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珏脸上的微笑逐渐收起,他问:“阿途,你想说什么?”
宗政途:“黎羽芝就是站在我这个位置,跳下去的。”
“……”
他看见弟弟转身面对自己,脸上尽是冷酷与恨意。
这样的眼神让宗政珏恐慌,他骤然退后,像是在害怕什么。
宗政途蓦地冷笑一声:“害怕呀?怕她变成厉鬼找你?”
“阿途!不要开玩笑!”
“这种时候了,你还觉得我在开玩笑?宗政珏你好好看看,羽芝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尸骨无存!”
他双目赤红,比着河流的远端,继续说:“得知她跳河自杀的事情后,我派人捞了三天三夜,可惜我发现得太晚了,最后只捞到她的一只鞋子。”
“她就像你说的,已经汇入h河了!”
“你能想像,她当时跳进河中的绝望吗?她那么爱你,为了你,拒绝了多少能一心一意待她,爱她的男人?”
“结果呢?她选了你!你是怎么对待她的?”
他每说一个字,宗政珏便退后一步。
直到后背抵在桥梁上,他痛苦地双手掩住脸。
“我……”
“想做你父亲的好儿子,当初为什么要去招惹她?明知家里不会同意你俩,你凭什么招惹了又不要她!”
宗政途一把上前掐住他的脖子,表情阴狠:“你就该从这里跳下去,到阴曹地府跟她告罪!她孤零零死那么多年,你结婚生子,照样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凭什么?!”
他悲愤猩狠的样子,吓到了宗政珏。
他不懂,为什么弟弟会对羽芝的事情,如此在意。
他们似乎没有什么交集?
“阿途,我知道自己对不起羽芝……”
“知道有什么用!光嘴巴说,她能感受到、能活过来吗?她死了,从这里纵身而下,可你呢?你的生活照旧,除了在心里假模假样的怀念她,你还做过什么?!”
越说越气愤,宗政途是动了杀心的。
他掐着对方的脖子,狠狞道:“去死吧,去给羽芝赎罪。”
话落,正要将男人从桥上推下去,突然有人从后扣住了他的脖子,将宗政途猛地拽开。
失去束缚的宗政珏,跌落在地上,咳嗽几声,眼神没了光彩。
过了几秒,他挣扎站起,竟爬上了护栏。
霍斯臣上前将人拽下来,怒吼道:“您这是做什么?”
“阿司,羽芝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可我今天才知道。”
“那又如何?她死了那么多年,就算您现在跳下去找她,也遇不上。”
一个成熟的中年男人,听见儿子的话,突然痛哭出声。
他含恨捶打着护栏,嘴里失神呢喃着:“我早该去陪她的,是我害死了她……是我抛弃了她,我是个罪人。”
已经被控制住的宗政途,愤恨挣扎喊道:“是,你该死,你跳下去跟她赎罪,让她原谅你!”
霍斯臣往后看了眼,保镖不晓得从哪找出块布,塞进那张聒噪的嘴巴里。
宗政途更加愤怒!
他不甘心被保镖拽着走,然而力气抵不过他们,最终被关进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