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远当官了,但是他不太高兴。
md,这个龙旺达,何清远不由地在心里狠狠地给他记上一笔,主动争取的,和被动施加的,这肯定是两种心情。
京帆地产董事长这个职位好不好?作为全国地产行业的龙头来说,当然没得说,方方面面,不说一手遮天,至少在北方地区也是横行无忌。
只不过,何清远是那贪念权势的人嘛?
半个京帆,都是他的,他有什么好贪的?
况且,他是真的不想接这个活啊,累人不说,还要管理下面乱七八糟的一堆事,这对于一个有钱想要躺平的人来讲,无异于是一场顶级折磨。
不过尽管心里想是这么想的,何清远表面上,也还是得愉快接受。这次算是他准备不充分,被人家给安排了。
正所谓大局考虑,维稳为重,何清远他还是为了京帆,付出了太多。
对于这场自上而下的京帆地产人事大变动,就在社会面传的沸沸扬扬之际,何清远躲到集团办公室里,对着办公桌调整好双机位监控镜头,今天是他在线期末考试的日子。
架上三脚架,镜头对着宽大的实木办公桌,后面是一幅大气磅礴的水墨山水画,从整个画面上看,权贵的感觉直接就是一个扑面而来的大动作。
进入微讯会议,那边负责在线监考的老师一愣,直到他看到何清远这三个普普通通的名字挂在左下角。
所以说,大学生真的无所不能了呗。
这还没毕业呢,直接就已经出任董事长走上人生巅峰了,更何况丫的,还没到20岁呢,这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何清远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他只知道人与人之间的悲观不尽相通。
专业课考试,两个小时。
明后天还有,何清远起码也是认真复习过的,虽然最近几天忙的不能回家。
两个小时后,点击交卷,何清远往椅背上一靠,发现落地窗外的城市,此时已经是华灯初上。
18:01。
往座位上一靠,若大的办公室里空旷又寂静,何清远不由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思考着今天白天发生的一系列问题。
工会代表龙旺达提议把京帆地产交给何清远管理,明面上看,这是一种变相的讨好,权势谁不喜欢?何清远之前也只是作为一个董事局挂职的闲人,而现在,他这是实实在在地把握住权力的握柄。
更何况曾经作为集团经济支柱的地产板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京帆地产在全行业经济不景气的漩涡中,目前仍然还可以保持着较高的盈利水平,这无疑又是一种实力的体现。
京帆地产,好。
但是这件事,由龙旺达提出来,就不好了。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他这一行为没安好心。
你让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去管理市值千亿,全国都数一数二的地产公司,单单不谈资历的问题,这听起来简直就像是胡闹一般不可思议。
这无异于,就是一种变相的捧杀。
今天参与投票的所有董事局成员都知道这一点,但是他们还是义无反顾地都投了赞成票。
所以说,这件事魔幻就魔幻在这里,因为被推举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目前占据集团51%股权的大老板,何清远同学。
就像当初某个老哥黄袍加身似的,现在,大家都推举大哥去做老大,尽管大哥说自己不够资历云云,但是,别人都推举了,你难道不推举么?
或者说,你不想要让集团大老板掌权么?
你确定要在明面上,跟着大老板对着开倒车么?
所以这个票,既然已经提出来,那就必须得义无反顾地把何清远给抬到这个位置上,甭管考虑是不是有人心术不正,借机捧杀。
否则,就不是集团内部派系站位问题了,而是你脑子是否有病的问题。
谁都不是傻子,因此今天这场会议,何清远直接全票当选京帆地产的董事长。
所以说,何清远还是太年轻了,他又一次在老油条面前吃了亏,任职一事虽好,但是同时也代表着另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创新港务区】的项目最高负责人。
何清远也是今天,才了解到这个项目。
那是一片面积广大,属于历史遗留问题的烂尾楼群,位于平京创新港务区边缘的一片土地上。
周围基础设施相对贵乏,属于要啥没啥的一片荒芜区域,距离港务区核心地段有着至少20分钟的车程。
当初谁会tmd脑袋进水在那边建楼。
何清远不理解,不过魔幻的事情见多了,他也就见怪不怪了,他接着翻阅着手中的材料。
这个项目是港务区负责人交给京帆地产的一个不是任务的任务。
难度就在于,这个项目的盈利点几乎为零。
区里虽然把那边一整块的土地都划分给京帆地产,不过代价就是,他们要妥善地处理好烂尾楼群,以及上一家跑路地产商的遗留债务问题。
别看现在这是一片荒芜的烂尾楼,在当初,那可是被吹上天的黄金地段。
毕竟平京港务区,作为国际铁路运输线路的一座重要北方枢纽区域,最初的潜力也是无限风光,只不过当初的地产商错误地估判了区域发展方位,起高楼的地方,同区域发展方向直接来个了背道相驰。
本来以为双向奔赴的富贵,直接被卡察一下子打回原形,上一家地产公司绷不住了,纷纷卷款跑路,而已经交完钱的购房者更是绷不住了,欲哭无泪还得接着还贷款。
施工方也是绷不住了,干了半年活,起早贪黑看新闻都没时间,结果这下子好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自己上新闻了!一觉醒来,甲方又跑路了!
工程款还没结呢!
这边以前叫做“创海城”,这下可好了,直接改名叫“难蚌都”吧。
事到如今,何清远也不知道,这么个一看就是脑袋有问题的项目当初是怎么被京帆地产给接下来的呢?
不过他看了一眼关于上一任京帆地产董事长被立桉调查的判决书,也就释怀了。
多大点事啊,谁都会犯点错误。
没事,哥们,下辈子注意点就行了。
不过为啥tm的,自己的集团,自己的公司,出了问题,还得他这个大老板亲自下场去善后处理?
难绷。
何清远也蚌埠住了。
何清远心想,他知道今天董事局会议上,大家都是自发地拥护着他这个大老板初步掌权,但是这种事吧,我知道你们很急,但是你们先别急。
因为哥们上来也是两眼一抓瞎,这应该怎么处理,我不道啊。
唉。
……
夜幕变得更加黑暗,墙壁的时钟划过八点整。
何清远起身,喊了两个保镖下楼,先回酒店再说吧,今天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坐在回去的车上,何清远摸出手机,看到宋扬在半个小时之前给他发的几条讯息。
有两张图片是那枚勋章的正反面照片,何清远仔仔细细地查看着,发现和他手里的这枚勋章,差不了多少,几乎一模一样。
除了背面印着的一排数字编号。
。
何清远手里这枚是那位塔玛拉沙漠老兵同书信一同交给他的,何清远怕弄丢了,一直放在西京牡丹庄园的保险柜里。
他打开自己的照片,查看数字编号,发现是:
。
说实话,他没看太懂。
两串编号,除了中间两位数字不同,没有任何差别,何清远数学不好,他也不清楚其中的含义,所以他保存好照片,看着陈扬发过来的消息。
陈扬说,要把这枚勋章交给他来保管,如果这枚勋章真的能揭露他爷爷身上的秘密的话,他很愿意做出一份贡献。
何清远同意了。
放下手机闭上眼睛,似乎调查也陷入僵局。
那封信,他没有办法打开,因为他是送信的人,而不是一名无耻的偷窥者。
或许,就连当初塔玛拉沙漠的老猎人他自己也知道,这封信不可能会被成功送出,因为那个地址,仅仅只存在于过往云烟的一瞬间。
所以当初他把这东西交给何清远的时候,才会用着不以为然的语气说道,让何清远去拿着玩吧。
不过何清远是一个比较轴的人。
他很固执,如果认定一件事,就一定要把它做好。
所以过了一会,何清远又睁开眼睛,联系了之前帮他调查地址的专业人员,把这两枚勋章的照片发给他。
“帮我调查这个勋章。”
何清远之前不是没有想过从勋章入手,只是他当时顾虑太多,因为这枚勋章看似普通,实则给何清远的感觉,都是无比沉重而深厚的。
而眼下这种情况,也就只能这么做了。
车到酒店,何清远匆匆上楼洗漱。
难绷的一天,在酒店的大浴池里结束了。
……
生活总是很艰难,如果你硬要承担责任的话。
何清远终于知道了自己要担任的,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倒霉董事长角色。
次日这台白色的奥迪a8l一登场,在京帆地产总部大厦的地库门口,不知道何时聚集了一大批人群。
除了一些媒体记者外,他们大部分都是来自创新港务区项目的受害者,听闻接手项目的新任地产公司老总今天就职,他们这也是特意赶在这个时间段,堵在地库门口,求着来见何清远一面。
黑压压的人群里,男女老少都有,瘦弱的孩子,颓废的男人,精神恍忽的女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老人,还有黝黑的工地汉子,攥着拳头,一言不发的少年。
他们今天接到有好心人提供的消息,知道了这台特别的白色奥迪轿车,就是新任地产公司老总的座驾。
所以当车子一出现,他们都一齐地堵在这里,只求能得到一个答复。
到底要怎么解决?
房子成了烂尾楼,自己还得还贷款,一家老小都得跟着受罪,施工单位更不用提,成本都要不回来,谁会愿意当着一年多的免费劳动力?
而事情就像是踢皮球似的,滚来滚去,迟迟得不到解决,这种事,放在谁身上,不会感到愤怒呢?
闻讯赶来的总部保安们拿着防爆叉,今天是公司老总第一天任职,要是在自家门口被人给揍了,那这乐子可大了。
更何况何清远还是实打实的集团大老板,因此保卫部全体出动,同激动的人群展开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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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一时间,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何清远大风大浪见多了,他立刻下车,正准备制止着保安的激进做法,突然间,只见自家安保人员向前推搡的过程中,无意中,将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给推倒在地。
这一下,更是激起了人群的愤怒,人群中举着条幅的几个哥们,纷纷放下手里的维权牌子,拿出水瓶之类的东西,就朝着总部保安砸了过来。
好巧不巧,何清远刚推门下车,走了不到五米,就被一个尖锐的物体给爆头了。
啪踏一声,何清远顿时感觉脑袋一热,手再一摸,热乎乎的,这tm不出血了么?
再定睛一看,我艹!这tm是块大石头。
“何总!”
宋青松迅速跑上前来,护在何清远面前。
人群中,见到刚刚从奥迪轿车上下来,这个穿着得体,气质斐然的年轻人此时捂着血淋淋的脑袋,微微躬着身子,顿时也安静下来。
“谁tm砸的石头!?”
后知后觉的总部安保负责人这才反应过来,瞪着眼睛,朝着扔石头的地方大喊着,人群此时噤若寒蝉,一个半大小子站出来,一脸头铁地说:
“我砸的!怎么着!?”
他的脸看上去脏兮兮的,身体带着营养不良的干瘪,身着一身脏兮兮的迷彩服,甚至还有汗渍的污垢。
一旁年纪稍大的工友们拉住他,不过少年人还是固执地站在那里,眼神充满不屑与愤怒。
“报-桉!”
安保负责人厉声对着一旁的保安喊到,他今天的工作可算是干到头了,大老板当着他的面被人爆头了,不用传出去,就算是现在面对着何清远,他也是打心眼里就跟着发憷。
“别动!都别动!”
何清远检查了一下伤口,发现问题不大,毕竟系统机制护体,就是出点血而已。
不过他现在,生气也是真的生气。
人群里,此时静静的。毕竟谁也不想真的弄出来流血事故,但是半大小子赛头牛哇,这个脾气上来,谁也拦不住。
要不怎么说,年轻人好冲动呢。
何清远顶着流血的脑袋,快步冲到现场负责人面前,他不是对人群生气,而是对这个安保工作的负责人失望透顶。
他们就是这么工作的?
里面还有老人孩子呢,硬生生往前推搡是个怎么回事?非要矛盾激化是吧?
“何……何总……”
安保部负责人已经懵了,他简直是想不出来还有比现在更要命的人生瞬间。
自家老总顶着个血淋淋的脑袋看着他,简直是tm噩梦啊。
“你们就是这么组织工作的!?”
“人群里还有老人孩子呢?你们tmd有没有点同情心啊!”
“你们是tm保安还是土匪?”
何清远毫不客气地说,他现在很愤怒,因为自己公司的安保人员,就像是土匪一般,毫无素质可言。
人群里静悄悄的,大家起初都以为这个暴脾气的老总会首先对着这个犯了错误的男孩发难,只是没想到,这位老总竟然指着安保负责人的鼻子骂了起来。
在场的保安,在何清远的授意下,都放下了手里拿着的钢铁防爆叉,后退到地库门口,何清远擦了一把头上出的血,就像是擦了一把汗似的,血水沿着额头往下流淌,连带着雪白的衬衣也沾染上血迹。
当他走到静默无声的人群面前,就像是混迹江湖的狠厉角色,充满了血性和暴戾的感觉。
迫于何清远强大的气场,前面的人群都自发地后退一步。
“对不起,您没事吧?”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此刻的何清远并没有怪罪谁,只是问着面前颤颤巍巍的老人,他刚刚在保安的推搡中不幸摔倒。
“没事,没事。”
老人赶紧摇了摇头。
何清远点了点头,问一旁有些呆滞的大妈借了她手中的喇叭,这才折返回到车尾的位置,呼呼,何清远调整了喇叭,他的声音从喇叭里清晰地传了出来:
“大家稍安勿躁,我是今天就任京帆地产公司的董事长,我也是京帆集团总代表,我叫何清远。”
“我在昨天接手公司事务的第一时间,就已经了解到关于创新港务区项目的实际问题。所以对于大家的遭遇,我表示设身处地的同情和理解,同时也恳请大家,给我们一些时间来拿出解决方案。”
“我知道你们现在很焦虑,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而这件事就像是无妄之灾,给你们所有人都带来不必要的损失……”
说到这里,何清远脸颊旁,又有一滩血水流了下来,滴滴答答地打在衣领上,看起来很是吓人。
人群里死一般的寂静,大家看着这位年轻的老总,此时都是沉默不语。
何清远继续说道:
“我今天第一天任职,对于具体的情况暂时还不了解,所以我现在不能向你们保证什么,不过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这件事在我这里就算是走到头了,不管怎么解决,我不会推诿责任,现在,你们把手机拿出来,都有微讯对吧?”
“我们现在面对面建一个微讯群聊,我用我个人的微讯号,无论有任何问题,你们都可以发到群里,我会看到,稍后我也会安排人员进行整理,争取最快速度做出方案,最大程度地减少大家的损失!”
何清远看着虽然年纪小,不过做起事来,却是老练的很,得益于之前的创业经历,何清远对于如何同人群打交道这件事,有着自己的独特理解。
激动的人群已经完全被何清远给安抚住了。
其实大家都是普通人,小老百姓而已,如果天下所有的领导,暂且不论顶着一头血迹还在给他们处理问题的精神,就算像这位年轻老总一般,态度和善地同他们进行沟通,恐怕任何棘手的矛盾都可以得到调和。
随着一个两三百人的微讯大群被组建起来,人群也在纷纷退场。
在这个时候,一台巡察车辆和一台救护车赶到现场。
那位犯了错误的头铁愣娃也没走,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一旁的工友本想着拉走他,不过都被这孩子给挣脱了。
有点意思。
何清远眯着眼睛,走了过去。
那男孩见到何清远站在他面前,他像有些恐惧似的,不敢看向何清远的眼睛,视线微微躲闪着。
毕竟,他刚刚也看到了面前这位老总不一般的血性狠厉之处。
他低下头看着何清远脚下的光洁的皮鞋表面,又看着自己破破烂烂,露出脚面的胶鞋,一时间,他带着倔强的窘迫,歪着脑袋将视线投向别处。
何清远都看在眼里。
“你几岁了?”
何清远发问。
“十九岁了。”
他回答道。
何清远戏谑一笑,而男孩身后,身着工地马甲的工友声音颤抖地对着何清远说道:
“老老…总,他才十六岁哇……他他不懂事,我替他说声对不起……”
“我…我们赔您……”
何清远闻言对他的工友摆了摆手,转身看到正往这边走过来的巡察,男孩一扭头,他也看到了,全身颤抖着,似乎像是在害怕的样子。
“到底几岁了?”
何清远握住他的肩膀,波澜不惊的眼神,再搭配脸上一行骇人的血迹,顿时击溃了男孩的心理防线。
“我我……我快十七岁。”
“不应该啊,”
何清远楠楠道,转眼间,两位巡察已经走过来了,看到血流满面的何清远,他们也是心头一震。
“我们刚刚接到报桉,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不用问,单单是看着情况,经验丰富的老巡察就看出了事情的端倪。
只不过,何清远对他们摆了摆手:
“不好意思,长官,我们先去处理一下。”
何清远拎着那个闯祸的男孩走了一段距离,直到两人在远离众人的位置才停下来。
“你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事么?”
何清远语气冷静地对着他问道。
男孩点了点头:
“知…道。”
“对……对不起。”
他声音嗫嚅着说道,何清远从他略带口音的嘴里,听出来一丝愧疚与悔意。
何清远的气,瞬间就消了一大半。
毕竟,谁第一天上任就开门红啊?
何清远抱着胳膊,对于这个男孩,他也很头疼,半大小子啥都敢干,但是tmd,这是真生勐啊,大块石头说砸就砸了,这要不是有系统保护,何清远今天非得又交代在这不可。
“你爹妈呢?怎么这么小就跑工地?”
何清远皱着眉问道,尽管在问话之前,他已经隐约猜到答桉了。
“我爹死了,我妈病了。”
他说。
“给你妈打个电话,我听听。”
何清远说道。
男孩顺从地从衣兜里掏出来一个碎屏看不出牌子的老年按键手机,按了一串数字,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两三声之后,被接通了。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沙哑的女声,同样带着方言口音,言语中,带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这让两人的通话很是艰难,男孩跟着他的母亲说了两三句话报平安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何清远揉了揉鼻子,沉思片刻之后,拍了拍那男孩的肩膀。
“站在这别动。”
男孩点点头,看着这位衣冠楚楚的老总垂着脑袋,走到巡察身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话,几分钟之后,令人胆寒生畏的巡察离开了,随之而来的,就是那位同样可怕的老总,带来两个面色不善的男人,走回来。
这是,要围殴他?
男孩心想道,不过他也认了。
毕竟是他一石头砸到老总脑袋上的。
只不过出乎他的意料,那位年轻的老总这次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一旁的男人伸出手,男人从衣兜里摸出一个钱包,年轻老总从里面数出十张钞票,递给他。
“拿着吧!”
右侧另一个男人低声说道,男孩这才颤颤巍巍地从老总手里接过钱。
“你走吧,今天算我倒霉。”
那位老总说完这话,闪身让出一条路,也没有理会男孩,带着两人转身上了等待中的救护车。随后闪着灯的救护车,又缓缓开远了。
只留下懵懵的男孩死死地握住衣兜里的钱,站在原地看着救护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