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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冰的头很大,就任天竺大区经理管着庞大市场可喜,但集团对天竺的重视和职位背后的责任压的她喘不过气。徐清冰待在加尔各答很久,深知集团的要求有多难办,得把天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从老到小全杀一遍,难度不亚于脱胎换骨。

一遍一遍凉水浇头,一遍一遍让自己冷静,搜集天竺社会大大小小的材料,宅闺房里一躺就是十几天。当陈宣娇再见到徐清冰时,徐清冰秀发蓬松散乱,眼袋浮肿腿脚虚浮,清秀面颊蜡黄的犹如朵即将枯萎的花卉。

万幸阿格拉城中建筑没有门槛,不然徐清冰会小小丢个人。

“你如果有方向了可以先休息休息,不急这一时。”陈宣娇劝道。

徐清冰不敢摇头,越摇越昏。

“谢部长体谅,我没事,早一日了结此间事,天竺市场就能早一日盈利,集团就能早一日不再亏损。”

陈宣娇不再多言:“最迟开春我将会离开天竺返回集团,妙妙会留下统领大军,执政官增派两个军来,十万名姐妹是能够灭国的力量,我感觉稳如泰山。小徐你尽管放手去做,倘若十万姐妹压不住,集团还能再调五个军来,有需要找你妙阿姨就是了。”

徐清冰恭敬称是。

陈宣娇好奇问道:“集团要求有两个,一个是解放女性,一个是废种姓制,你要先做哪一个?”

“治大国如烹小鲜,南北天竺合在一起属实是“大国”了,我不能着急,打算抛砖引玉,一步步改变天竺,争取把损失把对市场的影响控制住,能减少一点是一点。真要打烂了重建既费钱也费时。”徐清冰说道,她是穿鞋的怕光脚的。

试想其他市场每年上报收支是绿色,就自己市场上报是红色,多少有点难看,见到秦姐她们也丢人。

陈宣娇接着问道:“那你怎么烹小鲜?”

“大体是围绕“田”上做文章。”

“田?”陈宣娇凝眉,她没想明白田和解放女性、废种姓上有何区别。在陈宣娇看来再根深蒂固,无非是和大陆皇权那样,制度依然是制度,废了就是,破了就是,砸碎就是,大姐脚踏皇权的时候没见有多难嘛。

到底改不了侠女本色,若是陈禄、李华梅在这里,是能懂徐清冰算盘的。

“部长,我这些天翻遍天竺史书,天竺地人分五等,其中婆罗门掌祀,刹帝利掌戎,吠舍、首陀罗二姓为祀戎服务,达利特与奴隶无二。此一如三代时周天子、诸侯、卿大夫、士、国人和野人,两者略有共通之处。”

“两相比较,周有井田、礼乐、宗法,天竺则对照为种姓制度与潘查亚特。”

“潘查亚特者,一如古时乡中三老,但权势不尽相同,到与倭国地侍有些相似。天竺这里土地肥沃村舍遍布,村社要向邦国缴纳田赋服兵役徭役,众多村舍是一国基础,故而农村是所有天竺问题核心。也正因村社既是行政单位又是经济单位,非从属实合作,享有有高度自主权,邦国之君不能干涉村社事务,一直到现在.........”

“每一村社里有一潘查亚特,由五个高种姓的村社长者组成,可称“五老会”,拥有行政、立法、司法诸项权利,控制村社生活的各个方面,职位世袭罔替。”

“我意先在时控区范围里推行,以清查逆产诛除逆党的名义拔了这潘查亚特,再将土地以公司的名义雇佣百姓耕种,实则分地与民。以分地为由头,使之由无产者变为有产者,先给一点期待,再把种姓和女权两件事办了。”

徐清冰侃侃而谈半小时,说得口干舌燥。

陈宣娇听了半小时颔首:“也就是在原先莫卧尔的领土上打土豪分田地?”

徐清冰点头:“是这个样子,但具体的要看实际情况,这只是计划。”

“你确实需要一个周密的计划。”陈宣娇正色道:“去和你妙阿姨好好商量,不管是哪国哪族的地主,只要是地主,不可能平白交出土地。”

“听你的说法,农村里的地主类似倭国的武士,彼等不服不满有作乱的实力,军队必须提前到位。”

徐清冰点头,她有这个打算。

聊天聊精神了,找到陈妙洽谈,见徐清冰这里有计划,陈妙表示听从配合。然后陈妙签发军令,各军划定区域,以营为单位在恒河两岸铺开,每都配一名翻译,一个村一个村的攻坚。

女军的调动让人不安,普拉塔普见已经灭亡莫卧尔,大小邦国已经臣服明印集团,明印集团先是增兵,后又沿河守备,隐隐感觉不妙。他以拉杰普特人英雄的身份召集拉杰普特王公开会商议,但响应着并不多,会上直言女军有问题,与会者响应更是廖廖。无奈之下,普拉塔普只得动员自己名下占西等城军力,同时往瓜廖尔要塞渗透。

............

天竺战争已经结束,雇佣兵要么解散归家要么扎根当地,各国的军队也都带着大包小包得来的财富归国,享受有钱人的生活和酒后吹牛批。但有一国的军队境遇正好相反,回国后没有放松和享受生活,没有收到任何赞誉,没有文人骚客给他们题诗做赋。两千多伤残军士,阵亡一名副总兵两名参将,囫囵回到家的三千多名士卒,尚未进京师便被严阵以待的军队围住,总兵官兵权解除,如同看押犯人般送进了城中。

没有体贴,没有道一句你们辛苦了,迎接胡敬的是兵部尚书谭纶的责问。

为什么损失这么大?是不是给妖女卖力厮杀了!

你这活该挨千刀的贱种!竟敢给朝廷的敌人卖力气,你要造反吗!

...........

无数的指责让胡敬愤怒难平,这位以进士及第加入军旅的将军拍着桌子对谭纶喊道:“寡兵万人,无人策应,离国远去十万里,周遭妖兵八十万,何谈替妖女卖力四字?部堂视某部一万儿郎为弃子,今朝何故惺惺作态?!”

谭纶状告胡敬谋反。

张居正百忙之中抽出空闲和胡敬谈一谈。

“谭子里言语麻烦非他本意,朝廷府库艰难,只会来半数将士难免心态失衡,莫要计较了。”

胡敬诚恳的说道:“阁老,末将既气恼谭子里,也是.......也是这胸中有口气在堵着,难受啊!”

胡敬说了很多,说了天竺种种遭遇,说了天竺妇女和底层人的悲惨,说了与莫卧尔军交战的激烈,张居正全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直到说起缴获,说起战利品,说起带回来价值百余万的财富,张居正听进去了。

“眼下朝廷困难,各项开支很大,军队建制需要恢复,新军需要扩编,老夫纵然寅吃卯粮也是杯水车薪.......你们的辛苦朝廷不会忘记,但朝廷有朝廷的难处.........”

“阁老勿言!累年军饷一缩再缩,已有数载未获全饷,就算军士能忍,军士家属怎生过活?况且前后三四千儿郎埋骨,哪家没有双亲奉养,哪家没有儿女养育,失了顶梁柱都饿死吗?”

“朝廷会养的,他们是为朝廷而死,朝廷岂会弃了他们?”

“呵呵,阁老,休说失了江南以来,只说自从闹倭寇,死了多少将士,朝廷养过几个!”

张居正耐心劝道:“胡总兵,朝廷现在在变法,在改革,你要有期望,你要相信朝廷。”

胡敬作揖道:“阁老,这是一万名活着的死去的将士们的钱财,不是俺胡敬一人的,望阁老自重!”

张居正老脸挂不住了:“将军征战辛苦,好生休息解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