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抢运和建设。
沈麟的大马场,终于落成了。
林家过来的马奴,现在叫养马人,终于派上了用场。
仔细一盘算,自家的一千五百名轻重骑兵。
就算全部武装到位了。
差的就是训练磨合。
手里的驽马,也过了千匹。
都用来赶车?
太浪费了。
其实驽马,只是没有战马的爆发力和冲阵的胆量而已。
单单是骑乘赶路。
这些来自辽国马场的驽马,质量普遍不错。
这下,就需要调整了。
陈风掌管五百重骑兵,副千户。
陈云掌管一千轻骑,副千户。。
梁自忠率领,一千骑马步兵副千户。
步兵骑的马,全都是温顺的驽马。
剩下五百人,则划为城防步兵。
大部分都将训练成床弩射手。
红娘子的女兵也扩充了。
达到五百人。
她也是四大副千户之一。
三个里,十二个村。
有足够的小娘子供她挑选。
陈无双要了三百匹最好的驽马。
又从马场里,挑出三百温顺高大的母马来。
这把大伙儿心疼的。
辽人千挑万选的母马,比重骑兵的战马还珍贵。
没准儿某一匹。
以后就能生出,爪黄飞电一般的千里马来。
“哎哎?你们心疼个啥?”
“本姑娘,不知母马的宝贵?”
“大不了,尽量不骑着它们打仗好了。”
所有人都不信。
你这个好战分子,逮着机会不上?
可能么?
你干嘛跟陈风抢马铠?
你挑的女兵,人高马大的就有二百多。
这是要,组建娘子重骑的节奏!
沈麟倍感头疼。
算了,由着这丫头去折腾。
马好,他们也跑得更快些。
医疗、后勤、通讯,也是重中之重。
按照沈麟的心愿。
他恨不得全用上肩高五六尺的好马呢。
清一色的重骑,不更牛叉?
单匹战马冲不了几趟,一人二、三匹呢?
骑马步兵干脆给重骑兵打辅助,不好么?
岂不是胜过他们自己,冲上去的杀敌效率?
可惜,这是展望。
要达到目标,任重而道远啊!
封丘,京城。
城北的某个宅子里。
白须飘飘,面色清矍的沈忠孝凭窗而立。
他凝望着夜色中的滔滔黄河,半晌都没有言语。
沈思思拿着一件中衣,轻轻披上沈忠孝的肩头。
“爹爹,夜深了,小心着凉。”
沈忠孝掉过头来,摸摸宝贝女儿的小脑袋。
眼中满是慈爱。
“你呀,要是男儿身,就好了。”
“哼哼!”
沈思思不依道:“上次沈麟堂哥可说了。”
“女儿也顶半边天,休道巾帼不如男。”
“哈哈哈!”
沈忠孝抚须大乐。
满腔惆怅也去了大半儿。
“你呀,以前,不是挺不待见他的么?”
“如今,怎么经常提起他?”
沈思思不好意思,又有些小骄傲地昂起头。
“谁叫沈麟厉害呢?”
“您不知道吧?”
“他那首《水龙吟》,已经传遍大江南北啦!”
“不少闺阁少女见了我,还打听沈大才子有没有婚配呢!”
“可惜,这家伙太懒。”
“要是,多出几首诗词就好了!”
你怕又多几次炫耀的机会吧?
沈麟好歹是你堂哥。
他出名了,你个小丫头片子,也与有荣焉吧?
可惜,这小子成婚了。
多少深闺少女也没机会了。
不过,我沈家子,也不屑于靠着联姻图富贵。
“他呀,现在可没时间写诗喽。”
“你二伯,三伯,天天挖空心思找他麻烦呢!”
沈思思现在,对沈忠信和沈忠儒的观感,糟糕透了了。
以往在老家,还不觉得。
自己爹爹,才离开安定多久?
二伯父就急不可耐的托关系,走后门出仕了。
还让沈毅堂哥弃武从文。
好好的读书种子,生生被他爹给掰歪了。
沈家一直是书香门第。
二伯那般大练乡兵,班军,是想转成武将世家么?
“爹呀?他们……他们太过分了。”
“沈麟好可怜,他一个小小的里长,怎么斗得过县尉二伯?”
“您也不说,去封信帮帮他!”
沈忠孝苦笑。
一个大家族,就是个小小的国。
哪里少得了内斗纷争?
有几个大家族相亲相爱,团结对外的?
落阳山贼寇势大。
老二选择大练兵马,保卫乡梓。
也不能说他,做得不对。
换了自己在老家,没准儿也得这么干。
总不能把沈家几百年的家产,拱手让人吧?
安定县号称北地明珠。
也没有谁愿意,看到它变成残垣断壁瓦砾堆。
沈麟?
如果小小的家族争斗,他都挺不过去?
还真不如遁入北邙山。
去做一位隐士高人算了。
“女儿呀,手心手背都是肉。”
“爹呀,鞭长莫及,帮谁都不好。”
“现在呐,他们也未必,肯听我这个老头子叨叨喽!”
“喔,最新消息。”
“沈麟受到澶州张峰奇,庄子才青眼看中。”
“受命于泸水筑铁城,官至五品千户。”
“他……也弃文从武了!”
沈毅听了二伯的怂恿,弃文从武,真真可惜。
沈思思从小跟沈毅关系好。
替他不值。
可沈麟不一样。
这家伙早就说过。
无心读书,无心仕途。
如今当个武官,在老家筑一座城。
守住他的一亩三分地。
沈思思反而觉着再好不过。。
“啊呀呀?五品千户呢?”
“那,岂不是比二伯的八品县尉,高多了?”
“咯咯咯,看二伯还怎么?去算计人家?”
“小心沈麟一怒之下,办了他!”
要真有那般简单就好了。
你那个二伯。
精于算计,早就是成精的老狐狸了。
沈麟跟他斗法?
官职高低未必有用。
年龄,见识是硬伤啊!
“呵呵,谁知道呢?”
“反正这俩叔侄,以后就热闹啦!”
“你爹我呀,管不着了。”
“皇上的病,愈发重了,怕是时日无多。”
“这封丘城啊,跟烂泥塘差不多,陈腐、腥臭,还暗藏旋涡。”
“你爹现在,唉……”
沈思思明白老爹的难处。
老人家想一展所学,挽狂澜于既倒。
可哪儿有东风可借?
老爹属意于秦王杨念广。
希望扶他上位。
让大周出一个果敢勇毅的中兴之主来。
可老爹现在手无权柄。
在野之人,起什么用?
夺嫡之争,踏错一步,就是粉身碎骨啊!
沈思思一时间愁肠百结。
“爹呀,要不?”
“咱们回安定?”
“去看看沈麟堂哥的泸水铁城,建的咋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