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小心来到裁缝店,等候裙子被清理与修补完毕之后,离别前,木江送给了她一个桃核手链。
小心接过这串桃核手链,一边仔细打量一边欢喜喃道:“这手链好特别呀~”
“喜欢就好,这是我以前自己做的,佩戴在身上,有辟邪驱凶之功效。”
与束发夫人那种存在待在一起,时间一久,难免会产生一些副作用,虽然不至于损害小心的寿元,但也会影响她的神色,也是为什么木江要将这串手链送给她的缘故。
“木江哥,你要走了吗?”她抬头看向对方,眼中的喜悦减少了几分。
木江抬头看了一眼斜落的夕阳道:“嗯,差不多四点了,我得回去退房了,还没买票呢。”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小心拉住了他,并从上衣兜内掏出来一颗白兔糖递到了他的手上。
她笑着说:“我没什么东西好送给你的,就送颗糖给你吧。”
木江拆开糖纸吃下了这颗糖,摸了摸对方的脑袋后说道:“小心,有缘再见。”
“再见~”
保持乔装的木江回到旅店,拎着他的行李办了退房手续后朝小镇南区的车站走去。
虽然镇长那边已经下令说并没有人触犯禁忌,但这显然无法令当时饺子店内听到的那帮人信服,所以考虑到这些的木江非但没有放下他的伪装,反而还又加了一条头巾,又在旅店门口买来一副墨镜戴上。
此刻的他只将口鼻露在外面,头发被尽数的包裹在黑巾下,以他的想法来说,就算是转角再遇到小心的话,恐怕对方也认不出自己来。
不料,他刚走了几步,经过一处巷口时,一个靠在墙壁的中年男人便直直的盯着他。
在他装作镇定缓步前进时,男人说道:“站住。”
他从兜中掏出来一张画纸,上面刻画着他的画像,七分像他,三分像鬼,又英俊又丑陋。
“我们现在正在追查这个人,看你走路的样子就知道你不是我们束发镇的人,又带了这么多东西~”
“把头巾给我放下来!”他面容严厉的喝声道。
“大哥,还是不要了吧,我从小得了风麻病,脸上留下了很多麻子与疙瘩,所以才这样打扮的。”
男人一听觉得有些道理,但还是有些猜忌,一时间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家伙,犹豫该怎么办时,对方先出手了。
不过却不是拳头,而是一叠红色钞票。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伸出手接过了这叠钞票,脸庞有些紧绷,但眼里却是乐开了花。
“小兄弟慢走。”他一边说着一边给木江鞠躬。
“呼~”
木江放下悬着的心,提着包裹刚走了两步,却听见后面传来喊声:
“就是那小子!赶紧抓住他!”
回过头去,只见一个男人冲来,身后跟着闻声而来的男人,眨眼间便凝聚出了数十人。
“不是吧?我都这样了你还能认出我来?!”木江喊完,拎着包裹撒腿就跑。
虽然他拎着三四个包裹,但这里面装着的都只是一些简单的衣物与道家法器,所以也没什么重量可言。
后方的众人数量不少,但与身躯超群的木江相比毫无相比性,在窜入复杂多变,宛若迷宫一般的巷子后,木江用了不到五分钟便甩掉了这些人。
但他也没有停下来,而是一路狂奔,花费了十分钟时间来到了南区火车站。
来到这里时他才敢喘着大气儿,彻底放松了下来。
车站钟表的时间来到了五点整,距离那辆川藏乐游二号的发车时间只剩最后半小时。
木江赶紧买了票,安检通过之后拎着大包小包上了车。qqxδnew
在他躺到卧铺上时,从未感觉过如此的放松。
“呼!呼!”
“哒!哒!哒!哒!哒哒哒~!”
火车开动,朝着终点站驶去,床铺上的木江也再一次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他睡得很踏实,梦中空空如也,漫长短暂。
星空之下,炙亮光束打来,照在警示台上,伴着轰轰的滑轨声越来越小,绿皮火车便停在了寂冷的纳萨凌晨三点半。
木江拎着包裹下了车,走在晕黄的路灯下街道中,却迟迟不见旅馆酒店。
路上见不到任何一个路人,只有黄散晕灯与萧瑟树影。
木江又走了十几分钟,还是没有找到任何旅店,而前方的路灯稀疏了许多,以他敏锐的眼光能模糊看到那里树影更多了,看样子自己走错了方向,前面的人会越来越少。
肚子又在咕噜叫着,而眼下是凌晨四点,迟迟找不到落脚点的木江只能来到一处房门前,试探性的敲了敲后等候了一会儿,没人回应。
他转过身,看着寂静的周围,正思索要不要回车站候车厅将就一晚时,身后传来了开门的吱呀声。
开门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六旬老人,他看着拎着大包小包的木江,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后深吐一口气,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爷爷您好,我是从外地来的,因为太晚了找不到旅店,您如果方便的话可否在您这儿借宿一晚?”木江走过来,对老人尊声问道。
老爷爷点了点头说道:“当然可以,里面请。”
进了大门,木江发现对方屋内窗户紧闭,侧边围墙上的铁丝网泛出铮亮的光,加之先前对方开门时的那种紧张神情,似乎都在暗喻着这附近可能出了一些事情。
果不其然,当木江进了屋内坐下开口问道时,老人递来的水杯也止不住波动了一下。
他缓缓坐在了木椅上,开口说道:“你说的不错,最近这附近是出了一点事情。”
“哦?那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周围街道都如此紧张?”
老人叹气说道:“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连环杀人?”木江手掌微颤,差点呛水。
他点头说道:“没错,是从上周开始的。”
“第一起遇害人死在了前方树林里,警方接案还不到两天,便又在市里的江河边发生了第二起案件。”
他伸出皮松骨硬的手指向远方:“昨天夜里刚刚发生了第三起死案,遇害人还是我的一位老朋友,他也是这市里有些名头的瓦泥匠,所以弄得大家更人心惶惶的,一旦过了十点天黑以后,便不敢有人再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