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酒楼内外的活尸,众人才暂时在此处歇脚。
玉竹和宋相思收拾了一下厨房,好在这里还算干净,而且惊喜的是,厨房下面还有一个小仓库,储存着不少粮食。
曲三娘走了进来,小心翼翼道:“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宋相思瞥了她一眼,料想她也不会下厨,拒绝得十分干脆。
“不必了,这里我们来就可以。”
看着曲三娘一脸失落与不安,玉竹忍不住开口道:“曲姑娘会切菜吗?”
曲三娘双眸一亮,忙不迭地点头。
趁着曲三娘出去洗菜,宋相思问:“为何要让她帮忙?”
“她刚刚遭逢劫难,被我们所救,若是不做点什么,怕是心里会不安的。”
这种感觉,玉竹太能体会了。
每次看着宋相思他们冲锋陷阵,玉竹也恨自己手无寸铁,不能为大家出点力,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好众人的饮食起居,这样至少也不是没有用武之地。
出乎意料的,曲三娘的手脚十分麻利,只是广袖过于不便,曲三娘便找了根绳子挽起,露出了半截白皙的手臂,以及一道轻微的擦伤。仟仟尛哾
宋相思眸光一凝,“曲姑娘,你的手臂受伤了。”
曲三娘茫然地低头一看,连忙道:“许是方才摔了一跤,蹭到了。”
玉竹:“我那里有伤药,等会我帮你上一下药吧。”
午饭是在大堂用的,众人看着谢聿和温虞跟饿死鬼一样,疯狂地扒拉着米饭,颇有几分较劲的意思。
云惊墨目瞪口呆。
谢聿就算了,就温虞这小身板,到底是怎么吃下这么多东西的?
正犹豫着要不要劝温虞少吃点,就看见慎昭还往温虞碗里添了几个包子,笑得一脸慈祥。
“多吃点。”
云惊墨:“……”
喂猪也不过如此了吧?
吃了个七八分饱,温虞总算有心情说话了。
“我和谢聿跑了大半座白沙城,到处都是活尸,我们想强攻出去有点难度。”
慎昭不知从哪儿取出来一张地图,“这是我在客栈里找到的白沙城的地图,白沙城沿着东西向成月牙形,我们若要往南边去,恰好是最短的路程。”
温虞瞅了两眼,在地图上圈了几个地方,打上了叉叉。
“这些路都过不去。”
温虞画的,正好是白沙城内的主干道,都被活尸堵满了。
云惊墨问:“若是走小路呢?”
温凌当即否决,“我们人太多,目标太大,若是从小路过,更有可能被前后夹击。”
想起他们从京城逃出来之时的情景,温凌仍是心有余悸。
温虞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轻咳一声,表情严肃。
“我有个想法。”
众人纷纷抬眸看她,洗耳恭听。
她掷地有声:“我们挖地道吧!”
场上一片寂静。
温虞眉头一拧,“你们不信我?”
楚嘉禾讥笑道:“你知道从这儿到南城门有多远吗?挖地道要挖到猴年马月啊?”
温虞不以为意,“我两天时间就能搞定。”
慎昭:“虽然有点荒谬,但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楚嘉禾惊了,“慎哥哥,你怎么还信了她的胡言乱语?”
“那不然六公主有更好的办法吗?”
一句话把楚嘉禾堵得无话可说,只得愤愤不平地闭嘴了。
“其实……”
一旁沉默的曲三娘忽然举起了手,顶着众人投来的目光,颤着声音道,“白沙城内原来就有地道的。”
慎昭双眸一眯,“你怎么知道?”
“我之前去过白沙城知府唱曲儿,听知府提过一嘴,这城内有一条地道,是通往朝月城去的,原来是白沙城的起义军挖的,后来就废弃了。”
云惊墨忙问道:“你可知道在何处?”
曲三娘不着痕迹地咽了咽口水,“知道。”
曲三娘的话无疑也给他们希望,温虞带着她去查探了密道入口,很快就回来了。
“怎么样了?”慎昭问。
温虞点头,“密道入口处封得很死,里面也空间也不小,看那走向,确实是通往城外。”
“太好了!”
众人神色大喜,明显都松了口气。
没有耽搁时间,趁着天色擦黑,众人迅速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
云惊墨看着略显不安的曲三娘,忽然问道:“曲姑娘既知那里有地道,为何之前不逃走?”
曲三娘笑得有些僵硬。
“公子说笑了,我一介小女子,如何能逃得出去?”
云惊墨也不知信了没有,只是淡淡一笑,牵着云岁岁朝着慎昭他们走去。
慎昭:“马车不能用了,我们这一行人目标太大,我的提议是分批行动。”
云惊墨颔首,“我正有此意,阿虞身手好,让她带着玉竹他们先行,我们断后。”
温虞毫不犹豫地点头,“我可以回来接你们。”
云惊墨弯了弯唇,语气轻松道:“放心吧,我们还没有那么没用。”
商议之后,决定让陆渊和陆澄开路,温虞和谢聿带着玉竹和宋相思他们先走,慎昭、云惊墨及温凌、萧殷断后。
云惊墨把云岁岁交给宋相思,郑重道:“岁岁就拜托你们了。”
云岁岁拽了拽他的袖子,稚嫩的脸上带着一丝倔强与担忧。
“哥哥会没事吧?”
云惊墨失笑,“你哥哥这么厉害,怎么可能有事?”
云岁岁也笑了,随即又反驳道:“不对,温姐姐才厉害!”
“好好好,你温姐姐最厉害。”
云惊墨附和着,微微偏眸看着不远处相拥的二人,眼里的光黯淡了几分。
慎昭顺平了温虞乱糟糟的头发,温声道:“万事小心。”
温虞把小火炮塞给他,“碰到危险了就来一发,我听到动静会马上赶回来。”
目送着他们离开,慎昭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
许是气氛太过凝重,云惊墨笑道:“好了,等一会就见面了,又不差这一时半会。”
慎昭抿了抿唇,“不知为何,我心里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云惊墨望着南方,习惯了戴着假笑的脸,此刻也浮现了一抹忧虑。
“离晋州越近,我也越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就好像,我再也回不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