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道长你,你竟是金丹大修?!”
看见刚才一幕,何晨震撼而崇敬地仰望着迎接他的道长。
只手一挥,便点亮了半个山峰的院落,而且从这光束冲天的景象来看,这每一道院落的光束,只怕都可比明月。
这般景象,这般能为,若不是稷下学宫的书籍中明确提到过,学宫里最高只有金丹大修,而无更上的元婴修士,更无真正成仙之人,何晨只怕都要以为这是真正的仙人在对面了!
“非也非也,贫道不过是筑基修士而已,与何道友你境界仿佛。”
“发光的只是我掌中的幻象,稷下水峰实际并未发光,不信你大可飞天一看究竟。”
稷下水峰知会院的道长,语气没有什么变化,仍然相当和蔼。
何晨冲着道长抱拳行礼之后,一边回望着道长手中的稷下水峰景象,一边运转法术冲天而起。
然后,与此前一般的仙家景象,再次呈现在了何晨的视线之中。
但是,这真切的稷下水峰虽然仍然让人望而震撼,却确确实实并未发光。
何晨见之,深深松了口气。
没有点亮实际的山巅院落,那道长展现出来的实力也就没有那么夸张了。
仅仅是施展出海市蜃楼的景象,比起何晨呼风唤雨的法术,何晨自觉还是自己的法术厉害。
不过,那道长不是说所施展的术法,乃是海市蜃楼么?
既然如此,那不是应该如倒影一般,如实呈现才对么,怎么影像竟然还会比实际有变化?
难道是叠加了其他景象?但是,从景象来看,似乎确实是院落在发光,而不是单纯被光圈罩住啊。
思索研究之中,何晨再次落在了知会院中。
不过,这次落下之后,何晨对道长那位过度的敬畏,便已然消失,只剩下对新奇术法的好奇了。
别说,这位道长施放的这水天幻术,确实相当神奇好玩,而且在屋舍中就能看见整个山峰的景象,若是用来防盗,想必也会相当合用。
“不知何道友对居所可有要求?稷下水峰幻影上,这一片的发光的院落都可选择。”
“这几片院落不知有何区别,我看形制上似乎不同?”
“何道友请看,这一片......”
......
何晨对住所的要求本就不高,听了道长的讲解后,他便当即选定了位置。
于是,道长当即收起手上法术,准备前去为何晨准备一应钥匙腰牌,但这时何晨却当即开口,冲道长礼貌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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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这水天幻术能够传授与我吗?亦或者,我能用我自己钻研出来的法术,与稷下水峰交换这门法术吗?”
“嗯?”
“这,何道友,此乃我稷下水峰核心秘法不可轻传,道友或许可在与我稷下水峰修士交流时问问?”
道长的脸上,多少有点惊异,不过还是好好地给出了回应。
这水天幻术,其实算得上是稷下水峰给前来论道之人的一个小小震慑,也是一个实力的展示。
一般来讲,若非大修弟子,见到这般神异的景象,基本都会被震慑得收敛一些,也能当即对稷下水峰这稷下学宫的大峰有所敬畏。
见识过这般法术的修士,不管是敬畏,还是自觉此术精深,亦或者没有兴趣,反正几乎没人会当即向知会院的道长求取水天幻术。
何晨这刚才还被唬得以为他是金丹大修,这会儿竟然还说起了要以其区区自研的法术交换这高深的水天幻术......
看着仍然满是少年模样何晨,道长的心情又骤然平息了。
按照登记的文书记载,何晨如今尚且不足十五,以年纪来算,大概才和他曾孙或者曾曾孙差不多大呢。
这般年纪,便纯靠自身钻研修成筑基修为,想必定然是将全部的心思与精力都放在了境界上。
这般情况,外加还是个纯纯的散修,钻研出的所谓术法,搞不好都称不上真正的术法,只能称作法力使用的技巧而已。
于是,道长将钥匙腰牌等一应物什交予他的同时,也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何道友,修士的法术不少都是意义非凡,你在与其他修士论道时,最好不要贸然求取对方的法术,真切想要,也可先试探几句,否则容易应发误会啊。”
“道长是说,法术的威力不同,故而不好贸然交换?”
“法术可不止威力,还有......何道友,既然你此前从未接触过其他修士,而且修炼的时间也还不长,不妨在论道的前几天先好好了解一下他人的法术与感悟?”
道长态度很好地向何晨劝道。
“嗯?可以只听不说?!”
何晨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修士论道,所讲的不都是天地感悟、玄妙术法么?
这样重要而珍贵的内容,竟然可以直接旁听,而不用讲述与之同价值的感悟?!
好家伙,那这哪里是论道,这不是听他人传道了么?
“当然可以,论道殿中,修士皆可在其中论述自身道法,且其他修士都能畅行无阻,只有论道宫中,才是非邀莫入。”
“何道友既然此前从未与他人论道,那先在论道殿中听听他人之道,自然更加合适么。”
道长一边跟着何晨往外走,一边为何晨讲述着稷下水峰的规矩。
这论道之事,因道基不同,论道也有区别,不说各种小峰,哪怕是稷下学宫的大峰,如那稷下土峰,因土石之道特点,论道便需要先弄清楚同等土层,乃至于在土层之中论道。
故而论道规则从未定下,一直都是一处山峰一种规则,而且还可能随时而变。
交代本峰的各种规则,本身也是这山峰上的知会院所需要完成的事宜之一。
于是,送着何晨出了知会院,朝着何晨住处而去的路上,道长也一边讲述着本峰的特异之处,以及一些规矩。
这些内容都相当简短,何晨听了一会儿,便都记下了。
而等到这位道长将何晨送到屋舍,并且交代了服侍的仆从,道长便转身离去。
何晨在意识空间中稍作尊严,便已天色大晚,不想耽误了明日早起的他,当即以天地之力转化了些许精气后,便当即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