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是想想这些话,秦毅澍都觉得一阵头疼。
在再次揉了揉太阳穴,思索了好一阵之后,秦毅澍这才清了清嗓子,“也罢,此次淑妃生产,苏玉锦的确功劳不小,念在其能够护得淑妃母女平安的份上,便赐了她这样的殊荣。”
“着封平安县君苏玉锦为平安郡君,另赏赐黄金千两,绸缎三十匹,珠宝若干,若还有想要的,可到朕的库中去挑选一二。”
索性赐婚的旨意不日即将下达,依贺严修的脾气秉性来说,
“谢皇上恩典。”
从内殿出来的苏玉锦,与贺严修一并跪下谢恩。
“起来吧。”秦毅澍笑着点头,看向苏玉锦,“淑妃现下如何,可还需要你在旁边看顾?”
“淑妃娘娘现下一切安稳,臣女已开了调养的方子,交代给底下人随后的注意事项,大约并无什么不妥了。”苏玉锦如实回答。
“既是如此,你们辛苦了大半日,都赶紧回去歇息吧。”秦毅澍摸了摸鼻子。
都赶紧走,别耽误朕陪爱妃和宝贝闺女。
“是。”
贺严修,苏玉锦和秦霈佑三人应下,退出大殿。
秦毅澍见他们三人走远,这才抬脚去内殿看望淑妃和新出生的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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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锦被封为平安郡君的旨意,以及皇上对其的赏赐,在当天便由礼部和宫中宣旨的太监送到了苏玉锦所住的宅院。
消息更是在之后的几天,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郡君,原是唯有王爷、郡王、公主之女方可请封,像苏玉锦这般毫无皇室血脉,却又被封为郡君的,可谓本朝第一人。
最关键的是,苏玉锦原不过只是平民百姓,竟是能够一步一步上位,获得如此殊荣,实在令人感慨。
感慨苏玉锦能够如此幸运。
感慨苏玉锦竟是有能够为皇上赏识的本事。
“平安郡君现如今是皇上和淑妃娘娘跟前的红人,这往后前途可谓不可限量啊。”
“谁说不是呢,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呢。”
“哎,你们说,平安郡君地位如何显赫,又深得皇上和淑妃娘娘信赖,这谁要是娶了平安郡君,岂非能够平步青云。”
“至少可以少奋斗二十年,不,三十年!”
“岂止是几十年,分明是一辈子,这我若是能将平安郡君娶进门,往后一辈子都不必愁了……”
“想啥呢,这平安郡君跟那年轻的贺侍郎可谓是男才女貌,登对的很,哪里就轮得到你去娶人家平安郡君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越是能干的女人,越是不喜欢位高权重之人,只想寻个模样俊俏又听话的,乐得逍遥自在,至于这模样俊俏之事,萝卜白菜各有所爱的,谁又能知道我生的就不是平安郡君喜欢的类型呢?”
“就是说,说的是贺侍郎和平安郡君登对相配,可到底两个人也不曾定下婚约,说不准根本就是没影儿的事,这被传的风言风语,最后各自婚嫁的金童玉女也不知道有多少对了。”
“是这么回事……”
“……”
谁又能知道我生的就不是平安郡君喜欢的类型呢?
这娶了平安郡君,往后一辈子都不必发愁的……
这些原都是玩笑话,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有些人在回家仔细思索了好几日,又对着镜子仔细照了又照后,最终是换上身平日出门做客才舍得穿的鲜亮衣裳,往苏玉锦家而去。
登门自荐这种事,到底有些跌份儿,自然是拉不下脸来做的。
但是,可以偶遇啊!
戏文里演的,书里说的不都是这样吗?
千金小姐最是喜欢偶遇,而且还要一日之内偶遇好多次,这样才显得两个人缘分至深,即便分别之后,千金小姐也会念念不忘。
抱着这样心思的人,亦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到了苏玉锦家附近。
但到了之后却是惊的下巴险些掉在了地上。
自苏家宅院起方圆百米之内,已是熙熙攘攘,甚至比过年和元宵节时的京城街道还要热闹。
不必说,这些都是想着偶遇平安郡君之人!
尤其还能在那些人群之中看到几个熟脸,彼此看到面容后,皆是脸色十分尴尬。
“朱兄素日秉烛夜读,连生病时都不肯停歇,今日怎的出来闲逛来了?”
“咳咳,家母身子不适,我便出来帮着抓药,途径此处看人头攒动,以为是有了什么事情,便略停留片刻。”
“哎呀呀,这不是冯大人吗,今日并非休沐,冯大人不必当值吗?”
“家里突发急事,我要回去处理,路过此处,路过,路过。”
“可冯大人的家,不是在相反方向吗?”
“哈哈哈哈,是吗,我竟是走错了吗……”
“顾老弟今日穿的这身衣裳可不成,平白显得肤色黑了许多,人显得颇为不精神。”
“郭兄你这带钩看着有些扎眼,只怕一眼瞧过去,要以为郭兄乃是贪慕虚荣之人那。”
“哎哎哎,我说你这眼睛是长到脑袋顶上了不成,走路竟是连路都不看,踩了老子的新鞋,你赔得起吗?”
“虽说你我同在国子监读书,可你素日里成绩极差,前几日的月考更是考了个倒数,还是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吧。”
“……”
一时间,和颜悦色打招呼的,暗地里较劲的,面上直接起了争执的……
所有人皆是没有任何退缩之意,反而是见这般多的人在这里处心积虑的想要谋求与平安郡君的婚事,越发觉得这是求都求不来之事,绝对不能让给了旁人。
如此一来,原本就熙熙攘攘的人群显得人声鼎沸。
一队车马向着喧闹声而来,眼看到了人群跟前时众人还没有退缩之意,前头的侍卫怒喝了起来,“速速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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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之人到了此时大都已经成了红眼兔子,这会儿看到侍卫们让他们让开,顿时跳起脚来。
好家伙,连侍卫都想来攀附这门亲事,甚至还想利用职务之便虚张声势,趁机创造机会。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们是做什么来的!”有人气冲冲地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