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要带二宝游玩的念头,林溪和沈忱放慢了赶路的行程。
途中要是遇到什么好玩的地方,两人都会停下来带二宝玩,晚上也尽量住驿站,不露宿荒野。
如果途经什么乡县,他们也会停下来住一晚,好好吃一顿再走。
同时,也会写信寄回海县,告诉大宝几个他们的行程和见历。
不知不觉,到了十一月下旬。
林溪一家三口终于进了江右地界。
林溪问过沈忱,得知杨家在江右主城,不过杨世忠近来到江右东边的郡县巡查。
鉴于此先陈夫子已经给杨世忠写过信,杨世忠晓得他们来找他,他便在郡县多停留了几日等他们。
林溪和沈忱也带着二宝往郡县去,在二十三这日到了。
“前面十里处就是郡县,天黑之前能到。”赶马车的沈忱撩起帘子来告诉林溪和二宝。
天气渐渐冷了,马车里燃着炭火,林溪和二宝也抱着手炉取暖。
好在他们出发前都准备好了足够的棉衣,冬日里赶路并不觉得难熬。
林溪听到沈忱的话,道:“那快些吧,早点到郡县,早点安置。”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溪觉得风有点大,沈忱撩起车帘时,外面的冷气嗖嗖的。
她忍不住道:“沈忱,我和你换换,你进来暖和暖和,我出去赶车。”
沈忱哪可能会让林溪赶车,道:“我不冷,你和二宝在里面待着就行 ”说完他就放下了车帘。
二宝找出块厚厚的毯子拿出去:“爹,您用这个盖盖腿。”
沈忱嗯了声,摸摸他的脑袋让他坐回去。
林溪夸了声二宝,见二宝还要看书,干脆找出前日在另一处县乡里买的棋盘出来。
“二宝,车里光暗,看书对眼睛不好。你来陪娘下棋吧。”
“好啊。”
二宝兴致勃勃的放下书走过去。
买棋盘时,原是二宝听说沈忱棋艺绝佳,缠着沈忱教他。
但二宝毕竟不精,同沈忱下棋,哪怕得沈忱让他,都被打击的蔫蔫的,时间长了就不肯和沈忱下了。
林溪会下围棋,却也就会个皮毛,和二宝对弈倒是旗鼓相当,不相上下。
二宝自觉比和爹下有成就感多了。
到郡县时,第三局还没下完。
林溪眼看自己要输了,忙道:“好啦好啦,既然到地方了,咱们就不下了。”
二宝道:“娘,我就快赢了。”
“哎呀,胜败都是浮云,不用在意,不用在意哈。”林溪将棋子胡啦成一团。
二宝无奈,跟着收拾,完事后他们已经进了郡县。
沈忱在外面道:“先找个客栈住下,安顿好我再去找杨世忠。”
林溪和二宝娘俩好奇的掀开车帘看。
江右这边下雪很早,郡县已经下过雪了,入目白茫茫的。
街道上摊贩和百姓也很少,大多数人都是步履匆匆的,显得有些萧瑟。
他们最后到了家看起来条件很好的客栈,沈忱找了个地方停下马车,然后扶林溪和二宝下来,三人一同进了客栈。
里面非常暖和,林溪感觉自己浑身都舒坦了。
一楼大堂客人不多,也静悄悄的。
有伙计注意到他们,过来问他们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开一间上号的厢房,床大点的,够我们一家三口睡的那种。”林溪道。
她和沈忱肯定一间房,让二宝自己睡一间的话又不放心,不如一起。
伙计哎了声,和柜台后的人说,领了钥匙就带他们上去。
二楼更安静了,二宝不由问:“你们这里挺静的,没多少客人吗?”
伙计神色微滞,热络的笑道:“瞧小公子说的哪儿的话,我们这儿的客人当然多了,不过……不过大都出去了,还没回来呢。”
林溪环顾四周,这里的布置装修挺有格调的。
他们上了楼梯顺着长廊往左走。
经过一间房门紧闭的房间时,沈忱忽的顿住,看向那房门。
“怎么了?”林溪问。
伙计忙道:“这间已经有人订了。客人,您三位的厢房在前面。”
沈忱收回目光,朝林溪摇摇头,没说什么。
伙计继续带着他们往前,到了他们的房间,推门进去。
林溪看里面干净整洁,挺满意的,道:“麻烦给烧点热水,我们想洗把脸泡个脚。另外还有晚饭,两荤一素一汤,照着你们客栈的特色菜上就行。对了,我们的马车还在外面,麻烦你找个你们客栈的地方停好,给我们的马喂点菜。”
伙计一听,脸上都快笑出花了,忙应了接了赏钱退下。
沈忱放下行李,四处检查。
二宝好奇的跟在他身后,“爹,您在做什么呢?”
沈忱道:“出门在外,到陌生地方,要查看此地是否安全,有无隐患。”
二宝点头:“记住了。”
林溪整理好床铺,又拿出带的点心外放到桌上,招呼他们坐下:“过来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那伙计倒是很有心,很快回来给他们上了热茶,他们就是热茶吃了点东西,晚饭也到了。
吃过晚饭,那伙计正好把热水提上来。
赶了一天的路,三人洗漱过去就上床准备睡觉了。
二宝躺在最里面,林溪睡中间,沈忱睡外面。
然而,他们才躺下,外面突然响起道尖锐的叫声,十分凄厉,听的林溪睡意瞬间荡然无存。
“什么声?!”
二宝也吓了一跳,“怎么了吗?”
沈忱微微皱眉,道:“你们先睡,我出去看看。”
他起身快速的穿好衣服走向门边。
打开门的那一刻,林溪似乎看到外面走廊上也出现不少人,都往右边走了,嘈杂的人也传来。
二宝道:“娘,外面像是出什么大事了。”
林溪见沈忱带上门往右边去了,有点不放心,“这样,二宝,你乖乖在房间里等着,娘去看看。”
二宝拉住林溪的手:“娘,我跟您一起去。我自己待在这儿也有点怕。”
林溪想想也是,就没拒绝,和二宝很快的穿上衣服出去,看到他们来时的走廊中间聚集了十几个人,一男一女。
他们声音太杂了,林溪只依稀听见什么—
“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