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娃长得精致如仙童,身上缠着一块布,缩在雪狼又长又软的毛里,十分惬意。
正是涅盘后的灵瑶。
雷劈之后,竟是成了一个刚会走路的小娃娃。
过了一会儿,雪狼王动了动耳朵。
“哎,他又上山了!神女,快醒醒!”
“呃?”灵瑶睁开眼睛,璀璨光华在流转。
“神女,要不,您跟大曜神君回去吧!在山里哪有家里舒服是不是?”
雪狼王苦啊,它不想给别人养媳妇儿了,这些日子,都躲着大曜神君,跑来跑去,都瘦得不成狼形了!
“屁话!你觉着现在能行吗?我是他媳妇儿!他要是给我把尿,以后还怎么当我是媳妇儿!”
那怎么就不能了呢?恕雪狼王不能理解。
它现在定下的媳妇儿不就是他看着出生的吗?这有啥的,长大不就行了吗?
灵瑶也想回去,谁愿意待在这山里啊,冷死了。
“总要让我再大点,能控制不尿床再说吧!”
那还得多久啊!雪狼王耷拉了脑袋。
“就现在的天气,你就冷得整天窝在我皮毛上,要是到了冬天,大雪纷飞,啧啧,你受得了吗?还是在炕头上,在大曜神君怀里,想想,多舒坦呢!”
不用想,她也知道舒坦呢!
“好啊,你是看我没灵力,不能助你修行了吧,拐着弯地想让我走,真是一只白眼狼!”
就是不走!
比起让萧山把尿,她宁愿在这受冷!
万一他心里真有了坎儿,不把她当媳妇儿了怎么办?
雪狼王心虚地缩着脖子,耳朵里听着动静,只要大曜神君离他们二里地,它就要叼起神女继续躲猫猫了。
累!
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冬天来了。
萧山不往山里去了,这俩月,他就差把山翻过来了,除了发现人们嘴里说的白色猛兽的毛,别的什么异常都没有。
他想不到什么猛兽是白色的,只见过那头半精半怪的雪狼王。
但是雪狼王不可能吃人,再说也没碰到过,也就不去管了。
他听着呼啸的寒风,沉静的目光带了浓浓的疲惫。
“雪娘,过了这个寒冬,你若再不出现,我便不等了。”
等不了了,他做不回石头了,一天天的,太煎熬了。
还是死了吧!
说不定雪娘早就去轮回了。
若是涅盘成功,她不可能不回来的。
她最怕冷了。
吴洲白又来了,自顾自地在屋里烤着火。
话说,将军最不怕冷了,今年倒是早早地燃起了火炉,是为神女准备的吧?
哎,神女到底去哪里了呢?
看他们的将军都把自己折腾成啥样了。
没人样了。
“又来做什么?京城的那些破事别烦我!”
谁当皇帝,谁造反的,他管不着!听着京城俩字就烦!
“不是,袁步非要去锦江长驻,皇上已经批准了,我也跟着去。这不是跟你来说一声吗?他不敢来。”
不是不敢,是不忍心看将军这副样子。
昔日赫赫威风的大将军成了这样一副颓败的乞丐样,哪个兄弟看了心里好受。
可他们又一点办法都没有。
神女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早就明白了,将军这辈子就是为神女活着的。
京城又不太平,江北王和皇上不睦已是摆在明面,他们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吴洲白走了以后,萧山去了集上,买了些米面和过冬的用品,置办齐了,这个冬天,他就不打算出门了。
刚回去,就看到门又被动过,心里涌上怒气。
这些不知死活的,还敢进家里查探,今日他非得见见血,然后把人头扔到御案上!
打开屋门,没看见什么人,他侧耳,听到卧室里竟然传来动静。
该死的,还真是胆大包天!
萧山跺开房门,竟然看见床上被子底下鼓起了一个包,随着跺门声,原本滚来滚去的包像吓住了,没有再动。
“滚出来!”
周身升腾起浓郁的杀气,嗜血的目光盯着那又开始鼓动的被子。
就在萧山失去耐心时,被子终于被扯下,钻出一个小脑袋。
“阿山,你吓到我了。”
又甜又脆的小奶音,配着一张精致无暇的脸蛋,她嘟着嘴,委屈地看着萧山。
那双眼睛,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
萧山戾气散尽,喉间发堵,发不出声音,脚如千斤重,无法挪动一步。
她,她是谁?
“雪.....”哽住。
可她看起来好小,怎么会是他的雪娘?
灵瑶好不容易熬到身体八岁的样子,跟她从海灵天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一样,这就迫不及待的跑回来了。
可是,好像,还是把他吓到了。
“阿山,好冷,没有衣服穿,还好饿。”
她娇气地皱着小鼻子,全身都包在被子里。
好想扑到她怀里,可是她光着,衣服都扔地下了,有点羞羞。
小羽那个笨蛋,让它去偷点衣服都偷不明白,都那么长,拖到地上,怎么穿?
还是让阿山给她去买新的,还要新被子,还要烧鸡,芙蓉饼,好多好多,都要!
“你怎么这么丑了?”
她嫌弃的看着傻呆呆的萧山,那一脸的胡子,看起来像老了十几岁!脏兮兮的。
“你快去把自己收拾干净,然后去给我买衣服!还有好吃的,快一点,我睡一会儿,睡醒了就得看见你,快去!”她理所当然的命令着。
灵瑶回家了,终于可以包在被子里睡个安稳觉,她心安了。
萧山直到此刻,总算意识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小娃娃,好像真的就是雪娘。
他被雷劈了一般,失魂地出了房。
然后又回头,再一次确定这是真的。
他想过无数次再见面的场景,但砸破脑袋,也没想过这一种。
脑子根本无法思考,只是照着她的吩咐又跑到城里,购置衣物,被子,各种吃食,也不知怎么想的,还顺手在摊子上拿了一只拨浪鼓。
等回去之后,他进了房,灵瑶还在睡。
他看着那张天真无邪仙童一般的脸蛋,再一次质疑。
这真的是雪娘吗?
他慢慢地掀开被子。
里面是一具赤条条的白莲花一样的小身子。
吓得他手一哆嗦,扔下被子,心里涌起一股罪恶感。
这,怎么弄?
以前他买她回来时,给她洗澡,抹药,心里也没啥负担呢?
现在,咋,咋弄?
这可名副其实是个孩子呢!
老天爷!
要玩死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