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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尹府卷入,此事会就此消停,孟妩万万没想到竟然有愈演愈烈之势。

医馆解封后,孟妩给了李欣几日假期,让她好生休养放松,未曾想过了假期也不见人影。

孟妩只得找上门,却发现李欣昏倒在屋内,仅有微弱脉搏,周遭都是血红字迹。

外面的人踮脚张望着,纷纷议论缘由,看着孟妩的眼里更是充满了警惕和害怕。

“我就说这是厉鬼报仇来了,哪怕官府介入都不能阻止。”

“难怪尹府也牵扯其中,看来和孟大夫有关系的都逃脱不了。”

“完了,那我们这些看过病的人……”

“别说了别说了,以后不去就是了。”

他们的话一字不差地落入孟妩耳中,孟妩只当没有听见,从容不迫地为李欣诊脉,有条不紊施针。

沈词匆匆跑来,回禀着:“我本打算雇人来清洗屋子,但大家听说是和你有关,都不敢来了。”

“没事,那我们自己清理。”孟妩面色仍然淡定,等稳定了李欣状态后才起身望向门口围观的人:“诸位,此事大理寺已介入调查,还请诸位莫要以讹传讹,若是任何散播谣言的,事后我必一并追查。”

大家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闭紧了嘴。

其中一人忍不住嗤了声:“我们嫌晦气还来不及,还谈论你的事?”

另外一些人连连附和,七嘴八舌地说着孟妩是如何地晦气,他们在这里看病后又是如何地倒霉。

其他不知所以的人听信,对孟氏医馆的印象更差。

孟妩压制着怒气,起身走到那几人跟前,淡漠询问:“敢问几位名字?”

“怎么,你还要威胁我们?”

她勾出讽笑:“倒不是威胁,只是我见几位面生得很,不如你们报上名字和病症,待我核实病历,若几位真的因我倒霉,我自会赔偿,如何?”

这话说得底气十足,毫不退缩,再加上孟妩坚定的眼神,围观众人又开始摇摆起来,各有各的考量。

正对峙着,陆行章冷着脸穿过人群,斜睨了那几人一眼,直接招手:“把他们带走。”

“什、什么?!”那几人愣了下,错愕质问:“你凭什么带我们走?”

这档口陆行章已经走到孟妩跟前,冷眼回应着那几人:“既然你们说孟大夫害得你们倒霉,官府自然要为你们主持公道,相对的,若是你们胡诌,也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后头立刻上来官兵把人拉走。

那几人没想到胡言几句还惹上了官司,连忙道歉:“大人饶命,我们就是一时嘴贱……”

人被拉走,声音也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

孟妩盯着陆行章修长的背影,眼珠子滚了几圈才问:“你怎么来了?”

陆行章让人围好这里后才回头,压低声音:“国库之事牵扯庞大,皇上着我们休整一日。”

“你刚回来?”

他点头:“恩,一回来小斐就说你和沈词来找数日未出现的李欣,觉得有异,就带了点人来。”

孟妩垂眉望着李欣,莫名冒出一句:“这下欣儿要笑话我了。”

“嗯?”陆行章不解。

她无奈地解释:“我前几天还说你忙的很,这次不靠你,结果还是你来解围。”

话音落下,陆行章一时错愕,眼中带了些无奈:“不是我解围,京城闹鬼一事朝内也都在传,个个捕风捉影的,皇上最不喜这些,言少卿已加紧查办了。”

“那欣儿为何还……”

“今日这一闹,只是罪加一等。”陆行章淡声回答。

孟妩不太相信地看着他:“不会再召我去对峙吗?”

陆行章斩钉截铁:“不会。”

他这么坚定,孟妩反而奇怪起来,探究地看着他:“为何?我不过是个毫无身份的大夫,总不能有人忌惮我的身份吧。”

陆行章像是听到什么笑话,重复了一遍:“毫无身份?”

“喂,你明知道我现在——”孟妩不满他的嘲弄和暗示,张嘴就要发火。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与尹夫人尹小姐来往密切,与我又是好友,与钟统领更是旧识,只要对方还有点脑子,现在就该退了。”陆行章忙顺毛。

孟妩的火怏怏退下去,闻言又撅了撅嘴:“那我不成狐假虎威了吗?光靠着你们有什么本事?”

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这样的话,陆行章惊讶后哑然失笑:“你一直在担心这些莫须有的事?”

自己的担忧在陆行章心里都变成莫须有,孟妩嗔怪地瞪过去,摆烂附和:“是是是,你就当是我脆弱的自尊心好了。”

陆行章咳了声,正色:“能让这么多人为你背书,也是你的本事,更何况若没有你的医术,又如何结交尹小姐?况且皇上格外优待我,可不仅仅是因为我,他已经明里暗里提过几次你的名字了。”

“提我干什么?”

“说你医术高明,想请你给窈嫔看看。”

孟妩听到熟悉的名字才放松下来,随便应付过去。

另一边大将军府内,纪知天眉头重重皱着,盯着纪雪瑶的脸:“我记得我说过不要恣意妄为。”

纪雪瑶满是不服气:“父亲,要是孟妩真的在京城扎根,只怕我和陆公子的婚事就希望渺茫了!”

听她不知悔改,纪知天气得锤了下桌子:“你真是糊涂,孟妩医术再高明,也只是一介平民,出不了力,往后陆行章在朝堂必受为难,你还怕没有机会?”

“可是……”纪雪瑶总是不安,一心认为只有把孟妩赶出京城,才是真正的分离二人。

纪知天打断:“没什么可是,就算你把她赶出去,只要陆行章有心,一定有法子把人带回来,要是陆行章真的铁了心要保她,你有什么办法?”

纪雪瑶只得妥协。

与此同时,孟妩带着李欣回到医馆休养,陆行章和大理寺派来的人谈过后才转告:“这事已经查清,可能牵扯到大将军府,明日便会有人上门道歉。”

果然是纪雪瑶。

孟妩沉眉,这法子她还真是用不厌。

陆行章宽慰着她:“无论是谁,这次碰了壁,以后是不敢再明目张胆地陷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