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小，你还有脸来公司？！”
叶雨菲咄咄逼人的声音传过来，打断正在收拾办公桌的凌小小。
凌小小抬眼，朝满脸愤怒的叶雨菲看过去。
实在想不通：明明做了缺德事的人是叶雨菲，她怎么还能这么嚣张？
凌小小在诚致集团工作。
顾家的公司。
她今年大学最后一年，进入实习期。
因为和顾诚的关系，顾诚推荐她来这里，就来了这里实习。
面试的时候，人事部没看上叶雨菲，还是她通过顾诚，把叶雨菲带进来的。
现如今想想，只觉得唏嘘不已。
叶雨菲已经走了过来，站凌小小办公桌前，叉着腰，满脸愤怒望着她。
“你怎么能在伤害了阿诚后还有脸来他公司上班的？”
“阿诚都伤成那样了，你不去医院看他，还有心情来公司上班，你的心肠怎么这么硬？”
凌小小还没来的及看清叶雨菲的脸，她已经吧啦吧啦说了一大通。
公司里那些爱看热闹的人立刻围过来。
凌小小看着咄咄逼人的叶雨菲，咬紧下唇。
她曾经是她最好的朋友。
现在，她睡了她的男人，还大言不惭让她接受顾诚出轨。
真把顾诚这坨狗屎当香饽饽？
清了清嗓子，往叶雨菲跟前一站：“你这种知三当三的人都有脸回来，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不能回？”
“这里又不是你家！”
凌小小还在实习期，三个月的实习期，还差几天就可以转正。
现在，闹出这样的事，她开始考虑：要不要辞掉这份工作，重新换一份。
毕竟……
她不想和渣男、小三抬头不见低头见。
恶心！
叶雨菲抱着胳膊，故意撞了凌小小一下，大声叫道：“这是顾诚家的公司，我是顾诚的人，怎么就不是我家？”
“你不是很有骨气的要跟顾诚解除婚约？怎么有脸来前未婚夫公司上班？”
“你的骨气呢？你的脸呢？”
凌小小有骨气，独独在这件事上，一点骨气也没有。
在叶雨菲指着她的鼻子骂时，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满满的羞辱感让她无所适从，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只想找个洞钻进去。
“我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离开公司？”
“你这做了昧良心事的人都能心安理得的留下，我凭什么不能？”
“没错！公司是顾诚家的！但公司法人是顾董，不是顾诚！”
“就算我要走，也是向顾董打辞职报告，而不是你和顾诚！”
公司看热闹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有些知道叶雨菲和顾诚关系的，就站叶雨菲这边，对凌小小指指点点。
只有很少的几个人，替凌小小说话。
寥寥无几。
凌小小站在那里，看着那些人异样的眼神，脸上火辣辣的，像被人扒光了衣服，一动也不能动。
颜面扫地。
她很想大声告诉全世界：她会离开这里。
但是……
妈妈的医药费和弟弟的学费，让她硬生生把这些话咽了回去。
跟生存相比，面子算什么？！
凌小小死死咬着下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崔茉莉是凌小小在公司最好的朋友，看凌小小受了委屈，忙跑过来帮她解围：“小小，你怎么还不去交合同？南姐等着呢！”
想到工作，凌小小深吸一口气，咽下喉头苦涩，昂着头从人群中走过。
“就来！”
叶雨菲看凌小小倔强又隐忍的模样，不肯死心，又说：“凌小小，我要是你，就赶紧去找顾诚，求得他的原谅！而不是被赶出去，流浪街头，连妈妈的药都买不起！”
“你弟弟凌霜要考大学了吧？学费有着落了吗？”
“离开诚致，你拿什么养他们？”
凌小小死死咬着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里，疼痛让她清醒。
这个时候忍不住，妈妈和弟弟怎么办？
因为隐忍，眼圈通红。
弟弟凌霜刚刚高考完，等成绩出来就要选择大学。
凌小小这几个月之所以这么拼命工作，就是想多挣些钱，给弟弟挣够学费，让他选择他心仪的大学。
但是……
刚才叶雨菲的话扎疼了她的心，太侮辱人了。
凌小小原本是想冲上去给叶雨菲一巴掌的，在听到妈妈和弟弟的时候，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不管怎么样，等熬完这几天，拿了工资才能走！
为了弟弟和妈妈！
她忍得起！
回过身，眼神凶狠的看叶雨菲一眼。
迎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他都脏成那样了，也就你喜欢！”
“什么锅配什么盖，你们一个喜欢勾搭别人未婚夫，一个喜欢出轨，天造地设一双，千万要锁死啊，免得祸害别人！”
做错事的人还这么理直气壮，她为什么要让着她？
“另外说一句：想逼我离开公司？没门儿！”
“连窗户都没有！”
“想开除我？先问问董事长同不同意！”
诚致的董事长是顾诚的父亲，她和顾诚订婚这件事，是顾父一手促成。
凌小小笃定：叶雨菲和顾诚绝对不敢把这件事捅到顾董事长跟前去。
果然，叶雨菲气得跳脚。
“凌小小，你除了会找顾伯伯告状，还会什么？”
凌小小懒得理她，心情很好的去往南姐办公室。
她好不容易签下来的合同，绝对不能便宜别人！
崔茉莉陪她到南姐办公室交了合同，拉着她的手来到茶水间：“小小，你不知道，今天叶雨菲一来公司就让南姐开除你，南姐没答应。”
“小小，你怎么得罪她了？”
在医院碰上顾诚和叶雨菲的时候，凌小小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没想到……
他们的报复来的这么快！
既然他们不仁，那就别怪她凌小小不义！
跟崔茉莉实话实说：“茉莉，叶雨菲和顾诚上床，我亲眼看到。”
崔茉莉惊了一惊：“什么？”
“他们渣男贱女苟合，还到处说你的坏话，怎么会有这种人？”
很是替凌小小鸣不平。
但……
在诚致公司，她和凌小小都是普通小职员，人微言轻，就算她替凌小小说话，也不会改变什么。
凌小小沉默。
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始终没让它掉下来。
因为隐忍，双眼通红。
――――
叶北城还没下班，就接到了奶奶的电话：“今天晚上，带小小来看我！”
“见不到小小，我不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