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二宝听到沈忱的话,嘴角直抽搐。
而林溪被沈忱不由分说的拉着到了后厨,才终于反应过来, 不禁有些羞恼:“你……当着孩子的面,你都说什么呢!万一再教坏孩子了!”
沈忱冷峻的俊脸上一派无辜,开口道:“为夫哪有。难道为夫说错了?二宝现在确实很忙,要把他带的书都读完,还要学更多,回去后李夫子是要考校他的功课的。若是叫李夫子知道二宝耽于玩乐,只怕到时候会训斥他。”
“你……”
林溪觉得也是,又明白他分明就不是这个意思!
说也说不过,林溪直接把他推出去,闷声道:“哼,我才不跟你说了,你自己上楼去换衣服洗漱,不要在我眼前晃。”
沈忱这哪儿可能会应,他将林溪带过来就是要跟她独处的,身子稍一转就反将林溪拥入怀中,直接亲了亲她的额头,道:“娘子一个人在这儿,为夫在哪儿都惦记着娘子,待不住,不如在这里陪着娘子。”
林溪红着脸瞪他一眼,勉强给个台阶下:“那你在旁边烧水好了,等会儿正好洗个澡,再放点艾草,洗洗在乱葬岗走过一遭沾染的晦气。”
沈忱神色柔和的嗯了声。
林溪便让他放开,自己去做饭。
她一抬头就能看到在对面烧水的沈忱,心里又满足起来,忍不住边和面擀面条边闲聊:“你昨晚在乱葬岗,怎么找到月琴说的人的?一下子就找到了嘛?那里吓人吗?”
沈忱耐着性子一一回她,道:“这个乱葬岗里其实大多是冤死横死的人,也孤苦伶仃,无人敛尸,就被一卷草席丢在了那里。月琴那个同伴是少有的有坟头有供品,周围也干净的,所以很好认,没多久就找到了。只是挖开后……”
“怎么了?”
林溪好奇的问。
沈忱抬头看她。
林溪道:“没事,我不怕,你直接说就好。”
沈忱道:“这人已尸身不全,被开腔破肚,死状极惨。我是在……他的脑袋里找到名单的。”
林溪倒吸了一口凉气。
沈忱继续道:“从痕迹来看,有人在他死后,仍然没放过他的尸身,应该是逃跑的那个细作。我找到了此人离去的方向踪迹,已派人去寻,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此人可能没有想过,月琴会将名单放进他的头颅里,所以名单还在。”
林溪心生唏嘘感慨:“生前劳苦,死的不明不白,死后又……这个人真是太惨了。沈忱,你能不能找个官差,好好安葬了他?”
沈忱温声道:“我已吩咐人做了。”
林溪心里微定,“但愿此人下辈子能过的好一点。”
“会的。”
沈忱顺着林溪的话安慰她说。
林溪点点头,心里受到的冲击却还是很大。
她禁不住看着沈忱想,如果真如林老头所说,日后能结束这样类似的惨祸,天下归一的话,无疑很好。可若那时沈忱要重上战场……
“怎么了?”
沈忱注意到林溪的目光,关心的问。
林溪摇头:“没事,我在想多煮点面。你累一晚上吧了,肯定很饿。”
沈忱眼底多出些笑意,“嗯。”
林溪笑了笑,低下头去,压下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专心做饭。
待煮好鸡肉面后,林溪盛好端出去,道:“二宝,吃饭了。你替娘去楼上叫你林爷爷下来吃饭。”
二宝应了声,听话的噌噌跑上楼。
而沈忱已经烧好水,在房间里沐浴,林溪就没有急着去叫沈忱,留了他的份在锅里温着。
结果她才坐下,二宝从楼上下来,道:“娘,那个林爷爷走了,还给娘留下了一封信。”
“走了?”
林溪惊讶。
二宝下来,把信给林溪。
林溪展开一看,林医令说自己在经过一晚上的反复考虑过后,决定回到北方胡地,去做他该做的事,日后有缘再见。
她不禁语噎。
“娘?”二宝看着她。
林溪叹口气,收起信来,道:“没事,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