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代目的火车虽然是有很多毛病,但到底是一次科技上的进步,省了马料节约骡马,一个车头能带好几节车厢走,陆路交通交流有了很大提高,值得提倡,也值得为之大搞基建。
现阶段火车是无法载客的,但运货是绝对没问题,故第一阶段火车应用在原材料运输上,如天津-开滦线,如鞍山-旅顺线,如上野-横须贺线等。等火车铁路更成熟了,可以进入第二阶段,城市间铁路联通,交流方便同时赚钱。
陈海在新加坡接见陈花和赛维,一路上情况认真听着,对丽露被强留行为愤慨,对丽露的建言不置可否。奥斯曼这个国家不收拾收拾,是不会变成听话的狗中哈士奇的,不收拾服了踹窝子是肯定的,但眼下鞭长莫及。
陈海此刻迫切的想要科学院点出无线电的科技,但跨一个世纪加N多科技前置,也只能是想想了。
1577年中旬,陈海主动去总经理办公室找陈禄。
“三丫子,你现在说话方便吗?”陈海肃容开口。
陈禄点了点头,让秘书出去把门带上。
“大姐,出什么大事了?”
“确实是大事,从战胜明国算起,到明年,我担任首席执行官一职将满五年,五年时间太长了,我该辞职了。”陈海郑重说道。
话音传入陈禄耳中,陈禄震惊到无以复加,好似一颗炸弹在脑中爆炸,脑子里只有嗡嗡得响动。
“辞......辞职?大大大......大姐,你没开玩笑吧?你可是集团的首席执行官,你辞职了我们可............”
“三丫子,首席执行官不是皇帝。”陈海淡淡说道,“但我要是不辞职,首席执行官就真成皇帝了。”
“可是......不是......大姐!你辞职了谁来担任首席执行官?!”
无视陈禄的激动,陈海肃容语调平静:“现阶段由董事会选举新任首席执行官,往后可以变成全集团员工参与的普选,我会在董事会选举人员名单上提你的名字,我估计三丫子你全票当选。”
“选......选举?选出首席执行官?这......这可真是亘古未有啊。”陈禄满眼震惊,只觉陈海玩得太花了。
“大姐,这种事情从未发生过,也就古之尧舜时有过,我在想会不会......会不会动摇国本?”
陈海气笑了:“三丫子,我不是皇帝,明印集团不是天朝上国!”
“你都这样,看来我的决定是对的。”
“......大姐,要不你再考虑考虑?传统的那一套虽有糟粕,但胜在久经考验,会出什么问题大家心里都清楚,都知道该怎么应对。你这样选举,会出什么问题都不知道,出了问题更不知道该怎么解决。”陈禄苦口婆心劝道。
陈海轻笑一声:“你是要我立太子?我可没有孩子。再者说,前人经验就一定要借鉴?独夫民贼的经验?视公司视集团为一人一姓之私产的经验?这是历史的倒车,我要真做了,我算什么“秦始皇”?”
“三丫子,我为什么要分封皇帝践踏皇权?我为什么要灭儒焚书?还有董事会,明印集团为什么要有董事会?你、华梅、阿歌特、沈一石......为什么有股份一说?旧时代的惯性啊.............”
陈禄道:“大姐,三丫子这辈子是改不了了,你既已下定决心,三丫子永远支持你,但我不能胜任首席执行官。我们这代人跟不上时代,大姐你还是从下一代挑人吧,我看西南大区的秦良玉就很不错,统合云贵川,贸易做到雪域高原上,手下有一支敢战精兵,敢打敢拼,很有大姐你年轻时的风采。”
陈海颔首:“秦良玉这丫头我一直都有关注,不但是她,通辽城的常春艳,奴儿干市场的朱有福,加尔各答的徐清冰,我都有关注。”
“此外直虎向我推荐成田家的甲斐姬,景虎向我推荐立花关千代,此二女能执倭国东西市场之牛耳。”
“但这又能如何?她们还年轻,纵然天之骄女,这么大个摊子,交到二十几岁孩子手上你放心?她们这个年龄段能独当一面我很满意了。”
陈海话头一转:“三丫子,你不要气馁,也别自轻自贱,咱们几十年的老姐妹,我当然知道你的情况,没打算为难你。我只说辞掉首席执行官职务,可你好好想想,我除了是集团首席执行官,还是什么?”
陈禄茫然:“还是什么?”
陈海轻轻敲了敲她脑壳:“还是明印集团的董事长!年年开董事会,年年董事会上分红,谁主持的董事会,谁给你们分红,都忘了?气死我了!”
陈禄笑了,心底的紧张荡然无存。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大姐你怎么不连着董事长一起辞了?”
“滚犊子,老娘辛苦打拼一辈子,一手建的明印集团,凭什么要我把股权、股份、股票全让出去。”
“嘿嘿嘿,对了大姐,我要是淡然首席执行官,由谁来担任总经理呢?”陈禄问道。
陈海摇头:“我不知道,别问我,你自己决定。”
临出门,陈海提醒道:“三丫子,你有半年时间准备。”
“好..........”
数个月后,松江府沈宅,沈一石马着个老脸早早下班回家。
刚进家门,就见到芸娘正在和访客聊天,有杨金水,有松江徐家的女眷,还有几个入纺织厂股的徽商家里女眷,沈一石勉强和她们打个招呼,便回到书房里闭门不出。杨金水不愧是公公,察觉到沈一石有事,三言两语将话题终结带走宾客,把时间留给芸娘。
夫妻一体,沈一石的异常芸娘也察觉到了,轻轻敲响沈一石书房。
“客人都走了?”
“都走了,公司出什么事?棉布丝绸又滞销了?”
“军队每人好几条丝袜,上有所好,下面就都追求,苏州那边都有男的套丝袜迎合首席执行官,销量不差。”沈一石摇着头:“我决定来年集团开会,把你和小芸也带去新加坡,不再回来。这里的生意交给平安,他在来的路上,两三个月把家业和关系交给他。”
沈芸是芸娘所生,沈一石独女,老来得女掌上明珠,一直跟在沈一石身边,老父亲的贴心小棉袄。
芸娘纳罕:“好端端的怎么搬家去新加坡?”
沈一石轻叹一声:“首席执行官退位,往后只是董事长了,总经理是新任首席执行官,总经理的位置给了我。”
“啊?!”芸娘震惊到捂嘴。
“这么说来陛下成了太上皇?首辅成了陛下?夫君你成了首辅?这这这......不会是陈禄造反篡位?”
沈一石苦笑:“谁知道呢,当初破京师而不灭明,分封皇帝,自家到是顶个首席执行官的名号,说是效法秦始皇,现在又要把首席执行官让出去.......谁知道大姐二姐这俩娘们想干什么!”
芸娘担忧道:“那夫君你要站队陈禄?”
“不是我要站队,而是......现下女军近三十万,天下精兵女甲唯一,女军诸将向来信服陈海陈禄,女军没有意见,老夫有什么意见?老夫快七十了,不想折腾。”
“她们两个都是开国人物,就当她们两个是母女好了,当女儿的继承母亲家业,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