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涛，你要房子不？”
贾张氏那有些嘶哑的声音如同滚雷一般在院子里炸响，震得周围人是目瞪口呆。
她说啥？
她问杨小涛，要不要房子？
那不是说，她又要卖房子？
还要卖给杨小涛？
疯了！
这老婆子在院里什么形象她自己不知道吗？
她不清楚杨小涛对她们家就没好脸色吗？
众人心里头震惊后都是疑惑！
自然，疑惑的人中，也包括了杨家众人，易中海家里的人。
“她说啥？”
崔女士离着门口比较远，听的不太清楚。
老金同志在一旁跟老道下棋，也没听明白。
倒是冉红兵领着端午在外面玩耍，听到后立马开口，“她问姐夫要不要买房子！”
话音落下，崔女士猛地抬起头，脸上跃跃欲试。
或许是在沪上住的房子大了，来这四合院后，虽然住的也不错，人间烟火气也有。
但房子就是小了点，也少了点。
那时候她就劝说杨小涛换个大点的房子，以后孩子多了也有得住。
可杨小涛没在意，现在孩子小，用不着。
而现在好了，有人上赶着卖房子给他，这可是好事啊。
她就想着以后孩子大了，她跟老金一起来的时候，能够有个住的地。
崔女士脸上露出希冀，却也没说话，只是等着杨小涛做决定。
杨小涛只是愣了片刻，而后手上菜刀继续剁肉，没有理会的意思。
贾家的人，能对他有好心思？
要说最开始的时候，贾家的人还想着欺负他，了他杨小涛也不是善茬。
双方较量下来，吃亏的都是贾家，如此下来，也算是老死不相往来，各过各的，谁也别打扰谁。
后来杨家起来了，杨小涛的日子越来越红火。
而贾家却开始衰落，尤其是贾东旭的连续几次考级失败，那日子，对比起来，贾家从杨小涛这里获得的伤害与日俱增。
对杨小涛的怨恨越来越多。
最后，等贾东旭没了，贾家一天不如一天。
相反，杨小涛的情况却是跟坐飞机似的，更是需要她们仰望。
这时候，她们已经低下头，不再去招惹杨小涛，因为她们招惹不起。
原以为就这样过下去，双方虽然都在一个院里，却又不是在一个天空下，所以风霜雨露，滋味迥异。
却不想，现在贾张氏又来主动招惹杨小涛了。
这是，知道没几天活头了，准备破罐子破摔了？
那可得小心了，这种没盼头的人，最容易走极端。
杨小涛想着，外面再次传来贾张氏的声音，不过杨小涛根本就不搭理，继续切着肉。
屋子里几人见杨小涛这番模样，也明白杨小涛的意思，便继续做事。
贾张氏站在门口，满怀期望的等待着。
在她眼里，没有人不想要房子，尤其是家里孩子多的人家。
而且，她跟杨小涛的关系摆在那，这么好的机会打击她这个仇敌，杨小涛会放过吗？
贾张氏就是这样想的，甚至在她的经历中，那些活不下去的穷苦人家，就是这样巴结地主老财的。
要是换个身份，若是杨小涛来求她买他们家的房子，那她肯定乐的不行。
因为，这可是羞辱她们贾家的最好机会啊！
只是，贾张氏等了会儿，也没等着里面的声音，反而看着杨家里面的人又忙活起来。
这是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啊。
这跟她想的不一样啊！
一瞬间，被冷落的愤怒，被轻视不甘，让她本就烦躁的心更加难受。
眼中更是透着怨恨，脑袋也更疼了。
伸手锤了两下脑袋，贾张氏再次看向前方。
这次来，她是经过好几天谋划的结果，也是趁着脑袋不疼时候，想的最好的办法。
自从得到棒梗的事，知道自家大孙子脑子受损不说，还四肢瘫痪，直接成了废人，她的心就跟着废了。
至于这个贾家。
贾张氏想到这个，心里就疼得直抽抽。
如今家里没了男人，儿媳妇又改嫁了，三个孩子，两个赔钱货，剩下唯一的种也废了。
到了这种地步，贾家跟绝户也差不多了，她还说什么贾家？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她，搞不好就要去地下开会了。
那还有什么是不敢做？
所以，她来了，她要把房子卖出去。
她绝不能让贾家的房子白白便宜了傻柱，便宜了那个背叛她们贾家的秦淮茹。
如今，在她心里，最恨的人，就是杨小涛，这点是自始自终的。
可要说后面排在第二的，那肯定是傻柱。
别看傻柱给她吃，养着她，但要是没有傻柱，那秦淮茹还是她们贾家的儿媳妇，还得给她养老。
那样的话，棒梗也不会变成废人。
而秦淮茹，就是第三个。
这个恨，既有当初嫁进贾家的恨，若当初东旭娶的不是秦淮茹，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所以，在贾张氏的心里，秦淮茹就是她们贾家的灾祸之源，就是一个扫把星。
若是当初没有秦淮茹…
贾张氏目光再次变得阴狠。
她恨，恨这院里的所有人，但最恨的，还是这三个人。
所以，她才要将这房子卖给杨小涛。
为什么是杨小涛？
因为只要杨小涛买了贾家房子，那跟傻柱他们就是不死不休。
那样，她就能看着秦淮茹一无所有，哈哈，哪来的，回哪去。
至于易中海，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也就傻柱这些小辈被他纯良的样子给骗了。
以前做的那些缺德事，她可是一清二楚。
要不是，易中海会没了孩子，成了绝户？
搞不好傻柱送走了易中海，回头就得被人赶出家门口。
当然，这些，她是看不到了。
所以她趁着还活着的时候，尽情的享受。
要顿顿吃烤鸭，要顿顿吃卤煮，要喝好喝的北冰洋，要穿最好的衣服，要...
而这钱嘛，自然是卖房子的钱了。
想到这里，贾张氏的脑袋好了一点，但肚子却是饿的咕咕叫。
这会儿看着杨家的人还没出来，有些焦急了。
要不是那两条狗，她早就冲进去了。
至于会不会死，她都这样了还怕死？
不过比起死，她更怕疼。
头疼够她遭罪了。
这被狗咬的的会，会更疼！
“妈，你，你瞎说什么！”
就在贾张氏等着杨小涛回答的时候，身后传来秦淮茹的急切的声音。
接着就看到秦淮茹跑出来，脸色阴沉。
这不是第一次了，但这次更加严重。
直接找上杨小涛了。
那是谁，那是她的冤家啊。
在这院里，不对付的人啊！
卖给他房子，这不是恶心她吗？
秦淮茹多少还有些理智，只是上前开口质问着，还没动手。
可傻柱却是暴脾气上来，直接跑到贾张氏跟前怒吼着，“你脑袋烧坏了？卖房子，卖给谁？”
傻柱喊着，一边用力往回拉。
要知道，这贾家的房子他们可是说好了。
他养着贾张氏，后面的棒梗也管着，到时候这房子就是他住着。
至于他死了给谁，就看他有没有儿子了。
可现在，贾张氏竟然要卖给杨小涛，这混蛋，难道不知道谁在养她吗？
难道就忘了这段时间是谁照顾她吃喝？
狗日的。
傻柱头一次感觉自己的良心喂了狗，不，是白眼狼，养不熟的白眼狼。
“给我回去！”
傻柱见贾张氏没动静，直接上手拉着贾张氏胳膊往回走。
可下一秒，他就感觉手上一疼，然后就往后摔倒。
另一边，贾张氏就跟铁了心似的，直接用力往后一推，傻柱猝不及防下往后蹬蹬两下，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是谁？用得着你管了？”
“你就是个无家可归的小丑，我要干啥，用不着你管。”
贾张氏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对着傻柱吼着，这一下别说秦淮茹不适应，就是后面出来的易中海跟一大妈也没想到。
而傻柱更是坐在地上张大嘴巴，脑子里一下子转不过来。
目光看着面前的贾张氏，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胡搅蛮缠蠢笨如猪的贾张氏？
而后便是愤怒，被揭老底的愤怒，被一直看不起的贾张氏瞧不起的愤怒。
脸色在这一刻变得涨红，双眼更是喷出火来。
“还有你，秦淮茹，你一个嫁出去的人，这老贾家的事，用不着你管。”
贾张氏再次转移目标，对着秦淮茹喷去。
秦淮茹看着反常的贾张氏，内心的愤怒突然变得平静，再看到周围院里人的神情，于是眼泪流着，却不说话。
“你好，你...”
傻柱爬起来就要冲上去，说他可以，但不能说他女人。
可就在他上前的时候，易中海来到跟前，双手拉着他胳膊，“柱子，冷静。”
“一大爷，冷静，怎么冷静，我，我，这就是个白眼狼啊！”
傻柱怒吼着，恨不得上去一脚踹死贾张氏。
易中海跟一大妈却是上前拉着，目光里同样多了一份惊奇。
今天的贾张氏，跟以前不一样啊。
不止是他们，就是院里的人也觉察出不对劲。
以前贾张氏可是跟着傻柱他们过日子，嘴上虽然骂骂咧咧的，但像这种砸饭碗的举动，真是少见。
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回光返照？豁出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眼神里多少带着点同情。
贾张氏看了眼易中海，然后也不理会，转头就对着杨家院里的人喊道，“杨小涛，你出来说话啊，房子卖给你，放心，我说了算。”
“我也不要多，一千块钱，贾家的房子就给你。”
“你拿房子用，我拿钱给棒梗治病…”
贾张氏大声喊着，也将内心的想法说出来。
这话说完，众人哗然。
这是，为了给孩子治病，豁出老本了啊。
有人诧异，有人惊奇，甚至有人觉得，这贾张氏也不是一无是处啊。
尤其是想到以前做的那些混账事，虽然嘴臭，虽然偷东西，虽然卖惨骗捐款，但这一切若是从贾家的出发点来看，这妥妥的一个好婆婆，好奶奶啊。
起码在爱护棒梗上，贾张氏的真情不比秦淮茹这个娘少。
可越是这样反常，越代表着贾张氏在作妖。
王大山家的，小刘媳妇几个都是见过这老婆子难缠的。
眼下这情况，肯定没好事。
几个人站在一旁，准备声援杨家。
“吼...”
贾张氏还要喊着，耳边突然传来旺财的怒吼声。
却是杨小涛在屋里听不下去了，直接让旺财动手赶人。
怒吼声传来，贾张氏心底里生出一股恐惧，整个人往后倒退几步，然后浑身打着颤颤，脸上更是吓得苍白。
在声音透过身体的一刻，她分明看到老贾跟小贾站在左右，一个问她为什么要卖了贾家的房子，一个问她为什么棒梗会这么惨...
她头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