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恪一听,连忙道歉,“实在对不住,以前没提过女子。”
林溪不禁好奇:“那你都提什么?”
周恪老实道:“我的佩剑,还有意图刺杀我主子的人,提走时差不多都死了。”
林溪:“……”
打扰了,她就不该问。
“时间不早了,林姑娘,我们先走。我已经备好了马。”周恪领路往前,约莫片刻,林溪就看到了先前他们来时骑的马。
林溪也不废话,翻身上马,同周恪纵马往金陵城去。
最后,两人在城外五里处停下,然后步行过去,在离城门还有三百米的地方停下。
因为前面已经没有遮掩物,到门口都是一马平川,城墙上还有守卫。
林溪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这样……你确定能过去??”
“能。”周恪坚定的说,他看了眼天色,道:“再过会儿便是子时,守卫换值时,会有半盏茶的工夫无人在那儿,我们沉寂尽快赶过去就好。”
林溪:“……”
把腿狂奔呗。
林溪再次忍不住问:“你觉得,半盏茶的工夫,我们能跑过去,再加上开城门、挂城门,成功不让人发现吗?”
周恪道:“可以,我昨晚试过,过去很快的。”
林溪问:“你是怎么试的?”
周恪说:“用轻功。须臾便到了。”
林溪:“……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不会轻功?”她怎么办?!
周恪表情空白了一瞬,缓缓扭头,目光试探性的落在林溪后颈。
林溪:“……”
掀桌抓狂,是她的宿命。
这时,远处忽然响起两道哨声。
周恪立即道:“到时候了!”
两人看过去,就见城墙上的守卫们已经各自往两边退去。夜色昏暗,他们此时冲过去正好,有夜色掩护,不会被瞧见。
周恪再次试探性的看向林溪。
林溪服气道:“来来来,不用留情,过去要紧——紧你妈!”
话说到一半,林溪整个人猝然腾空,被周恪直接一把拎起,周围的景物飞快后退。
这次周恪没有提着林溪的后衣领,他把林溪抗在肩上了!
林溪感觉自己的腹部被周恪结实的肩骨顶着,要是把她的胃给顶出来,眼前简直天旋地转。
就在林溪恍惚之际,周恪停下了,他行云流水般的把林溪放下,就拽着她袖子拉她直奔门口,紧贴着城门躲在角落里。
周恪耳朵微动,“林姑娘,来人了!”
没听到声音,周恪扭头看林溪。
林溪的表情非常难以言喻。
“林姑娘,您怎么了?”
“我——”
与此同时,城门随着厚重的一声响,缓缓打开条缝,有个脑袋探了出来,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脸络腮胡。
“周大人,是你吗?”
周恪回头,并退后一步露出林溪来,“是我。这位便是……”
“——呕!”
林溪看了眼来人,实在忍不住了,扶墙吐了出来。
好在她还有点理智,没有直接吐到地上,而是撕了块衣领接着。
那人:“……?”
就算他长的并不怎么样,也不至于看到他就吐吧。
“林姑娘!”周恪担心的看着林溪。
林溪摆摆手,勉强直起腰,“我可以,我们快些进去!”
时间紧迫,周恪也不好再说什么,同林溪进了城门。
进去后林溪看到,入目是条大街,空荡荡的,显得萧瑟。
接应的那人许是注意了林溪的目光,道:“这边的百姓,大多感染了瘟疫,被拉到西边的隔离营那里去了。”
林溪拍拍脸清醒些,问:“现在的瘟疫情势还是很严重吗?”
“倒是不严重,官府贴告示说已找到良方,也确实有不少百姓转好。就是人太多了,要治愈还需得些时日。”那人边说边带他们匆匆往巷子里去。
才进去,后头大街上就来了巡守的人。
林溪和周恪小心的跟着那人左绕右绕,最后不知道到了哪儿,那人带他们翻进一个农户小院。
“周大人,此处是我表侄的地方,他染了瘟疫已死,回不来了。你们不嫌弃的话,就住这里吧。”那人说。
林溪和周恪都说了句节哀。
随后林溪立即问:“想问下,平素管理你们的官员是谁?”
那人看向周恪,见周恪点头了,道:“自然是守城的李大人。”
林溪:“易府的易大人不在吗?”
那人嗐了声,道;“当然不在了。易家朱门大户,当家的老爷又官途正盛,我们这些官吏谁不知道他?那易大人还在江右巡查呢,本来按时间是该到金陵了,可这不出现瘟疫封城了,他也进不来。”
林溪又问:“那是否有姓沈的大人?”
那人摇头,“没有。”
林溪心想,看来沈忱和易鸿还是都没有暴露行踪,难道是只暗中谋划布局,明面上的事让城中官员去做,所以才没多少人晓得?
林溪最后问:“西边治瘟疫的隔离营,课去了一个姓杜的 且带着几大车药材的男子?”
那人仔细想了想,道:“不曾听说过有姓杜的。不过前几日,李大人身边确实多了个人,他捐出了很多药材,李大人对他也颇为客气。好些官员见势巴结他,但他从不跟他们说半句话。”
那就是杜不由了!
林溪便道:“你既管着城门,想来你官职不算太低,请你想办法帮我带句话给那人,就说他嫂子来了。若他真是个哑巴,请你带他来见我。”
“可你们二位是私下入城,你们……”那人迟疑。
周恪立即道:“你且去办便是。那位是这位林姑娘的朋友,他见到林姑娘,反而会感谢你。另外,林姑娘是大夫,可以治瘟疫,上面官员知道了她,更不会责怪你。”
“是!”
那人当即应下离开。
周恪道:“林姑娘稍等,我去看看里屋是否方便休息。”
“一起吧,我还能收拾收拾。”
林溪进去,看到这小院一共两间能睡的,她和周恪刚好一人一间。床铺都不怎么脏,可以直接睡,被褥什么的也是新的,顾及是那人细会来事,知道他们要来特地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