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原本趴在他身上的温凌吓得发出了土拨鼠般的尖叫。
谢聿看着对面被吓傻的众人,激动地左顾右盼,傻里傻气的眼睛冒着亮光。
“烧鸡呢烧鸡呢?”
温虞的嘴巴老半天才合上,伸手戳了戳谢聿冷冰冰的脸颊。
“回……回光返照?”
慎昭亦是大受震撼,但转念一想,谢聿的存在本身就不符合常理。
许是他太过单纯傻气,许是他们相处得太久,慎昭他们竟然也忘了,谢聿是死了两百年都没有化成骨灰的人啊。
温虞又给谢聿检查了一下,确认他的身躯确实像个死人一样,总算明白自己之前为何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了。
“真神奇。”
温虞盯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天外来物。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然连心跳都没有。”
谢聿听不懂,只知道自己已经要饿死了。
就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饭了,肚子里空得咕咕叫。
闹了这么一出乌龙,众人心存疑虑的同时,又觉得十分庆幸,尤其见鲜活的谢聿缠着温虞不停地喊饿,先前的那点阴霾与伤感总算是散去了。
贺玄他们在原地等了许久,才见他们迟迟归来,脸色臭得不行,但听他们提起伏虎寨和陈三河,顿时气得折断了筷子。
“伏虎寨?”他目光陡然阴狠,“你们遇见了伏虎寨的人?”
温虞心疼地盯着那双筷子,“喂,别以为它是木的就不用赔啊!”
贺玄扭头瞪着她,这死丫头能不能抓住重点?
慎昭:“你知道伏虎寨?”
贺玄冷冷一笑,“袭击我的人,就是伏虎寨的大当家,戚洪。”
十年前,戚洪还是晋州城外猖獗的盗匪,被贺玄一杆挑落下马,刺瞎了一只眼睛,拖着半条命逃了。那时候贺玄年轻气盛,不屑追击穷寇,便留了他一条狗命,谁知道他没死也没跑,蛰伏在晋州城外多年,就等着报仇雪恨。看书溂
直到前段时日他和褚寻联手,杀了贺玄一个措手不及,若非遇见了温虞,只怕贺玄不是血尽而亡,也是被活尸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云惊墨懊悔不已,“早知道是他们,方才就不该让他们跑了。”
温虞把那名砸晕谢聿的男子往中间一扔,“这儿不是还有一个嘛。”
他还昏迷着,温虞也不知道戳了他哪里的穴道,他顿时装不下去了,凄厉地惨叫了一声。
一睁开眼睛,眼前一群人正齐刷刷地盯着他,吓得他蹬着腿频频后退。
贺玄怒目而视,“你是伏虎寨的人?”
他抖个不停,还强撑着胆子,毫无气势地放狠话。
“没错!戚洪就是我们老大,你们要是敢动我,我大哥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贺玄呵呵,直接举起了长枪对准了他的心脏。
“老子不止要动你,还要割了戚洪那老东西的狗头!”
看着那小弟吓得脸色惨白,虚汗连连,再看看凶神恶煞的贺玄,温虞跟慎昭小声嘀咕:“我怎么感觉贺玄更像个土匪啊?”
贺玄额头青筋暴跳,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小命难保,那小弟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几位英雄饶命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走投无路了,不久前才被迫当土匪的。但是我保证,除了抢了这位姑奶奶的鸡,我真的什么坏事也没干啊!”
温虞啃着鸡腿,啧了啧嘴。
“你连鸡都没抢到,还好意思说?”
贺玄冷哼一声,深邃的眼眸涌动着杀气。
“别说你没干坏事,你就是戚洪身边的一条狗,老子都不会放过你!”
输给慎昭的那一回,只能说他技不如人。但是这回输给了褚寻和戚洪,却是他识人不清,中了圈套,这对贺玄来说,更是难以洗刷的奇耻大辱。
尤其戚洪杀了不少对他忠心耿耿的兄弟,还险些害得他也没了性命,不找回场子,贺玄死了都咽不下这口气。
那小老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嚎着:“冤有头债有主,我们老大做的孽你找他去啊!”
温虞赞同地点头,“有道理。”
贺玄冷眉一竖,咬牙切齿,“你到底站在哪边的?”
温虞挺直了腰杆,“公理正义。”
贺玄无语得翻了个白眼。
慎昭道:“你把你所知道的关于伏虎寨的事说出来,我们可以饶你一命。”
“真……真的?”
“少废话!”贺玄眼神覆霜,“伏虎寨在哪儿,戚洪身边有多少人,多少兵器,还有他跟褚寻的勾结,全都交代清楚。”
那名小弟确实刚到伏虎寨没多久,顶多就是干些打杂的活计,戚洪跟褚寻的事,还真的不了解,但有一件事,却跟褚寻有关系。
“我听寨子里的大叔说,原来伏虎寨人不多,那些怪物出现后,戚老大才开始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兄弟,如今大概也有百二十人左右。戚老大平时都在寨子里待着,只有大概一个月前出去了一趟,回来后特别高兴,褚将军也派人送了不少礼。”
贺玄捏紧了拳头。
高兴?
戚洪和褚寻以为他死了,能不高兴吗?
“褚将军经常派人送东西来,有时候是金银财宝,有时候是粮食,有时候是女人。寨子里的兄弟也没闲着,经常下山去抓怪物,每抓一个,老大还赏钱呢!”
听到此处,慎昭眉头一皱。
“为何要抓怪物?”
他摇头,“褚将军定期会派人来带走怪物,具体送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贺玄拧眉。
褚寻在搞什么鬼?
慎昭看向温虞,“他们该不会想像齐思遥一样,抓活尸研究吗?”
温虞思索了一下,“上次在平州城,是因为有清微在背后搞鬼,不然谁闲得蛋疼去抓活尸啊?”
贺玄不解,“活尸有什么可研究的?”
温虞挑眉看他,“你不知道?”
待听他们三言两语的解释后,贺玄的表情格外震撼,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
“这世上真有长生?”
众人纷纷瞥了一眼把头埋进大锅里疯狂干饭的谢聿。
这儿不就有个活生生的例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