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小人姓李名四,自小在危水河边长大,对这危水河两边,最是熟悉不过。”
李四虽貌似憨厚,口齿却还利索。
徐浪一听,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李四哥,那您来说说,我等该如何从此过河?对岸又是个什么情形?”
此下,徐浪也不暇多问李四凭什么要主动来提供帮助了。
“将军,此处水流虽急,深却不过五六尺,水性稍好之人,泅渡过去,亦还是可以的。只是,那对岸绵延数里均是百丈高的绝壁,将军这么多人马,却恐怕难以尽数攀过绝壁了。”
李四说得很诚实。
“哦,原是如此啊!”
听李四这意思,徐浪算是明白了,过河是有机会的,但想过了河沿河滩而下,这夜色不明,必然危险,实际上可能就没有路。而要越过绝壁,绕到敌军身后,似乎也有些行不通。不过,他知道,李四贸然前来告知此事,必然有他的想法,或能助自己一臂之力呢!
“李四哥,那我若是扎木排顺河而下,可行不?”
徐浪指着伐好的木头,问李四。
“将军,这夜间行船,怕是不妥,危水河向来水流甚急,更有暗礁无数,一个不小心,便船毁人亡,故,小人斗胆请将军打消这个念头。我们当地人在白日行船,都万般小心哩!”
李四立即劝阻道。
“李四哥,既是如此,却请您指点一二!你看,先别说我手下将士水性如何,能否过得去,就是有人过得去,对岸却尽是绝壁,我等又如何上去得?更何况,有这么多人马?”
徐浪又问。
“呵呵,将军,绝壁亦并非无路啊!小人就知,在那崖壁之间,有一采药之人常走的小径,宽不过尺许,危险是很危险,却可以直到崖顶。”
李四笑道,此时,在和颜悦色的徐浪面前,他已渐渐消除了初时的拘谨。
“嗯,那就太好了!”
徐浪一听,点头叫好。
“不过,确如李四哥所言,要攀到崖顶,一般军士恐怕办不到。”
叫好之后,徐浪旋即又想到了这个为难之处。
“将军,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您且自行斟酌。若有用得着小人的地方,尽管说来。”
说完,李四垂手立在一边。
“多谢李四哥,您说的这些,太重要了。咦,对了,您为何要来助我?”
徐浪此时才想起此节,笑着问李四。
“都是那些杀千刀的贼兵,白日里从我们村子过去,不仅把我们的粮食洗劫一空,还糟蹋了不少妇人,伤害了不少父老乡亲,村里的青壮只是稍作反抗,便被打得非死即残。而将军你们却不然,不仅好言抚慰,还给了我们不少银两,我们巴不得你们早些过江,狠狠地揍那些贼兵呢!”
说到这里,李四竟是抹了把眼泪。
这一节,是徐浪不曾了解到的,他只留人善后,自己并未直接与村民打交道。
“将军,确有此事!”
亲卫这才插进话来,想必这个情况,他之前已听负责善后的同袍说过,只是急着带李四来见徐浪,反而没有先行禀报。
“哼,这些害民贼!亲卫营,先随我过河!便是无路,咱们也踩出一条路来!”
徐浪听得气愤之极,恨不得立马飞过河去。
“诺!”
亲卫们赶紧应道,迅速集结。
火把,很快照亮了整片天空。
此时,狭窄的河道,湍急的水流,扑面的冷风,以及无畏的将士们,构成了一副足称壮哉的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