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在马车里准备掀开帘子看看外面的情况。
“你干什么?”司马夷陵一把打掉她的手,“你知道不知道,这里有瘟疫,你随随便便这样不怕死吗?你不怕我怕!”
朱雀道:“你不是萨满吗?萨满也怕瘟疫吗?你这么怕,还来南戎干什么?”
司马夷陵哼了一声,“我年纪还小,萨满的能力掌握得有限。”
【要不是为了大将军,我会来南戎?】
端木珏找了一处客栈,包了一个院子安顿下来。
秦喜宝先开了一个方子让百里奚去抓药,到时候在里面掺和一点灵泉,他们应该不会轻易地感染上瘟疫。
司马夷陵不太相信秦喜宝的话,她也没听说秦喜宝的医术有多厉害,她只听说过秦喜宝的娘好像是太医?
“你不担心瑞王吗?他一直在外面,你就不担心他会被感染了?”司马夷陵见端木珏离开了就没回来,心里担心得很。
秦喜宝研究过南戎的这场瘟疫,从发作到死亡,没有药的时候,生扛,最快七天死亡,最慢一个月死亡,并不算急症,只是过程会非常痛苦。
因此,秦喜宝哪怕不确定灵泉水能不能抵抗瘟疫,她也有把握有时间能治好他。
朱雀道:“与其担心瘟疫,还不如担心戎国那些防不胜防的刺客!”
司马夷陵道:“那些人怎么可能是……瑞王的对手,他们才杀不死瑞王呢!”
瘟疫肯定也不能!
司马夷陵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还是控制不住会担心。
不像秦喜宝,看上去就没一点担心的样子。
【这个女人真是无情!她一点都不担心大将军,难道她对大将军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朱雀都没眼看,是个人长着眼睛都能看出来司马夷陵对瑞王是什么态度。
【一个郡主成了侧妃,再要来一个萨满……真是乱七八糟!】
秦喜宝见她们太闲,就找些事给她们做。
“朱雀,你去查查看城里垄断相关药材的药材商是谁。”
“夷陵萨满,你去查查看城里的现在百姓他们用的瘟疫药方是什么药方,哪位大夫开的,作用有多大。”
朱雀知道还有人暗中保护王妃,因此很痛快地离开了客栈。
司马夷陵坐着不动,秦喜宝是王妃,她也是戎国的萨满,身份不比对方低,她凭什么要听对方的话?
她凭什么要冒着危险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秦喜宝取出了一叠银票推到了司马夷陵面前。
司马夷陵嗤笑了一声,她以为她司马夷陵是一点小钱就能被打发的吗?
定眼一看,千两面值的银票?
【这些少说也是一万两银子吧?】
“南戎百姓也曾是戎国的百姓,我作为戎国的萨满,关心他们的情况也是应该的。”司马夷陵收了银票,正气凛然地说完,出门干活。
【我不是向瑞王妃低头,我是向钱低头,给钱低头不丢人!】
秦喜宝本人也没闲着,换了一身装扮,准备出去看看。
不接触感染瘟疫的病人,怎么治病?怎么开药方?
但真要接触这些病人,她身边的人定会担忧她和宝宝出事。
所以她一个人去看看更方便。
秦喜宝刚出客栈就差点被人撞了!
左丘禅背着人往客栈冲,一边冲一边喊:“老爷肯定是感染瘟疫了!快去找大夫!”
秦喜宝出去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感染瘟疫了?
这下她是不是不用出去找病人了?
“瘟疫?瘟疫可别进……”客栈掌柜的刚说了一半,就被对方的护卫拔出的刀吓了回去。
“快去给我们准备几间上房!”
客栈掌柜不敢多说,感染瘟疫不会马上死,但得罪这些人,马上就得死!
秦喜宝上前几步道:“我是一名大夫,如果是瘟疫的话,我可以帮忙看看。”
左丘禅闻言目光如刀一般看过去。
秦喜宝穿着早已准备好的南戎服饰,连头上都入乡随俗地戴满了银饰。
左丘禅一边让人继续去请大夫,一边打量着秦喜宝,“你为什么要戴着这东西遮住脸?”qqxsnew
【不敢用真面目见人,非奸即盗!】
秦喜宝摘下了面纱,露出了倾国倾城的脸,解释道:“现在外面都是瘟疫,遮住口鼻能有一定效果避免感染瘟疫。”
一边的店伙计看直了眼睛,直接撞上了楼梯口的把手,一壶开水直接翻了,烫得他边跳边叫。
左丘禅眼中闪过惊艳之色,神色缓和了许多,“抱歉,是我鲁莽了。”
【长着这样的脸,不遮起来,很容易被人抢了吧?老子要不是有媳妇了,老子都想抢了!】
秦喜宝脸色淡了下来。
到了房里。
“还请姑娘给我们老爷看看,他本来身体就虚弱,现在可能……感染上了瘟疫。”左丘禅神色紧张地说道。
床上的男人二十多岁的年纪,脸上有一种不正常的红晕,看上去十分羸弱。
秦喜宝把脉之后,又看了此人一眼,眉头紧皱,这人的身体根基就很不好,现在又感染了瘟疫,情况十分危急。
左丘禅急忙问道:“姑娘,我家老爷怎么样?他是不是真的感染上了瘟疫?”
秦喜宝点了点头,很肯定地说道:“他确实感染上了瘟疫。”
脉象症状都跟秦喜宝打听来的情况一样。
左丘禅脸色一瞬间就惨白了起来。
【老爷还没娶妻生子,他还没有继承人,他怎么能出事?】
秦喜宝也不奇怪对方这个年纪为什么还没有成亲生子,他这个身体能活到现在,家里不是有权就是有钱,没有好药吊着,他根本活不到这个年纪。
秦喜宝道:“我需要先给他针灸降温,他再要烧下去,人会受不了。”
左丘禅不知道对方底细,不敢相信她,却又没办法不相信她。
【她最好不是心怀不轨之人,否则……】
秦喜宝当做没听到对方心里在想什么,给病人针灸。
她还没施针,对方的大夫就请过来了。
一般大夫请了一个再请一个就是不守规矩。
但秦喜宝自认为不是大夫,她本来就冲着对方身上的瘟疫而来,因此并不在意对方又请来的大夫。
后面被请来的大夫倒是想在意,但他不敢,他是被大刀架在脖子上提来的!
大夫一把脉就知道这病人凶多吉少,但他不敢说,怕对方一个不高兴直接砍掉了他的脑袋。
左丘禅问道:“我家老爷身体怎么样?”
大夫反反复复把脉,冷汗都出来了,只能站起来拱手致歉,“你们家老爷这种情况……老朽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