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游戏馆跟多起离奇死亡案件有关,说这些事件跟他们完全没关系,主观直觉上过不去,但硬要说跟他们有关,证据上又不支持,所以对这家游戏馆,警察也是有种不知如何处置的感觉。会试探钟离珀,其实也是经验和习惯使然,报案人就是凶手这种可能性虽然在现实事件中并不多,但也不可以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所以警察一来就对钟离珀进行一番言语试探,目的也是想看看他的反应,如果他的反应正常,那么嫌疑自然也能降低,如果他的反应可疑,那么他们就能快速锁定一个嫌疑人了。
警察自觉这操作没毛病,但可惜的是,这里是桐九的地盘,他们的一言一行,其实从进来游戏馆后就已经受到她的控制。他们能顺利把钟离珀试探了一遍,也是因为桐九觉得钟离珀的应对没问题,所以才顺水推舟将计就计,若是发现他们生出对钟离珀不利的怀疑,她就会迅速抹掉他们这部分记忆。
钟离珀按照桐九的意思在警察的询问下把发现的过程交代了一遍,简单来说,其实用一句话就可以总结,那就是上班时偶尔发现,其余一概不知。
人是倒在血泊里了,但死没死却还不能确定,警察也暂时不能把这当成是死人事件或案件来办,所以问询过程更多只是走个流程,接下来要等医护人员确定了伤者的情况,他们才能进一步行动。
外面的医护人员正在查看着范明的情况,以他们的经验,流这么多血肯定是凶多吉少的,只是生死大事,他们也不能凭经验就鲁莽下结论,所以还在尽责地查看。
突然间,躺在地上的范明像挺尸一样睁开了眼睛猛坐起来,他的头机械般地向左转了90°,两秒钟后,又向右转了180°,接着,他双手握住还捅在腹部的刀的刀柄上,然后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用力把刀抽了出来,再次狠狠地向自己的腹部连捅了7刀。
这一幕震惊了在场的医护人员和民警,有些胆子小一点的人甚至已经惊叫出声了。而在游戏馆里的那两位警察听到外面的惊呼后也立马冲了出去,见所有人都恐惧地看着一个方向,于是他们也顺着这些目光看向范明所在的位置。
但此时的范明已经平静下来了,所以那两位警察也看不出发生了什么。没办法,他们只能揪着一个年纪较轻的后辈询问,一问之下,他们的表情也和在场的人一致了。
无疑,这又是一件离奇事件。一个没死也肯定处于濒死状态的人突然诈尸一般坐起来连捅自己7刀,这事怎么像怎么诡异。正常人在大量失血时会浑身无力,所以别说捅刀子了,在没有别人的帮助或者缺乏辅助器材的情况下,他连自主坐起来都办不到。而且按这种出血量计算,伤者——哦,现在是死者了——哪怕还没昏迷也肯定处于意识模糊状态,又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行为?
但再古怪再离奇,这人也是在众目睽睽下自己把自己弄死的,他们顶多也就抽取心血检测一下这人有没有被下药,如果证实了没有下药的可能,那这件事就只能算是自杀了。
警察来得快去得也快,把尸体拉走后,他们就迅速收队了。之后案件要怎么查怎么结案,桐九也就不关心了。
钟离珀的心还在怦怦直跳,这是他第一次在警察面前撒谎,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可这事如果按实说,桐九就肯定会有麻烦,她那样的体质,搞不好会被关起来做人体试验呢。一想到有这种可能,他对撒谎这件事便没有了太多的抗拒。反正那也是个要来杀桐九的坏人,没必要为了他还把自己赔进去的。努力地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他才回到办公室。
此时的桐九正疲惫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她本来就受了伤,刚刚还得操纵范明的意识让他自残而死,体力和心神都耗费了不少,人也有点打不起精神了。
钟离珀走过去,语气十分担忧地问:“小九,你真的没事吗?”
桐九扯出一个无力的笑容,回道:“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钟离珀继续关心地问:“可是你为什么还这么虚弱啊?是不是有什么内伤?”
桐九轻轻摇头:“没有内伤,不用担心。只是伤口有些痛,刚刚又耗了神,所以才有点累而已,休息一下就没事的。”
钟离珀见她这样哪里能轻易放心,她的体质这么特殊,他也不知道她现在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为了不让他担心而撒的谎,但人是肯定不能送到医院的,所以他也只能坐在一边守着她。
桐九见他不说话反而又有点不习惯了,今天的事对他来说绝对是奇遇,换作是平时,他肯定会揪着她问东问西的,可现在竟然这么乖巧,实在让人好不习惯。于是她微微睁开一只眼,看着他说:“你没有事情要问我吗?”
钟离珀老实回答:“有,不过想等你好些了再问。”
桐九又问:“刚刚长我肚子里拿出来的东西,你放到哪里去了?”
钟离珀说:“在你柜桶里。我怕警察发现,所以收起来了。”
桐九继续问:“知道那是什么吗?”
钟离珀虽然是个普通的老百姓,但子弹这种东西还是在学校军训的时候见过的,所以便回道:“应该是子弹吧。”
“没错,是子弹,一枚巴雷特狙击枪的子弹。”桐九说这话时语气也不禁带了些冷意,“而且这枚子弹是射向你的,也就是说,有人想至你于死地。虽然我不知道杀你的人是谁,但我敢肯定,对方要杀你,也一定是因为我。我这么说的话,你又会想问我什么问题呢?”
钟离珀没有马上回答,他陷入了许久的沉思。今天的事说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他就一个普通人,哪里会遇过这种打打杀杀的事。只是事发时,他还没感受到害怕,桐九已经冲到他面前把他护在身后了。说实话,他的害怕确实有一部分是来源于自己遇到枪杀事件,但更大部分,其实是发现了桐九受伤。对他来说,桐九受伤这件事似乎比恐怖事件本身还让他害怕,这是不是表示,他其实已经把她当成是家人呢?
想着想着,他就不由自主地问道:“你可以告诉我关于你的事吗?为什么你的身体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你身边总是那么多的危险?我又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呢?”
【作者题外话】:哟,准备说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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