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从佛堂出来后,华夫人恢复了雍容华贵的模样,尤其是见到华太师之后,看起来更是和善,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夫人。”
华太师起身牵着华夫人的手,“你怎么过来了?”
“听闻老爷把那金钱帮少帮主请来了,我自然要过来看看。老爷见多识广,不知对这上官飞,是何评价?”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被华太师这样体贴的对待,华夫人老脸微红,轻轻推了一下,没有推开,也就顺其自然了。
“上官飞……”
说起这个人,华太师眼睛不由眯了起来,“我这活了一大把年纪,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的年轻人,说句不自信的话,我居然看不清他具体想要什么。”
在官场厮混,最主要的就是看透对方的心思,然后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一面。
华太师能够在活着的时候受封太师,一双慧眼识人的本事,当朝无人能出其右。那些在朝堂混迹多年的二品大官,他也能看出对方的心思,可如今这能力在上官飞身上失去了效果。
“会不会,是他已经安于现状?”华夫人不确信的说道。
这句话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金钱帮刚刚霸占了江西和福建两地,若说上官飞没有野心,那纯属扯淡。
可上官飞要的是什么呢?
江湖很大,这么多年还重来没有人完成过统一,江湖的压力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朝廷,不希望江湖出现一个霸主。
只有纷乱的江湖,才最符合朝廷的利益。
如果有帮派完成江湖的统一,那他的下一步,肯定是谋划天下,来颠覆这个朝廷。
朝廷需要做的,就是在江湖出现霸主的苗头之前,彻底掐灭这个希望。
“真是老了啊。”
华太师抚须感叹,“哪怕是皇帝站在我的面前,我也猜出他在想什么,可上官飞站在我的面前,我居然猜测不到他的心思。你说他今天过来,是图什么呢?”
也许这江湖有侠义之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可是上官飞绝对不是这种人。
华太师虽然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却也能猜出他这次过来,肯定是有所求。
“一般人来求老爷,大部分都是为了借用老爷的名头进入官场,让自己有个好的发展。这上官飞是江湖中人,不想进入官场,所以老爷有些拿捏不准他的想法,也是正常的。”华夫人宽慰一句。
她觉得华太师就是入了知见障。
有些人天生适合官场,就比如华太师,他进入官场之后,不但嗅觉灵敏,更是有极高的官场智慧,这让他在官场生涯中如鱼得水,一路顺风做到了太师的位置。
官场和江湖是两种不同的路子,之前华太师见到的人对他都有所求,而上官飞不一样。说句不好听的,以后华太师要在苏州居住,还得看金钱帮的脸色。
就算是他脸上不显,内心肯定接受不了这种落差。
“哎,以后就要靠夫人了。”
得到华夫人的提醒,华太师脸上隐隐有些落寞。
从万人之上的太师,到苏州养老,权利的巨大落差,让他有些接受不能。时至今日,华太师依旧梦想着回到那属于他的地方。
可惜的是,他回不去了。
他以前的朋友和门生不希望他回去,皇帝不希望他回去,朱无视不希望他回去,几乎所有的人都不希望他回去。
说起回家养老,不过是一种不得已而为之的避祸之举。
“老爷放心,春夏秋冬四女已经培养的差不多了,我已经打听清楚了,那唐伯虎为了秋香卖身在华府,在加上夺命书生来袭,只要我们华府弱势,便可让唐伯虎主动站出来帮助我们解决危险。”
“他能行吗?”华太师有些怀疑,“我可是听上官飞说那夺命书生乃是十几年前的高手,连唐伯虎他爹都不是对手,更何况他这个儿子了。”
“老爷放心,这不是还有少帮主了吗!”华夫人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少帮主上官飞连神剑山庄的谢晓峰都能杀死,更别说这一个多年前的老帮菜了。”
华太师道:“可是我已经把事情嘱托给少帮主,若是他提前出手解决,会不会影响夫人你的计划。”
华夫人笑道:“老爷放心,我已经托付武状元带着上官飞在华府闲逛,只要拖住他一二,等唐伯虎亮明身份,我们便可以坐收渔人之利了。”
……
“9527?”
上官飞仔细的打量着唐伯虎,他的模样和记忆中某位巨星很相似,以至于上官飞看到他,都忍不住生出一种好感。
“见过少帮主。”
在上官飞面前,唐伯虎根本不敢隐藏身份,“在下苏州唐伯虎,见过少帮主。”
“不隐藏了吗?”上官飞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唐伯虎坐下说。
唐伯虎抱拳行礼后,坐了下去,“对于少帮主的大名,伯虎如雷贯耳,心慕已久,能够见到少帮主,三生有幸。”
上官飞笑了笑,摆摆手示意唐伯虎别说这种马屁话,“我叫你过来,只是好奇你堂堂一个顶尖高手,为何会卖身在华府,要知道你这样再进入官场,会有污点的?”
自古以来,文人相轻。
唐伯虎这种自污的做法,很容易成为自己立身朝堂的弱点。
“少帮主有所不知,我本人对于朝廷的事情没有多大兴趣,求取功名,不过是家中母亲的愿望而已。至于我来华府藏身,一个是为了躲避南王的邀请,另外一个就是为了秋香。”
唐伯虎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上官飞的表情,见他听自己说完话,脸上并没有异常,这才继续道:“我唐家也算是小有家财,再加上我这人的画还算出名,老娘便帮我讨了几房妾室,意图让我在家安心学习,早日考取功名。可是我这人对于功名真的没有兴趣。”
“人家做官一个是为了名,一个是为了钱,要说名声,我是苏州才子,要说钱财,我家境优渥,再加上我的画,足以让我吃喝不愁。那我做官是为了什么,与其去官场勾心斗角,倒不如继续研究我的画,将来也好流芳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