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会意。
立刻给凌小小科普叶家老太太的习性和喜好。
还把老太太的一些小癖好也告诉了她。
“凌小姐，等会儿咱们要去医院看望老太太，你只要把老太太哄开心，先生不会亏待你。”
凌小小看向他：“什么好处？有钱吗？”
叶北城轻嗤一声，冷冷看她一眼，眼神里尽是鄙夷：拜金女！
嘴里却是轻飘飘吐出一句话：“看你表现！”
反正他有的是钱，只要凌小小表现好，能哄老太太开心，比什么都好。
叶家老太太住在7楼的vip病房。
6楼和8楼，总计三层。
都被叶家包了下来，所以很是安静。
下车的时候，季安千叮咛万嘱咐，要凌小小好好表现，千万不要惹老太太生气，万一把老太太气出个好歹来，不仅要追究她的盗窃商业机密罪，还要让她全家在江城身败名裂，无法生存下去。
凌小小的心瞬间哇凉哇凉的。
合同是她搞砸的，她不想连累母亲和弟弟，看在钱的份儿上，受点委屈又何妨？
都已经这样了，就好好表现呗！
只要能哄老太太开心，叶北城就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现在，老太太是她的保命符。
凌小小权衡利弊之后，安静跟在叶北城身旁，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电梯门打开，叶北城率先走进去，季安跟着进去。
凌小小站在电梯门口，看着里头的熟人，脸部肌肉僵硬。
真冤家路窄！
顾诚铁青着一张脸站在电梯里。
叶雨菲扶着他。
两个人看到凌小小，眼神里有无数把刀朝她射过来。
叶雨菲张嘴就骂：“凌小小，你是不是人！？再怎么说阿诚也是你的未婚夫，一夜夫妻百日恩，你看看你，把他踢成什么样子！”
“小门小户家出来的人，就是粗鄙，上不得台面！”
“我告诉你：我们一定会追究你故意伤害罪！”
顾诚狠狠剜了一眼凌小小，双手不自觉捂向裆部。
之前，凌小小那一脚踢得太狠了，他到现在都疼，直不起腰来。
这期间，一直是叶雨菲照顾他，帮他跑前跑后。
“凌小小，你怎么这么狠的心？”
“那一脚要是把我踢……出个好歹来，顾家不会放过你！”
他本来想说“断子绝孙”的，但电梯里那么多人，他说不出口。
眼底尽是对凌小小的恨意。
电梯里的吃瓜群众们看到有瓜可吃，个个朝这边看过来，窃窃私语。
“这小姑娘看上去挺可爱的一张脸啊，怎么这么狠心？”
“哎哟！瞧那男的，我看这一脚踢的不轻！怕是不能人道了吧？”
“现在的小姑娘，人面兽心的，多的是！”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凌小小白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
凌小小也听出来了，大家都在内涵自己。
叶北城凉薄的视线淡淡扫过凌小小，嘴角向下，大长腿微微曲起来，站在一旁看戏。
看不出来，下脚还挺狠的。
季安看到他落在凌小小身上的视线，自动往旁边挪了挪，足够他看清楚。
凌小小冷笑一声，大声说道：“呵！我踢你，我为什么踢你？你怎么不敢说出来啊？”
“你跟我都订婚了，还跟我的好闺蜜开房上床，一个恬不知耻出轨，一个知三当三，你们的三观，我可不敢苟同！”
“叶雨菲，你说我故意伤害，那你们对我精神上的伤害呢？怎么算？”
凌小小说这些时，特意趁大家都不出声的时候，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下，风向又变了。
吃瓜群众们用鄙夷的眼神看着顾诚和他身旁的叶雨菲。
“原来是知三当三啊，踢的好！”
“渣男出轨，当然是割以永治！”
“小姑娘，好样儿的！”
说着，还朝凌小小竖起大拇指。
顾诚被那么多人看猴似的看着，面子上挂不住，气得脸色通红：“凌小小，你还有没有良心？这几年我对你不好吗？”
“你成天不让我碰，我是个正常男人！”
“我不过就是睡了个女人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非要闹得人尽皆知吗？”
啧啧……
凌小小看向顾诚，连连摇头：“哎哟哟，顾诚你看看你这面相，上嘴唇挨着天，下嘴唇挨着地，脸呢？”
季安第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电梯里的其他人也跟着哄笑起来。
只有叶北城，仍旧站在那里，微微低着头，腰身微曲，一条腿半曲着，单手懒散地插在口袋里。
似笑非笑看向凌小小。
修长的眼尾微扬，妖治又禁欲。
这个女人，倒是不肯吃亏呢！
众人哄笑一堂，顾诚面子上过不去。
再加上那一脚之仇，立刻冲到电梯口，准备教训凌小小，扬起手就朝她的脸打过去。
凌小小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竟然打女人，反应不及，瞪大眼睛，等着那一巴掌来临。
然而……
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传过来。
睁开眼，就看到叶北城雪白的皓腕抓着顾诚的手。
顾诚脸色极为难看，五官扭曲：“你是谁？为什么要管别人的家务事？”
叶北城捏着他的手腕，菲薄的唇紧紧抿着，好看的凤眼里淬满凉薄，眼神锋利如刀，刀刀割在顾诚心上。
强大的压迫感让顾诚有些呼吸不过来，他怕这样的眼神，说话声音不自觉小了两分：“恕我直言，我跟你无怨无仇，请你不要多管闲事。”
叶北城根本瞧不上顾诚，也懒得跟他说话，一字不言，捏着他手腕的手逐渐加力。
他并不是有意替凌小小挡这一下，只是见不得男人打女人。
而且，那女人看上去笨笨的，根本经不住这一巴掌。
要是打坏了，怎么向奶奶交待？
叶雨菲看着这个英俊高大的男人，急忙替顾诚说了一句：“这位是顾家二公子，不知哪里得罪了阁下？我替他向您道歉！”
“对不起！”
“既然是家务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如握手言和吧？”
“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好嘛！”
顾诚已经疼得嚎叫起来：“疼疼疼……”
“阁下请放手！改日一定带礼物登门拜访！”
叶北城丢抹布一样丢开他的手腕。
薄唇轻启：“动我的人前，先问过我！”
取下西装口袋里的方巾，擦了擦手，随即将方巾丢在顾诚身畔的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