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祭祀之节有六,一曰卜日,二曰斋戒,三曰陈设,四曰省牲器,五曰奠玉帛、宗庙之晨裸,六曰进熟,馈食……献俘礼的流程是有固定流程和模式滴。只是李二凤为彰显孝道,此番献俘礼增加了一项前所未有的流程,先献俘于献陵。
李元婴看着肃穆端方的杨豫之,默默吐槽道:年轻版的杨师道终于进阶为年轻版的长孙无忌,前者是长相,后者是能力。只要别再和永嘉牵扯不清,哪怕是与曹丞相同好,前途依然很稳。
弘农杨氏和长公主之子的双重保险之下,只要别碰到窦奉节那种出身同样很硬,又喜欢极限一换一的狠人……平康坊的美人不香吗?何必提心吊胆地去追求,那种偷与偷不着之间暧昧与刺激。
若是就喜欢那种禁忌之恋,那可以玩角色扮演类戏码……森林那么大,为什么非要和一片山楂树过不去呢?
“小阿叔,你真要去滇池那里呀?”在往麟德殿走的路上,吴王李恪快走几步追上李元婴,压低声音问道。“若是你真去那里,能不能带上我?我去当个郡守也成,你指哪我打哪,绝不会打半分折扣!”
他的排行还有母妃的出身都很容易让人……胡思乱想,就算他们为了前程不怕死,他也不想陪他们一起癫狂,他对夺嫡不感兴趣!
“嗯?”李元婴看向李恪那张越来越像自家阿兄的脸,眉头微挑,低声笑道。“那你就和你阿耶自请去郎州都督府,我们和你二十叔一起,争取五年之内云南大治。”
郎州,很多人并不清楚,若说夜郎自大,但凡受过正规九年义(河)务(蟹)教育的人,都晓得滴。史记记载:西南夷君长以什数,夜郎最大。诗仙更写过: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郎州在云黔桂交界之处,咽喉重地。黔地,此时尚属于羁縻诸州,远不如原来的倭国乖顺听话。
“喏!”李恪的眼神明显亮了三分,声音欢快地轻声应道。
高阳给他写的信,让他有种被白眼狼盯上的毛骨悚然,惹不起,真的惹不起,溜之大吉!玉米大陆好与不好,与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李承乾在那里做什么,更与他李恪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飞机已经要飞往瓜州和沙州,用不了多久就能飞往西昌城、广州府和兴安府,飞往玉米大陆的日子也不会太久,大唐将真正的实现所谓的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那里可是未曾开化的蛮荒之地,不是山清水秀的宣州。”李元婴看着兴奋的有些不正常的小老三,出声提醒道。当然,对于喜欢狩猎的小老三来说,朗州比宣州更自由。想怎么纵马奔腾就怎么奔腾,只要马不怕那些丛林野兽就成。小老三也不再用担心属官会告状,没准那些猛兽还会冲击府衙,认为他们太过聒噪,影响了它们自由自在地进食。
后世一路象北事件中,十六头野象不但悠哉悠哉地旅游,还生下个可爱滴象宝宝。全程跟踪直播不说,为缓解所谓的人象冲突,还采取了为大象建食堂、为村民修建防象围栏、开展监测预警等措施,并且购买了野生动物公众责任保险,尽力弥补野象造成的损失。
此时更非彼时,若再有十六头野象上街的情况发生,会免费提供象牙若干,变成精美绝伦的河蟹饰品……简而言之:攻守之势,异也。
比李元婴大九岁的李恪,抬手摸了摸嘴边的胡须,笑容灿烂地小声奉承道:“有小阿叔在身边,我自然无所畏惧。”
扬州府和洪州府的发展,太湖周边五州的二季稻普及,都充分验证了一个无比正确的事实,跟着滕王有肉吃。虽然小阿叔给外人的观感,通常是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翠屏金屈曲,醉入花丛宿的浪荡子形象,却也没见过哪个花魁入滕王府为歌舞伎。
“算你有眼光。”李元婴抬手,轻轻拍了下李恪的肩膀,十分嘚瑟地笑道。“你去朗州都督府的事情,我一会就和你阿耶说,稳了。”
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小雉奴上位之后,想要和那些老狐狸斗,手里要有得力的板砖和菜刀,如今看来,小老三眼明心亮不含糊,很适合当菜刀呀~
古代王朝的三架顶级马车宗室、功勋和士族,要合理搭配才能达到三角形最稳的状态。庶民通过科举或者军功,可以进阶为寒门或者功勋;寒门子弟通过科举或者军功,可以进阶为豪族、士族或者功勋;豪族通过科举、军功或者联姻,可以进阶为世家、士族或者宗室。前浪汹涌澎湃,后浪推前浪毫不留手,将前浪拍倒在沙滩上,各领风骚数十年或者百年,才是生生不息的发展规律。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又简而言之,种花家骨髓里刻着一句话: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见于世。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多谢阿叔。”李恪的笑容更加灿烂,露出白花花的牙齿,很闪。
李元婴:“……”
怎么越来越像地主家的好大儿?莫非他阿娘,那位前朝公主杨吉儿(傅妲己版),真滴真滴是恋爱脑?说实话,当时看到视频,最直接的观感是,杨吉儿确实很美,但他选长孙无垢。
杨吉儿美则美矣,可是看到她的时候,脑海里回放的都是傅妲己的那妖媚天成的眼神,不是顶部顶得住的问题,而是不想当步伯邑考的后尘,不想当肉饼的问题。
“鱼伯,你缓两步。”少府少监临川郡公李德懋,原宗正卿襄邑郡王李神符次子,看着李元婴和李恪聊得也来越火热,短时间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忙快走几步,出声说道。
李元婴转过身来,看到是李德懋,眉开眼笑地打趣道:“临川兄,看来你在少府过得很滋润啊,面色红润有光泽,若不是认识的人,还以为你才及冠呢。”
“又淘气!”李德懋看了眼李恪,见到他很识趣地离开,微挑了下眉头,压低声音问道。“他怎么变得如此乖觉?”
李元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