲自与衍帝联络,墨彦这么做是彻底插手了「半山亭」的事,今日不给她个说话属实说不过去。
「怕你受伤。」
墨彦仍是淡淡地说着,似乎不想将其中缘由告知与她,他知道瞒不了多久,但眼下为了她好只能瞒着。
「出了边陲,探子就不敢这么嚣张了。」
温叶知道墨彦是担心自己,不过眼下衍帝交给她的任务完成,他们即刻就要回京复命,只要出了凉州这危机就算解除了。
「暂时还不能回京。」
墨彦垂眸,眼中闪现出一丝难掩的悲伤,温叶坐直身子刚想上前关心,只见墨彦嘴角一弯,抬眸含笑道。
「三娘子就听为夫的吧。」
「是衍帝说的吗?信件是碧霄给你的?」
墨彦笑着点头,若是忽略掉他这两日所做的事,她说的话也确实是不假。墨彦完全忽略着温叶不满的眼神,戏谑地挑了挑眉,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说道。
「怎么?还想让我惩罚你?」
「墨郎,你能正经些吗?」
温叶垂首皱眉,用力将他推开,她不喜欢被人完全掌控的感觉,这让她很是心慌不安。
墨彦收了脸上的笑意,悲伤的情绪再次出现在他的眼中,良久,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轻声说道。
「明日,陪我去个地方。」
温叶知道墨彦无论带她去哪她不可以拒绝,她也绝不会拒绝眼前如此悲伤的墨彦。
「哪里?」
「墨家祖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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