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司夜浑身上下,尤其是脸上,布满了血迹,而且血迹已经凝固,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敌军士兵的血迹,此刻的阿史那司夜,映着他浑然的面孔,目光凌厉,手持一柄沾满鲜血的马槊,跨立在遍地尸体的战场之上,宛如一尊从炼狱之中杀出来的一个战神,气势汹汹又狰狞恐怖。
李儇见到了之后,心中大为震撼,一个人的模样从他脑海之中马上浮现出来:“三国典韦!”
这个战力爆棚,勇猛无匹,可比三国之典韦!
李儇对于阿史那司夜的评价,已经上升到了“典韦”的境界,可见李儇对阿史那司夜的这人,多么的赞许。
李儇此刻,已经有了将阿史那司夜放在自己身边护卫的想法,如此猛将,若不放在自己身边,岂不是可惜了,只是,不知道阿史那司夜的忠心如何?是否对他这个皇帝忠心,是否对大唐朝廷忠心?
而这些,都还在有待考证?
所以,李儇觉得先将阿史那司夜放在自己身边,当玄策军中郎将,护卫李儇安全。
“阿史那司夜,你可有受伤?”李儇目露关切,问道。
阿史那司夜看到李儇如此关心自己,心中感动,向李儇肃然道:“多谢陛下关心,区区一些沙陀贼军,岂能伤得了末将。”
李儇悠然一笑:“那就好,你果然是一员猛将,你如此英勇,岂能当一个玄策军校尉,这样吧,朕封你为玄策军中郎将,算是今日对你此战杀敌的一份奖赏,如何?”
阿史那司夜似乎对于中郎将军职有些陌生,露出疑惑的眼神,问道:“陛下,这玄策军中郎将的军职比校大吗?听起来还不错!”
“哈哈!”李儇闻言,见到阿史那司夜那憨厚的模样,不由得的放声大笑几声,“许青,你和他说说,什么是玄策军中郎将。”
“是,陛下。”许青朝李儇拱手一拜,又对阿史那司夜微笑道:“阿史那司夜,玄策军中郎将,乃是地位等同于我大唐之前的天子禁卫千牛卫中郎将,品级为四品,仅次于玄策军将军,可比你那小小的七品校尉强多了,此次封赏,陛下已经将你连升三级,可谓是对你隆恩浩荡,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领旨谢恩!”
阿史那司夜听完许青的一番解释讲说,这才明白了大概,感情他是被皇帝看重,升官了,阿史那司夜既感动又开心,向李儇单膝跪地,抬起额头,拱手恭敬拜道:“末将阿史那司夜,谢陛下隆恩!”
“好!快快起来!”李儇微笑过后,又故作严肃道:“这玄策军中郎将,乃是朕的亲卫统领,宫中宿卫,随驾护卫,皆是你之责任,所以朕的安全如何,算是系于你的身上,可不要让朕失望啊。”
“末将定誓死扞卫陛下,就算末将死了,也要护卫陛下,绝对不会让贼人伤到陛下分毫。”阿史那司夜站了起来,收起笑容,面色无比的郑重。
“好!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待会突袭李克用的大营,这李克用大营,都是沙陀人的精锐,战力比现在的沙陀士兵强上许多,乃是闻名大唐的黑衣鸦军狼卫,你怕了吗?”李儇目光带有一丝考究,看着阿史那司夜。
阿史那司夜听到之后,没有一点的惧色,反而一双虎目露出惊喜的光芒,“陛下,不过是一些徒有虚名的贼军罢了,在末将眼里,也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待到了李克用的大营,末将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哭爹喊娘,让他们知道,末将阿史那司夜的厉害。”
“很好!阿史那司夜,那朕就看你在突袭之战的表现了。”李儇微微点头。
“传朕旨意,五千玄策军骑兵随朕前去突袭李克用的大营,另外五千玄策军骑兵随曹翔前去追击撤退的沙陀叛军,剩余两万玄策军回城修整,守备晋阳城。”李儇大手一挥,对着众心腹武将大声说道。
“末将遵旨!”众心腹武将对着李儇高声应道。
……
李克用的大营,
主营帅帐内,
一片议论之声,
周德威正与李霓等大将激烈的讨论着战事。
而为何如此激烈,其实是因为昨日雁门关外的李国昌派人来询问攻打晋阳城之事如何?
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国昌父子的谋士盖寓。
这个盖寓,颇有才能,李克用能够在尉州立足,多为盖寓在旁边辅佐,
李克用此人,年轻气盛,性格急躁,遇到一些急事,不容许稍任何有拖延,只要有人稍有违逆,做事拖沓,就毫不留情,军法处置,所以,李克用身边的将领,对于李克用是又敬又怕,非常忌惮,得罪的人很多,而身为谋士的盖寓,却能够领会李克用的意图,对于那些有意见的将领,善于疏导,婉言相劝,以此来传达李克用的用意,以达到参谋辅佐的目的,所以,李克用在尉州之时,也算平安无事。
盖寓在听到李克用的讲述战局之后,面露凝重,临走前,提醒告诉了李克用,其父李国昌对于晋阳城之战很是关心,眼下从恒山峡谷直入太原府以来,李克用的五万大军,至今已经有半个月没有攻破,李国昌担心迟则生变,大唐朝廷,已有一些忠心于大唐的多路藩镇互相联络,准备一起联合组织一支盟军,往河东而来。
情况非常不秒,给李克用攻城的事情不多了。
盖寓也是很震惊,一向所向披靡的黑衣鸦军,却未能攻破晋阳城,当真是奇怪。
本来他想继续留在李克用的大营内,给李克用出谋划策,但是,他毕竟有李国昌的任务在先,他要回去雁门关外复命。
最后,盖寓又在次提醒,这两日内尽快攻破晋阳城,而且在恒山峡谷之中,也要派重兵把守,严防唐军发现漏洞,前去堵住峡谷入口,而若是恒山峡谷被唐军占领,那么李克用的五万多大军,将成为瓮中之鳖,难逃败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