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嘉靖46年,新年。
可能是蝴蝶效应的缘故,天津条约的签订,老道长被一团郁气堵在心口,紧折腾紧嗑丹药都不死........也可能是陈海改变海瑞的命运,让他没把皇帝气死。
总之公元1567年还是嘉靖年,老道长依然坚挺。
过年时间各大区经理回来汇报工作,同时陈海团建联络联络感情,其中井伊直虎就借着大过年的,给陈海提交一份倭国大区市场扩张计划.ppt。
看完内容说人话——吞并武田家。
“倭国最近很热闹?”陈海递给一杯茶,古法抹茶,撒盐加了姜的。
是人闻了直摇头,井伊直虎一口闷,还是满脸的享受。
好吧,来来来,多喝几缸。
“织田信长风头正盛!”井伊直虎满是忌惮。
自桶狭间之战后,信长承美人恩,坐拥尾、三、远、伊、志五国,接替义元成为新一代东海第一弓取、东海道霸主后,未因此消散雄心壮志沦为守户之犬,而是积极消化领土,增强军备,训练兵马,吸纳人才,拔剑四顾。终于在永禄四年(公元1561年),趁巨人斋藤义龙突然死去,新主继位威望不足,大举倾国之兵攻略美浓国,几乎与陈海同时完成各自目标。随后坐拥六国,厉兵秣马,伺机而动。
永禄八年(公元1565年),三好三人众弑杀剑圣将军,有了强宣称的信长立即点兵,抱着足利义昭兵分三路大举上洛,一年时间秋风扫落叶般将三好赶回四国岛,然后觐见天皇,雄踞几内五国,豪强臣服,宛如天下人。
“掌控禁中,挟持将军,坐拥美、尾、三、远、伊、志、摄、南近江、河内、和泉、山城11国,大和、丹波、播磨、北近江大名主臣从。织田弹正忠即便此刻废立将军,乃至取而代之,已有开幕实力。”井伊直虎道。
陈海颔首:“所以呢?”
“所以要扩充实力啊!”井伊直虎理所当然说道,“织田信长实力太强,板东诸将人心惶惶,有议攻奥羽者,有议攻北陆者,有议攻武田者。若不进取,板东诸将恐怕会对大姐失去信心。”
陈海一针见血:“想扩张领地就直说,不要找借口。”
“哈伊!”
“不过直虎你挑的目标很不错,对吧阿歌特?”
一直静默的丽璐开口:“甲斐金矿的产量我了解过,如果能得到甲斐地区的金矿,加上吕宋地区的金矿,对来年集团铸币有很大帮助。”
开银行了,只放贷那叫银行吗?虽说现在纸币不流通,但陈海对流通的货币——银疙瘩深恶痛绝。交易时候要秤,还配剪刀,一两银子多了就剪一半,少了就剪点补上,剪来剪去好好一元宝成什么屎样子。而且银元宝没有面值,商家只看含银量,交易起来多有不便。
丽璐也很奇怪,来东方这么多年了,只铸造铜币不铸造用途更广泛的金银币,为什么呢?
故而陈海有计划的让丽璐负责铸钱,铸造金币,并且尝试不以含金量论,唯以面值论。
假如能够成功得到推广,可以考虑尝试搞些纸币出来用了。
...........
通过丽璐的话,井伊直虎知道陈海有所意动,心下振奋。只要陈海答应,那么凭她一呼百应的,真能让强大的明印集团投入资金和兵力,武田灭亡指日可待,领地扩张指日可待。
然而陈海接下来的话给井伊直虎洗了冷水澡。
“你的计划我同意了,但集团只动员倭国大区本地的力量,战争烈度仅限于倭国,不能蔓延到其他地方........换而言之大员和北方大区均不出兵。”
“纳尼?!大姐,武田大膳大夫用兵如神,麾下甲信军团能战善战,没有大姐坐镇,没有鬼宣娇的武勇,属下恐怕无法战胜武田家。”
陈海喝道:“井伊直虎!你是倭国大区经理,按倭国话讲叫“倭国军团长”、“倭国总大将”、“征夷大将军”!你想灭武田出兵就是了,不要老想着外援,你得自己努力!”
语气缓了缓道:“这些年井伊家没少订购板甲、燧发枪和火炮,保安部也派遣军官团远赴横须贺,一模一样的训练井伊家兵马,井伊军战力不弱。你要让我看看,给我证明,集团之前的投入值得,你倭国大区经理的位置实至名归。”
“况且武田信玄又不是打生下来就名将,还不是一仗仗打出来的威名,他能你为什么不能?”
“你全权指挥关东诸将,你就是总大将,战后检阅首级和战利品分配、土地划分全有你负责,我不插手。”
“还有其他事吗?”
“哈伊,没有了,属下告退!”
井伊直虎心里沉甸甸的,完全放权也代表完全的责任,压力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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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是东方人的节日,西方人的圣诞节早已过去,拉斐尔一行人身处京师中,感受东方的圣诞节,噼里啪啦爆竹和漫天烟火,整条街整条巷子的热闹,内心别有一番滋味。
“奢侈的东方人,浪费这么多火药,只是做玩具..........”
“相信奢侈的东方皇帝会像慷慨的奥斯曼苏丹一样,赠予我们山一样的金币,让我们一辈子也用不完。”
“如果能让东方的皇帝信奉上帝,相信教皇陛下能封圣了.........”
“我更喜欢东方的女人,这些东方女人十分娇柔,不像那位凶巴巴的朱迪小姐.........”
“但愿东方的皇帝慷慨吧。”拉斐尔惆怅说道。
拉斐尔十月准备妥当投书广州府,谁想广州府衙一个月不鸟他,后来请教老人才知没有行贿,自掏腰包贿赂广州知府,层层上报方报到广东巡抚鲍象贤面前。鲍象贤见之惊奇不定,上报京师,得到允许,亲自押送拉斐尔进京。
然后进京几十天,被人遗忘一样,不见任何人来找,似乎拉斐尔他们无关紧要不值一哂。
这不由得让拉斐尔想起另一句东方哲学——皇帝不急太监急。
“也许与明帝国的同盟是错误的,待在明帝国的首都这些天,我看不到前路,看不到方向.......我们受到怠慢和冷遇,可能只有陈海这位东方女士能给予我们足够的尊重。”拉斐尔在日记里写道。
等待中,时间来到初十,终于有了个礼部芝麻绿豆的小官敲响拉斐尔房门。
看见东方官员的一刻,拉斐尔兴奋之情无以复加。而伴随着沟通的进行,拉斐尔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