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冠英真是听在耳中,急在心头。
陆然却若有所思,盘算着,算上这只“鬼”,这一晚,可出现了三次他原本以为这方世界不存在的超凡世界。
许翚的一句话忽然浮现于脑海,再也挥之不去。
许翚曾说过,所谓因果,便是因你而结果。
而末日,是因你而起。
所以过去这一切,三姐妹的飞来横祸,是否也是因为我陆然而起?
这个问题,一时很难有答案,也可能永远没有答案。
陆然,心头忽然一热,想到了问题的另一面,脸上不自觉地笑了一笑,转头也问了问李小愚,“然后呢?”
李小愚继续讲了下去。
说他赶紧给那“鬼”磕头,不想那鬼并不领情,甚至完全无视了他,只是往前走了一步,一下将车子后排的门像撕一张纸头一样给撕了下来,扔到了路边。
然后那鬼居然又开口说话,却是对着灵真,他问她,“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灵……灵真……”灵真简直吓得魂飞魄散,将头深深埋在座椅上,只用屁股对着那只鬼。
“灵真,李灵真,那就对喽。”白衣鬼仿佛自言自语,接着将手一伸,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灵真便到了他的手上,他将灵真抱起,便要离开。
李小愚当然不会坐视鬼抢走自己妹妹,这时也顾不上害怕了,照着那鬼的后背,一脚就踢了出去。
可鬼就是鬼,背后有眼,根本没有回头,那鬼抱着灵真,极其敏捷飘忽地躲开了他这一脚。
接下来他愈发疯狂的拳脚,也是一样,每次都觉得要击中了那只鬼,却又总被他以神奇的身法躲开。
面对李小愚的纠缠,白衣鬼终于有些不耐烦,回过头来,狠狠看了李小愚一眼。
李小愚觉得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睛,做暗门子,凶悍之人不是没有见过,可这一双眼睛,瞳仁中闪过金黄,根本就不是人类的眼睛。
人类的眼神,最狠不过告诉你,你再惹我,我便杀了你。
而这鬼的眼神,直接就能杀人。
看一眼,肝胆惧寒,魂飞魄散。
“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这人,掳走了你的亲妹妹?”
冠英再也忍不住了,插嘴问道。
“等下,这‘鬼’还有什么别的特征吗?”陆然却明显对那只“鬼”感兴趣,怎么听都觉得这白衣鬼,像是另一方世界的邪道仙人。
“我想想。”李小愚再回忆起那双眼睛,还是觉得有些后怕,半天才回过神来,道出了一个关键信息,“不过,那鬼后来报了他的身份,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并不是鬼。”
李小愚看了看冠英,还有些迟疑,要不要说下去。
冠英和陆然一齐将眼睛睁大,逼近了李小愚。
“那人说他是义真的双花红棍,说要我救灵真,就去义真的大本营。”
李小愚两眼一闭,原封不动将白衣鬼的话说了一遍。
冠英果然吓了一跳,跳出三人这个谈话圈子,一人缩在了墙角。
陆然仍在原地,一动也没动,只是揉了揉太阳穴,忽然觉得有些头疼。
……
一个小时之后。
三人坐着李小愚重新搞到的一辆小车,回到了双喜大厦。
讨论了一夜,并没有实质性的结果。
事情,远比想象中更加复杂。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昨晚那场大乱暴,四大暗门的真正目的,居然真是冲着三姐妹而来。
但是为什么,不知。
只是可能跟之前的龙记茶档枪击案有关。
但这件枪击案加上冠英师父之死以及昨晚那抢人的怪人,已经涉及了玄门,完全不可以常理来看待。
目前已知的讯息并不多,也就是义真那只光明坦荡的白衣鬼不太正常,泄露了自己的身份,除此之前,慧真和丽真落在哪方势力的手上,根本一点线索都没有。
可义真大本营,并不是三人目前想闯就能闯的。
冠英提议再去找雷骆,但被李小愚和陆然同时否定。
李小愚说雷骆这个人,最为急功近利,他会比我们更着急去寻找三姐妹,因此不用找他。
陆然说雷骆这人心术不正,他的确有那个意思想要保护三姐妹,可他也是故意将三姐妹分开,让形势更加复杂的罪魁祸首,他原本应该是想将三姐妹作为筹码,一笔一笔押上去,可没想到人家有厉害的“鬼”,彻底坏了他的如意算盘。
陆然又说,算盘打得叮当响的人,是不会在乎算盘的死活的。
冠英说那他只好去找那“白衣鬼”拼命去了,为师父报仇,说不定还能救下慧真妹妹。
李小愚从家中马桶的水箱中居然摸出一把枪,上了膛就要跟着冠英一起去。
两人被陆然拦下,陆然说我就问你们一个问题,既然这几伙人的目的是三姐妹,为什么他们选择了昨晚,而不是前晚,前晚那间医院可是洞门大开,没有一个真探把守。
两人表示不解。
陆然说,这表示他们的背后,一定还有个上峰,有个始作俑者。
而这个始作俑者,我想,也应该已经出现过了。
陆然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小小的卡片,一张请柬。
冠英拿在手里,看了一看,疑惑地问道:“李世诚,是谁?”
听见这个名字,李小愚一把将请柬夺了过去,反反复复确认了,眼中的震惊无以复加,“李……李李李李世诚?”
“究竟是谁?”冠英好奇得不得了,陆然也有些翘首以待。
“李世诚,枪港首富呀,枪港,又叫李家港,你们两个,是Et来的吗?”
陆然的反应还是比冠英要大一些,“看看,这身份,做实了幕后黑手,不是吗?”
“兄弟,你可以啊,你这个智力,颇有我大哥当年的风采,说起来,你长得也跟他有几分相似。”李小愚眼睛一亮,跟着就往身后的神龛上拜了一拜,又继续说道:“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你跟那只白衣鬼,也有那么几分相似。”
“小愚哥哥,你的看法没错,这陆居士身上的妖祟,已经由一团灰色,快变成黑色了。”冠英别的没有,就是嘴巴甜,还有些自来熟。
陆然不置可否,淡淡笑了一笑,说道:“我,忽然有了一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