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为跟在苏邀进了王府,一路上有下人给两人问安,苏邀都摆手让退下了,快到霁风院的时候苏邀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还一脸懵逼的李不为,挑眉道,“我只是把事情告知你一声,你现在要做的是去拿止痛剂和消炎吊瓶。”
李不为那张娃娃脸上全是不可置信,他挠了挠头看着苏邀,嘴角不停地抽搐,“这太特么扯了吧?难道是我那试验场磁场不对?”
苏邀瞧着他不敢相信的样子,低声问道,“你当初不是让风水先生看过吗?”
李不为颔首,“他说那个地方又为一个轮盘样,就算是人死在那儿,也可能有一线生机...”他两眼瞪大,“不是我想的那样吧?我去!”
苏邀眼角抽了抽,这她倒是的确不知道,当初他建那试验场的时候请了风水先生来看,他们三个人还说他迷信,加上他们各自事情也忙,所以没太管他这边的事情,没想到他这试验场有这种神奇的说法。
“哇,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李不为摸了摸自己手臂感叹道。
“快去拿药,不然你身上起来的就不只是鸡皮疙瘩了。”苏邀睨了他一眼,转身朝着霁风院里面走去。
她还得想办法入宫一趟呢,之前走得匆忙,还没来得及给花蝴蝶送香和解毒药。
......
宫中。
几个太医认真地给赵蝶衣检查之后得出的结论是,“十四公主昨夜受了惊吓,加之两次从鬼门关回来,应该是刺激之下忘记了之前所有的事情,如果好好修养的话,将来可能会想得起来,但是也有可能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了。”
听着太医结论的皇后面色顿沉,“你们的意思是十四公主失忆了?”
太医院首颔首,“的确是这样。”
赵蝶衣瞧着皇后的神色,缩了缩头,赵芷颐在旁边看到赵蝶衣的样子,赶紧坐下伸手握住赵蝶衣的手,低声道,“十四妹你别怕,十三姐在呢,我会保护你的。”
皇后听到赵芷颐的话,眉头皱了皱挥退太医,转身看了一眼素言,“去告诉皇上,十四公主的情况。”
又转身看着躺在床上的赵蝶衣和坐在床边的赵蝶衣,抿嘴道,“我会让宫人把你东边的偏殿收拾出来,今后你十四妹就和你住在和颐殿中。”
赵芷颐闻言颔首,“好啊,那样以后我就可以经常和十四妹玩了。”
皇后瞪了赵芷颐一眼,“以后你要带着你十四妹好生去太学读书,可不准贪玩。”
赵芷颐敷衍的表示知道了,等皇后离开之后她又悄悄咪咪地在赵蝶衣耳边轻声道,“去太学就要出宫,出宫之后我就带你去找大皇嫂玩,有大皇嫂在,去太学做什么?”
原本想怯怯的决绝与赵芷颐同住想法的赵蝶衣忽然抬眸看着赵芷颐,“大皇嫂?”
这丫头和邀姐的关系挺好的?
“对啊,就是昨天夜里和今日救了你两命的那个蒙面女子,她就是咱们的大皇嫂。”提起苏邀赵芷颐就一脸崇拜,她激动地抓着赵蝶衣的手,低声道,“大皇嫂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比太学里面的那些少师厉害太多了,与其去太学读书,还不如去找大皇嫂教我们呢。”.qqxsnew
赵蝶衣眨了眨眼睛,“真的吗?”
“真的,真的。”赵芷颐一边点头一边站起来,“我去外面看看让人抬你过去我的殿中,回和颐殿之后我再和你说皇嫂的英勇事迹。”
“其实我可以自己走路...”赵蝶衣弱弱的表示。
......
御书房中。
皇帝阴沉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笑意,他看着站在殿中的两个青年,笑道,“康元有你们这种好儿郎,是咱们康元的幸事。”
苏南笙跪地谢恩,又有些为难的说道,“只是末将未曾参加过科举考试,在朝任兵部侍郎一职,怕是会让御史对皇上谏言了。”
皇帝面上的笑意凝固,他摸了一下手中的玉扳指,沉声道,“你十二岁便已经考得秀才之名,如若当年没有从军而是参加科考,定然也是一个前途无量的朝官,况且你从军之后屡立战功,昨夜又护驾有功,朕看谁还敢对朕的决定说一个不字!”
贺擎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扬声喊道,“皇上圣明。”
皇帝被贺擎朗忽然来这么一下逗笑,他指着贺擎朗道,“你爹和你祖父向来稳重,你同霁儿交好,他也素来沉静稳重,就你从小没个正形儿,参军两年也没改掉欢脱的性子,朕声明与否还要你来说?”
说罢把目光落在苏南笙身上,“只是你忽然成为一个三品官员,想来与你针锋相对的人不会少,到时候就要你自己解决了。”
“臣,定不负皇上信任。”苏南笙跪在地上双手抱拳,真诚地看着皇帝一字一句道。
皇帝颔首,“过了新年,大朝会那日你也入宫参加朝会,届时朕会亲自向文武百官宣布你的任命之事。”
苏南笙再次谢恩,皇帝摆手让两人退下,等两人离开之后王富贵才上前低声问道,“皇上想留一个武将在京城,也不至于把兵部侍郎的位置拿出来啊。”
皇帝看了王富贵一眼,淡淡道,“你不是说苏南笙回来之后和贤王有过两次碰面吗,还有一次是去看贤王妃的比赛,他在京中为官,朕可牵制住他远在西南手握重兵的父母亲,但是他为三品侍郎,又可以替朕牵制住那些想对朕下手的人。”
王富贵抬眸看着皇帝一眼,低声道,“陛下保重身体,那便可以庇佑贤王殿下更久。”
“这还用你说。”皇帝叹气,起身往外走,一边感叹,“朕当初可是把所有的期望都是寄托在他身上的,所以才给他起名霁字,润泽万物,与天下平齐,可惜,他的双腿...”
“陛下不必伤感。”王富贵跟在皇帝身后,“殿下聪慧过人,一般人是伤害不了他的,昨夜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
“五年前他坠崖亦是一个意外。”皇帝面色低沉地停住脚步回头看着王富贵,“一个意外却让他再也无法站立起来,再也无法与朕这个父亲一起睥睨天下,昨夜那个意外也差点要了他的命!”
说到这里皇帝眯眼睨着王富贵,沉声道,“你可还记得当年国师离世前曾说过什么话?”
“皇上,国师都已经去世二十年了,那些话...”
皇帝冷笑,“你这刁奴,先皇若还在,你敢如此说国师,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王富贵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奴知错,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