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盛不姓卢,也不名盛。
李乐平对此却没有感到什么气恼,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隐瞒信息是正常人都会有的想法,他能理解。
但事实上,隐藏身份信息在这个时代是不现实的。
即使是国际刑警,或者说是城市负责人也做不到。
树大招风,想藏是藏不住的。
就比如杨间,身为国际刑警又如何,还不是被方世明来了个方氏理发?
专业一条龙服务,就差最后黄金封棺这一步骤了。
结果没想到,某杨姓男子对方姓理发师的手艺不是很满意,于是就提刀上门,把人家整个理发产业给端了。
能砍死就砍死,能赶走就赶走,就连人家吃饭的家伙,他也抢了过来。
“行了,我对你的起名水平没有什么可点评的,总之,我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说着,李乐平回过头走了几步,来到了别墅围墙的另一侧。
片刻后,行李箱拖动的滚轮声响起。
李乐平拖着一个装有东西的黑色表皮行李箱从围墙内走了出来,放到了车门旁边。
“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拿去给你说的那个安南夜总会吧。”李乐平拍拍箱子道。
虽然他已经提前跟张小小知会过,但是看着这个密不透风的箱子,张小小还是不禁呆愣了一会儿。
“真就这样白送我了?”他有些不确定道。
“你出了力,我自然会支付酬劳。”李乐平却显得不是很在意。
虽然他不是什么大善人,但是对于那些帮过自己的人,哪怕只是简单的一个小忙,他都不会欠什么。
能坚持住原则和底线的才是人,而不是鬼。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想着的只有去处理遗忘鬼的事情,对这只从鬼相馆里抓来的“开窗鬼”,他的需求其实不是很高。
用一只鬼,暂时稳住那个所谓的安南夜总会,让他们不要在这种关键时刻来找自己麻烦,是值得的。
至于最后这只鬼的归属究竟属于谁?
那就等计划成功再说吧。
话语权不是靠一张嘴来获得的,而是靠拳头。
只要能让遗忘鬼死机,那很多事情处理起来都会好办许多。
“好,谢了。”
张小小也不客套什么,走下车,把箱子扛起,放到了后备箱内。
上车前,李乐平对张小小说道:“拿到赏金后,最好带你的家人搬去大J市,不要想着run去国外,外面只会更乱。”
随后,他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大川市,可能要不安宁了……”
“好。”留下这句话后,张小小就发动汽车,离开了。
没有太多的离别话语,二人之间只是很简单的合作关系,这次分别之后,张小小连李乐平长什么样都不会记得了。
目送张小小驾驶的面包车消失在远处的路口拐角后,李乐平才从怀里摸出了卫星手机。
上面显示有唐梓义发送过来的信息资料。
除了张小小,或者说是卢盛的身份信息外,还有一个有关青石村内那几个探险开直播的年轻人的信息报告。
唐梓义这个联络员也是很有效率,一天不到的时间里就查清楚了那几个年轻人的身份。
几个外出打工,靠着直播和短视频过日子,有着不切实际的爆火梦的年轻人。
对青石村的户口信息进行一番搜索,筛选出符合年龄的人之后,再拿这些人的身份证信息对照一下资料库里各大直播平台的注册信息,想要从中找到这么几个人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前提是,你的权限足够高。
至于唐梓义在连夜审讯后得出的答案其实和李乐平从一开始就做出的推测是差不多的。
几个年轻人见财起意,看到一个黄金制成的箱子后就忍不住起了贼心。
误以为箱子里装着的只是一个造型恐怖的人偶,将其丢了出来后,几个人就扛着黄金箱子,连夜开着面包车跑路了。
结果,因为没有合适的门路,黄金箱子一直没有出手,然后事情就东窗事发了。
他们的运气也算是好,没有在村内过多停留,否则的话,只怕他们也会沾染上转移鬼的诅咒。
即使他们在诅咒的这七天里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是李乐平猜测,一旦沾染诅咒,时间一到,该暴毙还是会暴毙。
沾染上灵异的人,还想着好过?
“这算是报应吗?”
李乐平看着手机屏幕上一行接一行的文字,思考着。
毕竟,青石村内的灵异事件会爆发,本身就是因为这几个无知的年轻人将转移鬼放了出来才导致的。
否则,这个普普通通的小山村至少可以安稳个几十年,而且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两鬼齐出,因为转移鬼诅咒爆发的时间差,直接导致整个村子近乎全灭。
而这些死去的村民之中,肯定会有这几个年轻人的亲人、朋友在内。
一时的鬼迷心窍,却让整个村子为他们承受了代价,数百号人留守的山村,最后只剩下了不到十个活人。
至于剩下的幸存者,哪怕不是疯得彻底,也得沉浸在那段恐怖的阴影之中了。
对此,李乐平也只能感叹一句:不作死,是真的不会死的。
回过神,没有再去感叹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情。
李乐平将注意力放到了手中被烧焦的黑色草帽上。
刚才借用张小小的眼睛,李乐平进行了一次测试。
事实证明,这顶草帽确实如老婆婆所说,只要戴上,那么在正常情况下,别人就无法看见你了。
只有遮住一只眼睛,才能看见你。
“倒是挺符合这帽子的造型的。”
李乐平看向了草帽前方,那看上去仿佛是被火焰烧灼掉的一个缺角。
亲自戴上帽子后,才能亲身感受到这顶帽子的诡异之处。
戴上帽子后,就会发现自己的大部分视线都会被宽大的帽檐遮盖。
但偏偏,由于帽檐的左前方缺了一个角,所以戴上帽子的人,左眼的视线是不会受到什么影响的。
“怪不得说,要遮住一只眼才能看到戴帽子的人。”李乐平想道。
“不过,灵异物品的使用都是伴随着代价的。”
回想起刚才戴帽子的那段经历,在佩戴上草帽的瞬间,李乐平就感觉到一股不祥的寒冷直入脑门,仿佛他戴的不是一顶帽子,而是一双冰冷的手正在抚摸着他的头顶。
刺骨的寒意,像是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正在用它的冰冷双手抚摸着李乐平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