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丁之战后,当地三埃米尔国立刻降伏,宰马儿等城随风摇摆,数日间城头变幻大王旗,只有萨那城依然坚挺。
奥斯曼使者到来继续谈判,苏糯菲则在喧嚣闹腾的酒馆接待他。
“贵方条件我国欣然接受,并愿意让出萨那城、萨达城,以吉赞城、宰贺兰城、奈季兰城做与阿尔卡西里国新得边境线,这三座城池也可以让给阿尔卡西里国。不过阿尔卡西里国必须作为我国下属封国,阿尔卡西里苏丹必须是我国苏丹陛下的封臣,这是我国唯一要求,底线所在。”
楼下的嘈杂并不妨碍奥斯曼使者,他一板一眼的亮出条件,不悲不喜,内心除了麻只有木吧。
苏糯菲并不答应对方的“底线”。
“阁下是想说仗打半天,将士们流血牺牲,无数人命金钱洒出去,结果奥斯曼不胜而胜,集团不败而败?”
“还请阁下以大局为重!”奥斯曼使者认真说道,“比起最一开始的条件,我方已经很有诚意了,我方让步的是实实在在的领土,贵方让步的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名分,贵方真就一步不让吗?为这片沙漠、戈壁、旱地构成的贫瘠土地,贵我两国已经付出足够多的鲜血和财富,贵国非要为这把沙子流尽一代人的血?!”
苏糯菲优雅的品茶:“使者阁下,看在安拉的份上你摸着自己的良心,你方的让步到底是出自你方的大度,还是我方在军事上的胜利!”
使者避开这个话题:“好吧苏糯菲女士,你赢了,土地与名分都给你们,但贵方要在其他方面补偿我国。比如贵方在未得到我国允许的情况下,私自在索马里地区建立据点从事殖民活动,甚至与我国的敌人所罗门王朝有联系,这项问题贵国必须给我国一个解释!”
苏糯菲冷哼道:“这个世界上无主之地太多太多,拿到都要向贵国苏丹申请许可吗?我国执政官也没敢如此猖狂。”
“我国之所以占据索马里,是因海盗猖獗劫掠船队威胁商路,如果这是殖民,你们在埃及又算什么?至于你说我方与所罗门有勾结,你是指商人兜售货物吗?这么来算我国亦与贵国苏丹有勾结,你可以回去弑君了。”
奥斯曼使者深吸口气:“苏糯菲女士,一个稳定团结的奥斯曼对贵国是有利的,至少从克里木汗到麦加,从阿塞拜疆到突尼斯,贵国商品充斥整个国境,为贵国带来丰厚的利益。这是一块香甜可口的蛋糕,而您此刻的行为是在丢弃蛋糕,争抢一堆破烂。”
“请您考虑考虑,我三天后会再来拜访您。”
奥斯曼使者走后,苏糯菲第一时间去找丽露报告。
丽露听苏糯菲详细说完,刚好把蛋糕放进烤箱。
“丫头过来,坐着说。”
跟随丽露来到沙发处,丽露给苏糯菲讲则故事。
“丫头,董事长的事迹你都了解吗?”
“董事长是我辈榜样,董事长的事自是了解。”
“好,还记得董事长初次与明廷争锋,签署的《天津条约》内容吗?”
苏糯菲张嘴欲言,丽露抬手制止,没必要在这上面水字数。
“董事长赢了明廷,明廷也认输了,但条约上至今仍记录着明廷没有赔款,只有打发叫花子式的赏赐;董事长虽赢明廷,但却受了东海王的爵位,是明廷的封臣。丫头,你说这是为什么?董事长为什么要答应明方这种条件?”
苏糯菲不假思索答道:“因为脸面,明方要的是脸,董事长要的是利。”
丽露颔首:“对,面子有时候无足轻重。”
苏糯菲忐忑道:“经理是认为我逼迫过甚了?”
丽露点头:“奥斯曼和明一样,是封建君主独裁专制,对方没有虚言恫吓,面子确实是对方的底线。”
“那么真的要将名分让出去?”苏糯菲担忧说道,“经理,唯名与器不可假人,我担心这样一让,阿尔卡西里真就...........”
“你的顾虑是现实,从法统的角度来说,奥斯曼皇帝既是罗马也是哈里发,集团与之争夺法统,无异于螳臂当车。更别说阿尔卡西里苏丹欠了集团巨额债务,世上总会有老赖欠钱不想还,阿尔卡西里苏丹有可能依附奥斯曼赖掉集团贷款。”丽露肯定了苏糯菲的担忧,却进一步说道:“但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集团与奥斯曼一东一西,阿尔卡西里夹在中间只能二选一,当赖掉集团欠款会给他造成生命危险时,阿尔卡西里苏丹会理性的做出正确的选择。”
“经理,您可以教教我吗?”苏糯菲问道。
丽露无奈点头:“好吧,三天后对方过来,你就和对方说我请大维齐尔喝茶。你跟着我,去学何为大局,何为张弛。”
苏糯菲含糊的点头。
另一边,萨那城里也在做汇报。
“对方不肯退让丝毫?”大维齐尔蹙额。
“大维齐尔,目前我军兵力、士气、军心都不稳妥,是否..........”
大维齐尔横了诸将一眼:“亚丁之战前期不能破城,后期野战更是打不过对方8000人,已经足够丢人了,我现在都不敢上报苏丹陛下。要是让苏丹陛下知道我们被8000个女人杀得陈尸以万计,要是让苏丹陛下知道十万大军被打得剩下三四万,咱们后半生只能在监狱里过了。”
“还有,即使苏丹陛下仁慈,即使再来十万援军,但亚丁之战过程结果你们都看到了,我们的军队根本不是明印集团的对手,不管是荣誉的西帕希还是骄傲的耶尼切里。亚丁战败已经让三埃米尔和十几座城池叛离,如果再败一场,圣地麦加的埃米尔是什么立场谁敢保证?还有沙漠里该死的贝都因强盗!”
大维齐尔吸着安神香道:“以我私人名义给埃及总督阿里帕夏去一封信,请他在埃及做点文章,这是我们手上最后的把柄了。”
“三天后再去亚丁,如果对方还不肯让步,就拿苏伊士换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