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秦喜宝让朱雀别闹腾了。
司马夷陵被松开后,还想报仇,秦喜宝道:“十个你都不是她对手。”
司马夷陵气急道:“你要是不跟我道歉,我就不说了!”
朱雀随口道:“对不起!”
这速度快得……司马夷陵听到了道歉,这心里却还堵得慌。
“歉也道了,你接着说你们戎国国主的事。”朱雀对这个国主很感兴趣,一个女人能伪装成男人做了二十多年的皇帝,而且国家还治理得不错,若不是她是戎国皇帝,她还真想去结交一下这位奇女子。
“国主和摩罗萨满的关系应该不错,据说当初就是要不是摩罗萨满,她不一定能争得过其他两位王子。”司马夷陵道。
秦喜宝沉吟道:“当初是摩罗萨满帮了戎国国主?他们早前关系就很好?我怎么好像听说过萨满不得干政?”
司马夷陵沉默了一下,“那时候我都还没出生,我并不知道他们早前的关系怎么样,萨满确实不会干政。”
“干政了也不会如何。”朱雀道。
司马夷陵自己就干政了,她是没如何,但她是假萨满。
秦喜宝和朱雀两人将司马夷陵这儿有关戎国国主和摩罗萨满的事情都掏干净了。
司马夷陵一走,朱雀神色立即严肃起来,“我去试试这个摩罗萨满,若是能杀了他,我就直接杀了他!”
秦喜宝提醒道:“他既然敢来京朝,就肯定有依仗,你不一定能杀得了他。”
朱雀神色孤傲,握住了剑柄,“那就试试!”
秦喜宝不放心,不知道该不该让朱雀去试试摩罗萨满。
她现在对摩罗萨满的了解大部分是从司马夷陵的口中而来,但如果她姥姥是摩罗萨满的师妹或者师妹的后人,她手里有珠子,对方手里的东西,应该不会比她差。
而且对方知道她手里是什么东西,或许比她更了解珠子的作用,但她却对他手里的东西并不了解。
眼下金木水火土早已不是朱雀的对手,她身边没有其他人能有能力替代朱雀去做这件事。
朱雀见她迟迟不应,直接道:“你不答应我也是要去的。”
秦喜宝知道她是为了她和端木珏好,只能再次提醒她,“我知道现在很少有人是你的对手,但我怀疑摩罗萨满手里或许真有那种袖中乾坤的宝贝,那东西到底是能藏东西,还是能藏人都不一定,或者还有其他厉害的地方也不一定,你仔细考虑清楚。”
朱雀眼底微微一闪,袖中乾坤?但她最后还是决定要去。
秦喜宝让她等三天。
三天的时间,朱雀能等得起。
这三天,秦喜宝都留在了药房里,三天后秦喜宝送给朱雀一整套的衣服。
朱雀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不明白,“你……花三天时间就是给我做套衣服?”
秦喜宝说道:“衣服上有毒。”
朱雀吓了一跳,刚伸过去的手,立即又缩了回来。
“里衣内是解药,外衣是毒药,你不要随便让人碰你。”秦喜宝准备的不光是这些,还准备了一些有助于脱困逃跑的药。
朱雀很感动地走了。
司马夷陵住在了瑞王府,很快就发现朱雀不见了。
追问半天,不管是秦喜宝,还是牧柔,都说她是出门探望朋友去了。
但司马夷陵知道朱雀没有家人,除了瑞王府的人,她也没听说朱雀有什么需要出门探望的什么朋友。
“她不会真的是去刺杀摩罗萨满了吧?”
“她就是一个武婢,没有你说的那个本事。”秦喜宝否认道。
牧柔也道:“你想多了,摩罗萨满是谁?轮得到一个丫鬟去刺杀?”
司马夷陵见她们不承认,也没办法,只能暗中憋气!
一个个的都防备她,她做的是不够多?还是她卖戎国卖的不够彻底?
早上的时候司马夷陵去看团子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人,“你们瑞王府是不是还住了一个人?”
“你说的应该是文叔,他和王爷是忘年交。”秦喜宝道。
司马夷陵又问,“他脸怎么了?怎么还戴着面具?”
“他脸上长了胎记,短时间内治不好。”秦喜宝道。
司马夷陵这才没有多问,心里那句看着有点像摄政王的话没说出来。
戎国的摄政王怎么可能在瑞王府,又怎么可能和大将军成了朋友?
大将军在南戎的时候,应该就见过摄政王,他不可能不认识。
他们口中的人掠过了高高的院墙,进了长公主府的内院。
这几天宇文无极一直有来长公主府,寻找有关端木天元的东西,寻找自己的记忆,但都一无所获。
今天,宇文无极打算冒一次险,他在长公主府里找出了端木天元的衣服。
端木天元的衣服,宇文无极穿着很合适,对着镜子看过之后,他去试了试端木天元的鞋子,连鞋子的码数也是合适。
宇文无极愣了好一会,如果这都不是端木天元,他还能是谁?
长公主在小佛堂,上面供奉着端木天元的牌位。
宇文无极第一次来小佛堂,看着长公主在给端木天元绣人像。
长公主听到动静,回头就看到了……端木天元。
这次端木天元并没有戴半边面具,他的脸已经好了,再加上他穿的是端木天元的衣服。
此时的他在长公主眼里就是端木天元。
“天元!”长公主心头一跳一跳的很是惊喜。
长公主痴痴地看着宇文无极,“你回来看我了吗?”
“天元……我好想你。”长公主慢慢地走了过去,靠近了宇文无极,眼底都是破碎的伤痛。
宇文无极没有动,任由长公主靠在了他的怀里。
长公主眼泪流个没停,“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来看我……你不在的时候,他们都欺负我,皇兄欺我,皇后辱我,连清儿都背叛了我……”
宇文无极听秦喜宝说过长公主在端木天元死之前就收到过摩罗萨满的一封信。
这封信秦喜宝因为暂时不确定他的身份,所以并没有拿给宇文无极看。
宇文无极怀疑自己是端木天元,就得弄清楚长公主和摩罗萨满是什么关系。
因为作为戎国的摄政王,他知道端木天元实际是死在摩罗萨满的手里。
宇文无极问道:“你和摩罗萨满是什么关系?”
长公主身影一僵,眼里的朦胧之色刹那间退的干净,她现在靠着的这个人身体是有温度的……
他是人,他不是端木天元!
他是云帝?
长公主睁着黑眸,身体没用动,但眼神却冰冷如刀刃,手中滑出一把匕首,猛地刺向宇文无极的胸口。
宇文无极始料未及,被刺中了,剧痛袭来,闷哼了一声!
长公主被宇文无极推开撞倒在地上,她笑了起来,神色中有股子癫狂,“我库房和房里的东西是被你的人偷走了吧?”
她从头到尾和摩罗萨满有漏洞的地方只有那封信。
那封信丢失在长公主府库房失窃的那天。
长公主嘲讽至极的望着他,“无耻小人,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东西!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宇文无极捂住伤口,神色冷漠,眼神中透着一股子厌恶。
如果他真的是端木天元,他怎么可能会喜欢长公主这种女人?
长公主尖叫起来,“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要顶着他的脸,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宇文无极见她失控,他又听到了脚步声,只能带着伤口先行离开。
回到瑞王府,端木珏正在宇文无极的房里等他。
看他受伤回来,端木珏皱眉道:“你去干什么了?”
宇文无极身份特殊,现在又没有恢复记忆,他去做什么,弄的受伤?
宇文无极脸色有些苍白,直接道:“你母亲做的。”
端木珏:“……”
他还真没话可说。
替宇文无极包扎好伤口,宇文无极忍不住地说道:“你父亲和你母亲感情真的很好?”
他看着那个女人心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但他看着端木珏会有亲近的想法,看着端木清哭,会有些心疼。
端木珏道:“我出生的时候他就死了,我没有见过他,也没有见过父亲和母亲相处的时候。”
宇文无极从端木清的口中听到的都是他们夫妻恩爱的话,但他真的没有一点感觉。
端木珏问道:“她为什么要伤你?你没告诉她,她中过毒的事?”
宇文无极道:“我没来得及说,不过你母亲应该是疯了。”
被宇文无极盖章疯了的长公主拼命闹腾,用自己的性命做要挟,要见云帝。
云帝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自己身上身上刺了一刀,身上的衣服都被鲜血染红了。
“你要见朕?”云帝示意太医给她包扎伤口。
长公主看到云帝时,呼吸短暂的停滞了一下,整个人忽然变得僵硬迟钝,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你没有受伤?”
“你怎么没有顶着他的脸了?”长公主紧紧地盯着云帝,嘴里念念叨叨。
明明她亲手刺中了他,明明他刚刚还不是这张脸。
长公主木木愣愣的任由人包扎,她想不通,她亲眼看到的,亲手碰到的,她还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
等包扎完出去。
云帝质问太医:“你上次不是说她的疯症已经好转了?”
太医忙跪了下来:“陛下,长公主上次确实是好转了……”
“那现在呢?她说的话,你有一句听得懂吗?”云帝冷笑道。
太医确实没听懂,而且正常人谁会往自己身上扎刀子?
长公主忽然拨开脸上的头发,直勾勾地看着云帝,“你拿了天元的一套衣服,一双鞋子。”
云帝一头雾水,“朕才来长公主府,怎么可能会拿你的衣服鞋子?”
长公主走了过去,越走越近。
木盛急忙挡了过来,警告道:“长公主!”
长公主看着云帝,执意地问他:“你有没有受伤?”
云帝越发觉得她是疯言疯语,他作为九五之尊,怎么可能会轻易受伤?
木盛说道:“长公主,陛下身体很好,并没有受任何的伤。”
长公主盯着她刺伤那人的位置,“我不信。”
云帝已经失了耐心,看来她真是犯了疯病。
长公主见他要走,急忙说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和摩罗萨满的关系吗?”
云帝停住了脚步,转过了身,目光阴沉点看着她,“你和摩罗萨满有什么关系?”
木盛吓了一跳,长公主怎么突然说自己和摩罗萨满有关系了?
长公主看出来了,云帝不知道她和摩罗萨满的事……
她脑子嗡嗡作响,她刺中的人不是云帝,会是谁?
云帝眯起了双眼,招来看守的人,询问刚才他们来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侍卫只觉得是长公主发疯,并未察觉到有异常。
长公主没再拦着云帝离开,丫鬟扶着她回到床上养伤,她也没有拒绝。
躺在床上的长公主心里想到底是她疯了,看什么人都是端木天元的脸,还是天元真的来了?他没死?
长公主心里想着事,眼睛就有些放空,看起来可不就跟个傻子一样吗?
这天后,长公主每天都在等着端木天元回来,等着端木天元来找她。
宇文无极受伤之后就没再去长公主府,专门在府里陪着团子。
团子越大越可爱,尤其是他现在已经开始学说话了。
牧柔一有空就教他喊爹。
秦喜宝就教他喊娘。
宇文无极背后偷偷地教团子喊爷爷。
秦喜宝现在每天都能收到许多邀请她出门的帖子,但秦喜宝都没心思去。
导致太叔珍做的准备,全都成了无用功,只能亲自上门。
“王妃,珍珠郡主求见。”秦嬷嬷禀报道。
秦喜宝这次没有拒绝,“让她进来吧!”
太叔珍来的时候看到了司马夷陵,心里梗了一下,行完礼,目光才落到瑞王妃的身上,这一看心里就是一惊。
瑞王妃在王府里并没有戴面纱,容貌完全展现了出来,这是一个极美的女人,美的让太叔珍自持的容貌成了一个笑话。
她捏了捏手心的帕子,因为司马夷陵的倒戈,她现在都不确定瑞王府是不是已经知道她嫁进瑞王府的目的。
“你要见本王妃有什么事?”秦喜宝随口问道。
“王妃,我已经留在京朝很久了,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嫁入王府?”
“你是陛下赐的侧妃,什么时间进门的事也应该是陛下做主。”
太叔珍咬牙,若不是她执意不愿瑞王纳妾,瑞王会坚决不让她进门?
司马夷陵道:“太叔珍,你不是一向是个聪明人吗?现在的你怎么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呢?”
太叔珍强忍下羞恼,当众给瑞王妃跪了下去,“王妃,我已经被陛下赐婚,若我不能进瑞王府,我也回不了戎国,还请王妃给我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