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全身是血,速度却丝毫没有减缓的影割再次走了上来,车上的五个混混下意识地向后排挤去,谁也不愿意离影割最近。
“妈的,这家伙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死呢?”
“这、这是什么怪物?”
后退过程中,金毛的脚后跟踢到了一样东西。他迅速地回头一看,惊喜地发现自己脚边就是影割刚刚扔在地上的手枪。
他喜出望外地将手枪和子弹捡了起来,装填起来,并放出狂言道:“等着吧,子弹装完你就死定了!”
另外四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要为子弹上膛争取时间。
小个子虽然双手残疾,但仍然不怕死地冲了上来;他被影割单手一拍,整个人就从影割刚才砸出的破洞中飞了出去。
第二个灰胡茬高喊着冲向影割,他刺下的折叠刀被影割撑住,而后扭转他的手腕,将刀尖反向朝上,插进了他自己的手腕里。
“啊啊啊啊!”灰胡茬龇牙咧嘴地惨叫。
影割表情冷定,古井不波。
他缓缓前推刀刃,在灰胡茬的小臂上硬生生割开了一道一臂长的伤口,挑断了他的筋脉,顿时血流如注。
“噗嗤——”
突然,一把刀扎进了影割的大腿。
影割抖都没抖一下,他立刻发现了来自灰胡茬身后的攻击,他将灰胡茬甩到一边,然后弹出了右臂中的利刃。
“嗡——”
时隔三年,这把刀终于重见天日。
老实说,影割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还会有用得着它的这一天,而且更让影割感到意外的是,这一次他明明没有很刻意地想要用右臂利刃,但它就像闻到了血似的,难以忍耐地自己钻了出来。
混混们吓得向后一个趔趄,他们从没见过如此威风的战斗义体,目测这把刀的价格要比一辆保时捷911还贵。
当利刃出鞘后,死不死人可就不是影割说的算了。
“啊——”影割高吼了一声,刺出右臂。
站在公交车外的司机被吓得脸色煞白,因为车内突然有什么东西喷出了大量鲜血,湖住了车窗。
影割拔出利刃,踏过被他捅穿的两个混混的尸体。
此时,那个黄毛已经将手枪装填完毕,慌忙地举枪对影割扣动扳机。
“砰砰砰——”
他连开数枪,全部被影割用右臂的利刃挡了下来,子弹迸发出闪耀的火星。
“不,不要!”
黄毛的哭喊戛然而止。
一柄利刃从公交车的车尾刺了出来,鲜血汨汨地从刃尖淌下。
车门开了,走出来的只有一个人,正是影割。
他全身是血,嘴里叼着一根烟,像刚去地狱走了一遭。
他来到司机身边,给她转过去了一笔钱:“很抱歉,把你的车,弄成了这副模样……”
影割回头看了一眼,正好有一滩鲜血正顺着窗玻璃滑落。
“这笔钱足够你买一辆更新更好的车了。”
突然,影割的眼角余光注意到了一个身影从地上爬起,向前跑动。
他头也不转地拔枪射击,给那个试图逃跑的小个子最后一击,他扑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影割最后向司机点了下头,便一瘸一拐地走向家的方向。
走出没多远,就来了一队警车,呼啸着把影割包围了起来。
是谁报的警不重要,就算公交司机没报警,刚才的几声枪响,也会惊动附近居民报警的。
ncpd们下了警车,用枪指着影割,喊道:“把手举起来!跪下!把手放在我们能看见的地方!”
影割不想摊上更多的麻烦,他照做了。
一个义眼特化的警察扫描了一遍影割的身份,却没能得到关于他身份的信息。
“市民信息数据库里找不到他的资料,这是什么情况?”他疑惑地对身边的同事请教。
影割不动声色地给卢修斯·来恩市长打去了电话。
因为影割对于夜之城治安做出的杰出贡献,影割在卢修斯市长身边也有了一席之地,而且市长答应帮影割隐藏他的秘密。
“恕我冒昧地打断,先生们。”影割跪在地上说道,“卢修斯·来恩市长马上会给你们打过去电话,记得接听。”
“你在说什么?”警察刚疑惑地皱起眉头,卢修斯市长就真的给在场的所有警察都打去了电话。
虽然听不见通话内容,但通过这群警察脸上微妙的表情,影割就知道,这群警察逐渐意识到了自己踢上了铁板。
身边所有的警察陆陆续续地放下枪,一脸尴尬,还有惭愧的神色。
影割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
“抱歉,先生。”ncpd里一个话语权看起来就很高的人说,“感谢您为夜之城付出的一切。”
影割点了下头,十分不客气地撞了下警察的肩膀,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去。
这名警察懊丧地摊了下手。他一边招呼着手下收队,一边希望影割不会因为这个小误会而计较报复。
影割加快了回家的脚步,他可不想被两个女儿看到自己这副不堪的样子。
公交车上的事情耽误了不少时间,他回家后得快点洗个澡,然后准备晚餐。
可他没想到,奥莉安娜骑着摩托车提前回来了,两人刚好在车库门口撞上。
“wtf……你做什么去了?”奥莉安娜打量着影割一身血污,还有弹出的右臂利刃,吃惊地问道。
“没去什么别的地方,只是依照你们建议我的那样,去了一家棋牌社,认识了一些七八十岁的新朋友。”影割一边嘴上无所谓,一边用磁卡开了家的正门。
“开什么玩笑?棋牌社又不是打打杀杀的地方,你现在闻起来就像刚从屠宰场出来!”奥莉安娜停稳摩托,追在影割身后问道。
“只是回来的路上,顺手揍了几个人。”影割悠哉地靠在家里的一个柜子,从柜子上拿下一瓶就酒,用右臂的利刃削掉瓶塞,然后用义臂拿过一个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你做了什么?”奥莉安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公交车上来了几个混混,想要欺负一个乘客——跟你这么大的一个女孩儿,所以,我就让他们再也做不了坏事了。”影割抬头一饮而尽,冰凉的酒精刺激着伤口的阵痛,发出一声畅爽的长叹。
影割笑了,很久没这种发自内心的笑了。
他将酒杯举向奥莉安娜,做出一个“干杯”的姿势:“很棒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