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件事，凌小小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让她原谅顾诚？
当他和叶雨菲上床那件事没发生过一样？
然后再嫁给他，做他的妻子？
怎么可能！
如今的顾诚，于她而言，就是掉进了屎坑里的牙刷。
已经沾了屎，即便洗干净，再用，也还是恶心。
所以……
在听到顾诚这样说的时候，她退后了一大步。
想了好一会儿，才回复他：“顾诚，我没办法原谅你。”
“我过不了我自己那一关。”
别说是原谅，跟他说话，她都要付出相当大的勇气。
面对她的拒绝，顾诚倒是没有生气。
抿了抿嘴唇，脸上闪过一抹苦涩的笑。
重新又让自己恢复谦谦君子模样，脸上浮起浅浅的笑意：“我知道，能理解。”
“我不逼你，你不想原谅我，那就不原谅。”
“只要你愿意跟我说说话，把我当个普通朋友就成。”
顾向东这几天又给他上课了：
你不能一上来就要求小小原谅你！
你得做出一些实质性的事，让她放松对你的警惕和恨意。
先从普通朋友做起，慢慢感化她，整个过程中，你不能着急，只能用真心打动她，明白吗？
顾诚听完父亲的教诲，便按着父亲给自己制订的计划走。
今天，凌小小终于愿意心平气和跟自己说话了，他已经前进了一大步。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在顾诚看来，今天这个好的开始，是他成功的坚实基础。
面对顾诚突然的温柔，凌小小选择沉默。
她和他，再不可能回到从前。
即便顾诚为她做了一件让她感动的事，她还是无法忘记曾经的伤痛。
叶雨菲和顾诚赤着身子的画面，已经深深刻在了她脑海里。
大概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
有些刻骨铭心的伤痛，或许一辈子都好不了。
就算两个人勉强在一起，激情和热情都磨灭了，能走多远？
两个人一道走出警察局。
火辣辣的大太阳下，顾诚看着纤细的凌小小，想要送她，被她拒绝。
顾诚不甘心：“小小，这几天我一直在找证据，没有功劳也有苦功，别的不说，只是单纯的请我吃个饭，是不是很有必要？”
他帮了凌小小这么大的忙，应该趁机再加深一下感情。
凌小小也觉得欠了他人情。
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决定请他吃饭。
“我知道有家川菜馆不错，就是不知道你吃不吃辣？”
凌家和顾家之间的恩恩怨怨，可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到现在，她还欠着顾家不少钱呢，于情于理，都应该请顾诚吃顿饭，以示感谢。
顾诚高兴的拍拍手：“好啊！”
“赶紧的！上车！”
黑色路虎揽胜停在一家川菜馆门前。
顾诚先下车，准备给凌小小开门。
没等他下车，凌小小已经自己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顾诚献殷勤没成功，只好讪讪退下。
跟在凌小小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进去，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点好菜之后，等上菜的空隙里，凌小小问他：“你是怎么找到证据的？”
刚听说有证据能证明谁是真凶的时候，凌小小脑子里像是炸开了烟花，只有兴奋。
兴奋劲儿过去后，逐渐变得冷静，对这件事也有了新的看法。
警方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证据，顾诚又是怎么找到的证据？
以她对顾诚的了解，他根本就不是那块料。
问起这事，顾诚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但……
他笑了一下，很快就用笑容掩盖了过去：“这有什么？叫保镖们四处撒网捞鱼呗！”
“东一下、西一下的，后来也不知道怎的，就找到了证据。”
说起来的时候，他目光散乱，根本没看凌小小。
凌小小闪亮的眸子眯了眯。
很快就察觉到：他的话有问题！
顾诚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
玩女人，他最是在行，但是找证据这种事，绝不是他的强项。
从事情闹起来的那天起，到现在，也不过五天时间，警察都没找到真凶，他怎么找到的？
就是把顾家的保镖都撒出去，也未必找得到证据。
这一刻，凌小小断定：顾诚在撒谎。
她原是想直接问他的，又一想：直接问，顾诚肯定不会说。
便没有拆穿顾诚。
而是……
准备把他灌醉，拐弯抹角从他嘴里套话。
“这件事，我真的要对你说一句‘谢谢’，如果不是你出手，我现在还在被网暴呢。”cascoo.net
“这一杯，我以茶代酒，敬你，谢谢你。”
凌小小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是满满的真诚。
脸上的笑容明媚，让顾诚恍了神。
她有多久没冲自己这样笑过了？
凌小小笑起来的时候，像是明媚的阳光，能驱走人心头的阴霾。
顾诚被她明媚的笑容迷惑，很痛快的干了一杯白酒。
见凌小小对自己有了笑脸，他挺高兴的。
“小小，别跟我说谢，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这是我的真心话！”
凌小小笑，不予回答。
又敬了他一杯。
左一杯、右一杯，恭维话说个不停。
很快，顾诚就大舌头了：“小小，你不知道，这件事说起来很怪，也不知道是谁，直接就把证据放到了我车头上。”
“我想啊，既然你需要，就赶紧给你送过来了。”
“你可不是要跟我说‘谢谢’呢！如果不是我把证据给你送过来，你哪能这么快洗脱嫌疑。”
酒喝多了之后的顾诚，不仅舌头不好使，脑子也变得转不动了。
当他意识到自己上当了的时候，已经晚了。
凌小小起身，冷冷凝着他，眼底闪过嘲讽一笑。
起身就走。
早就知道顾诚不是个东西，现在看来，自己的判断一点没错。
离开川菜馆后，凌小小就在考虑这件事，到底是谁？
她所认识的朋友里，除了顾家之外，没人有这样的能力。
可是，顾诚却说是有人把证据放在了他车头。
这个人是谁？
季安吗？
这个想法，像滋生的野草，疯狂生长。
凌小小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在路牙子上，给季安发消息：季先生，谢谢你帮忙，我欠你一个人情，他日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季安看着这条没头没脑的消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