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林溪和沈忱的名声,在附近村县都很大。庄红梅既然能打听的到她是林氏夫妇的留下的女儿,自然也能听到,她林溪和县里客云楼走的很近,做过些赚钱的事。
所以庄红梅直接找上了她,一开口就是跟她攀亲戚,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只可惜,第一次见面,她并没有承认庄红梅,也没有和庄红梅做亲戚的意思。
但庄红梅急需要钱。
不能从她身上得到,只得从别的方面想办法。
这时候,林氏夫妇留下的田产和房产,就成了庄红梅的目标。正是因为庄红梅一开始可能没往这方面想,是以第二次见面,她才有种庄红梅是临时起意的感觉。
也因为庄红梅是干拐卖人口的勾当,她其实很清楚秦律。只要稍加打听,庄红梅更是很容易能确定,年幼的原主无法处置田产和房产,它们实际还在她名下。
想要田产和房产,庄红梅就只能从她这里想办法。
因无法解释需要钱做什么,也不能让人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庄红梅就瞒着她变卖田产。
林溪不紧不慢的道:“你是不是本来就打算自己卖了田产和房产后,就偷偷离开?到时候即便我反应过来不对,也拿你没办法。”
庄红梅早上才晓得消息,中午人就没了。来回县里一趟,加上打探消息,又要花费很多时间,真正能留给庄红梅逃跑的时间并不多。
可庄红梅还是跑的无影无踪,衙门官府的人用了整整一天才找到庄红梅。这说明,庄红梅早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这段时间,没人能打探到你消息,也不知道你住哪儿,也是因为你躲躲藏藏的,怕被人知道你干什么勾当吧?”
庄红梅狠狠的瞪着林溪,道:“那又如何?!”
“不如何。”
确定整个过程跟原主毫无关系,只是庄红梅缺钱情急之下盯上的,她就放心了。
这说明,原主缺失的记忆和外地来的姨娘无关。
她要想弄明白原主的奇怪之处,还是得从当地,以及原主掉河之前的经历来查。
希望只是她多心。
“行了,我要弄清楚的事情完了。”
林溪拍拍手,撑地起身。
她看着牢内形容狼狈的庄红梅,道:“姨娘,你我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了。不过你放心,看在你是我娘唯一的妹妹的份上,等你被斩首了,我会来给你收尸,让你入土为安。再顺便修一修我爹娘的坟,让他们风风光光的。”
庄红梅脸色乍青乍白,道:“你今日来,就是为了来奚落我和嘲讽我?”
“不然呢?难不成姨娘你觉得我是来救你出去的?”看到庄红梅确实不说话了,林溪觉得很好笑,语气微冷:“姨娘,你既然清楚田产还在我名下的律法,那你知不知道,未经官府许可私下买卖土地也是犯法的?”
庄红梅变卖田产,从来没想找官方出面。
她怕被官府发现自己拐卖人口。
“来的路上,我已经问过我相公,余家打算起草的字据内容。余家人是个傻的,看不出来那字据其实也坑了他们。田产并不会到他们手里,姨娘你是要全部变卖。字据内容只是表面上看着田产像是能给他们。”
“到时候,一旦被人发现买卖,罪责全由我跟余家人担下了,姨娘你早就跑的无影无踪。”
“不得不说,姨娘你挺聪明的,也挺会大义灭亲。”
全部被戳破,庄红梅脸色难看至极。
她装也装不下去了,道:“是!我就是想那么干怎么了!我姐给你吃给你穿,结果她是个短命的,你报答不了她,来报答我怎么了?!我可是你姨娘,是你长辈,再怎么对你,你都得千恩万谢的受着!”
“受你妈的受!”
林溪竖起中指,发出亲切问候:“拐卖人口,与人勾结,买卖土地,畏罪潜逃……这一项项加起来,你他妈就等着脑袋搬家吧!再也不见!”
林溪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庄红梅见此,怒骂道:“站住!老娘是你唯一的长辈!我可是听说了,你那相公跟衙门关系好,他肯定能把我捞出去!”
“林溪!你个白眼狼,贱人!你站住!混账!”
见林溪真的越走越远,没有停下的意思,庄红梅慌了。
她想也不想的吼道:“难道衙门的人不管那些马上要被卖走的人的死活了吗?!”
林溪脚步猝然停住。
庄红梅一看有戏,强撑起身,道:“那些人现在被关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只有我和徐东文知道!徐东文是不会说的,你们要想找回人,只能问老娘!”
林溪皱眉。
衙门的人找沈忱,也是想让沈忱问出这个。
她不懂怎么审讯人,就没想过管,怕没帮到忙反被套路,给沈忱添麻烦。可现在……
林溪攥紧手,复又松开。
末了,林溪还是回过身去,走回到关押庄红梅的牢房前。
庄红梅看她回来了,很是得意:“你们不还是要靠老娘,才能找回那些人。林溪我告诉你,要我说出来,可以,你们必须保证我没事,能被放出去。”
林溪拧眉:“你想做梦,现在就可以睡觉。”
庄红梅啐道:“现在是我想怎么样,你们才能怎么样!你被以为我不知道,你相公和衙门关系好。具体是什么罪,问出什么名头,还不是由他说了算?只要你相公跟衙门的人说我是无辜的,是帮他们的,我还能有事吗?!”
林溪不理解。
庄红梅是哪儿来的自信,觉得沈忱有这么大的权利?
如果沈忱能这么牛逼的话,他现在还能只是个猎户吗?
庄红梅顿了顿,艰难的爬过来,又道:“还有一点,你们必须保证我女儿没事!否则,我绝对不会告诉你们一丁点消息!”
林溪点点头,“行 那你就闭嘴吧。”
说完,林溪扭头就走。
庄红梅懵了,“林溪!你干嘛去?!回来!你个混账!没娘养的东西!”
林溪理也没理,一直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