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无忧回去的时候,院子挤满了人。
大国巫刚从屋子里出来。随后便有人断了一盆血水出来。
“夫人放心,伤口虽深,并未刺中要害。国公爷身子骨也还硬朗,修养一段应该没事。只是——”
“您说!”
“国公爷先前的病刚好,这又伤了元气,务必静养,不可劳心劳神,不可生气着急。”
听了这话,她自觉退出来,还拉上了韦莫。韦莫蔫蔫的。
“什么人啊,抓住没有?”
“听说是跑了,当时阿爹受伤,我也顾不上。只知道是个大胡子。”
“大胡子?”她心里咯噔一声。
“多高,多大年纪?”
“长姐,你就消停点吧,千万别再惹事啦!”
“你这是什么话?”
韦莫紧张地左右看看,把她又拉近了些,才低声说:“定王早知道不太平,府外早埋伏了人。那人还没进来,就在外面杀了定王两个人。你以为定王能罢休?定王肯,东平郡主也不肯。她本来就不待见你,你别这个时候出去触那个霉头。左右那人受了伤,也跑不了。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府里,别惹阿爹着急。”
“他什么时候着急过我!”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有事,先走了!”
韦莫眼看她不往心里去,又急又气,又怕惹人注意,也不敢喊,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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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展寻啪地一拍桌子。
“不过是知道个大胡子,她就忙成那样,连换洗衣服都给备好了?”
“那药铺还进了不少治刀伤的药材呢,都是上好的。”他被主子瞪得莫名其妙,就也瞪了元右一眼。“你拉我干什么?”
元右一副你自求多福的表情,听他继续找死。
“王爷,上次我按您的吩咐放他进去,他就径直去找了韦大娘子。他们的关系绝不一般。王爷,要不从她入手,说不定就能抓到温冠玉。”
元右一拍大脑门,抢上一步,把他挤到身后。“王爷,今次死的两个护卫都是郡主从小给您选派的。受伤的那几个也有郡主的人。我虽早早把补偿发了,但您是不是再去郡主那说一说?”
“元——”元左刚要开口,被元右给了一肘锤。
元展寻只当没看见:“我的护卫,自然都是我的人,不用特意去与阿姑说。安排你的事,都摸查清楚了吗?”
“属下正在做。只是护卫营关系复杂。现下除了郡主的人,还发现几个大皇子那边的。也有肯定有问题,但没查出来背景的。还有一些暂时无法判断的。”
“那就多出几次任务。”
“属下明白!”
“这件事你务必上心,而且不只是护卫营,其他几处,也要保证全部由我们的人掌控。做久一点没关系,只是务必谨慎,别露出端倪。查出来的也不用动,盯着就是。”
“是!王爷,这几天辽京来了不少人。还有,风堂药铺?”
“元左带人盯着!漏了一点儿,就自己去领板子。”
“王——”元左还想说什么,早被元右捂着嘴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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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无忧这些天神经绷得太紧。
是以于小娘子在街上突然拦住她的时候,她就没给好脸色。
于小娘子一脸平和:“自从赏花宴见到姐姐,妹妹十分倾慕。后来更听多了姐姐事迹,更是心驰神往。今日有幸遇到,不知姐姐能否赏脸小聚一番?”
看清楚是她,她真挺意外,更觉得心驰神往太离谱。何况,一个闺中典范,一个声名狼藉,有什么好聚的?
“改日吧!我今日不得空!”
她要走,于小娘子眼眶却红了,嘴上却逞强:“姐姐有事,那就改日!只要姐姐吩咐,不管风霜雪雨,妹妹必定前来。”
不等她说话,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已快步走了来。
“于妹妹,我等你半天,你竟这大毒日头的站在风口里?呦,这是怎么了?谁给你不痛快了?”她自顾自说完,才像刚看见她一样:“这不是韦大姑娘吗?韦大姑娘要说话,也换个地方,你身强体壮的,于妹妹可受不住。”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这骚操作,简直让人无语至极。
偏那于姑娘不但不解释,竟然连眼眉都红了。这还了得!
“是她当街拉着我说话。你最好搞搞清楚再说。还有这位于姑娘,我与你不熟,我不过就说一句不得空,可没欺负你。你要是接受不了不同意见,最好就别出来。我可不是你爹娘,也不是定王,没义务必须听你的!”
那姑娘眼睛都瞪圆了正要发作,忽然就换了温婉的笑脸:“见过定王!”
她一回头,果然就看见定王。他没下马车,只撩起车帘,阴沉着脸。
“咳咳——”于小娘子整张脸都红了,很适时,然后又要盈盈下拜,看着简直比林黛玉还惹人怜。
果然,定王怒了:“跟着的人这么不尽心,回去就都领了板子卖出去!”
他一句话,呼啦一下跪下四个。“王爷饶命啊!”
“还不拿大氅来!送你们姑娘回去!”
“王爷。”于小娘子柔柔弱弱叫一声,神情里全是不舍,却更乖巧,稳稳行了礼,还拉走了那个小姑娘。
一个白无常,一个白莲花,她看着就心烦,还真是绝配!强忍住没吐槽,象征性地一抱拳也要走。
“站住!勋国公受伤,你不在家照料,还到处惹事生非,孝道呢?女戒都白写了?”
她气得抓狂。偏这时候那小姑娘还回头,笑得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他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又提高了音量,。
“以后离于姑娘远点,她身子弱,好好的大家闺秀,别染了你的铜臭气。”
她一时气结,他却刷地放下轿帘走了。
围观的人指指点点,她更是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