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银钱这种东西,苏玉锦素来是讲究多多益善,来者不拒。
尤其这金子,还是贺严修给的。
苏玉锦一想到这里,脸上笑意便更浓。
贺严修见苏玉锦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也忍不住勾了唇角。
这个好,算是投对了!
一顿火锅吃的浑身舒畅,且不知不觉间吃的有些撑。
为了防止过早睡觉引起胃肠不适,苏玉锦和贺严修干脆沏了壶茶,一边消食,一边喝茶聊天。
从刚才的火锅滋味说到下午小乖来送了花间露的香料,又说到洪郑府赈灾之事,提及苏玉锦要被分封,以及现如今的安民伯和苏文宣要入翰林为官之事……
二人喝掉了两壶茶水,眼看月亮西沉,这才准备各自回屋歇息。
二爷好梦。苏玉锦冲起身离去的贺严修福了一福。
本已走到门口的贺严修又折返回来,抬一抬手。
嗯?苏玉锦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将手放在了半空中。
再高一些。贺严修道。
这样吗?苏玉锦将自己的手抬到跟自己视线差不多持平的位置。
再高一些。
再高一些?
苏玉锦再往上抬了抬。
这个动作保持起来有些吃力,苏玉锦身形有些晃,更是纳闷地看向贺严修,这是要做……
什么二字还不曾说出口,苏玉锦便看到贺严修低了头,向她凑了过来。
片刻间,苏玉锦便感受到了手掌心处接触到了贺严修头顶到额前的发丝。
柔软,顺滑……
苏玉锦觉得自己身体有些发僵,心里更是快速地盘算起来。
二爷这是在做什么?
头皮痒痒?
要帮他抓一抓吗……
不等苏玉锦多想,贺严修直起了身,你早些睡吧。
眼看着贺严修离开,苏玉锦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半天才回过神来。
刚才二爷那个动作……
是让她摸摸头的意思?
苏玉锦,……
苏玉锦完全有理由相信,贺严修绝对是因为看到她摸了周若毅的脑袋,所以这会子也让她摸回来,以示他的地位。
二爷竟然是个醋坛子?
不过说实在的,二爷的脑袋有点大的说,光是头顶到额头的这一部分,摸起来就感觉挺宽阔的。
不过头发是真的好柔软……
翌日,苏玉锦早早起床,给贺严修准备了早饭。
惦记着昨晚的晚饭吃的过于丰盛,特地做了一些清淡好消化的。
开花米糕,奶香早餐饼,熬得软糯糯的八宝粥,配上清脆爽口的腌菜,样式简单,但数量丰盛。
贺严修再次吃的饱腹感极强。
吃得太饱,不适合立刻出发,贺严修不得不将预定的出发时间往后推了半个时辰。
看着贺严修和苏玉锦在院子里面喝茶说笑,嘴角咧到耳朵根儿的模样,兴安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他有理由相信,自家二爷绝对是故意吃这般多,所以找寻到了极好的能多呆一会儿的理由!
二爷当真是越来越狡猾了。
兴安。艾草小声地喊了一声,冲他招了招手。
艾草姑娘有事?兴安走了过来。
你时常在京城走动,见识也颇多,平日里也能见得到好东西,能不能帮我在京城买上一些上好的墨?艾草将钱袋子往兴安手里塞,挑好的来买,不怕花钱!
艾草跟着苏玉锦这几年,除了自己平日里正常的月钱,时不时便能得到许多赏赐,手中积蓄颇多,这会子花钱也有些不眨眼。
兴安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钱袋子,直点头,这些钱,能去四方斋买墨了,那的墨质地好,胶质均匀,混上冰片香料,写出来的字透着一股清香味儿,许多达官贵人家的夫人和小姐都从那里买呢。
不要带花香味的。艾草忙道,不然闻起来感觉是姑娘家的字,容易被人说脂粉气浓,不好,就算要带气味,最好是带些松柏气息为好,也好让人觉得有些苍劲之感。
不要脂粉气息浓的?
兴安挠了挠头,你这墨不是给苏姑娘买的?
是给冯掌柜买的。艾草微红了脸。
她已是与冯袁浩定了亲,这冯袁浩成天惦记着她这边,隔三差五的送东西过来,今日是芋头酥,明日是芡实糕,还时常亲自下厨做上一两道菜……
艾草的胃口可谓得到了极大满足,只是也因为此事觉得自己也该送给冯袁浩些什么东西。
但冯家家大业大,冯袁浩这里什么都不缺,她思来想去的觉得除了自己亲手做的鞋子以外,便送上一方墨,可以供冯袁浩平日里记账写字时用。
若是有机会的话,她在一旁研磨,大有红袖添香之意……
也是极好的!
兴安,……
感受到了浓浓的恋爱酸臭味!
果然这个世界对他是有恶意了,连二爷和艾草都要成双入对,唯有他现如今还在形单影只一个人。
他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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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拳头落在了武星雨的胸前,震得他后退好几步,跌跌撞撞坐在了地上。
胸口的肋骨大约断了一两根,疼痛感直冲脑门,惹得武星雨倒吸了好几口的凉气。
捂着伤处,武星雨红着眼睛看着眼前之人,慌忙解释,大哥,我也是事出有因……
事出有因?武星辰瞥了一眼,冲地上啐了一口,一只脚踩在了旁边的凳子上,睨了武星雨一眼,那你到说说看,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你忘了自己姓武,在大殿上帮着姓贺的说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洪郑府赈灾之时呈给皇上的奏折,也是对那姓贺的和那三殿下大夸特夸,只恨不得要要将所有的功劳都安在他们两个人的头上!
你今日要是不说出个一二三来,休怪我不顾咱们的兄弟情义,将你交给大伯和大堂哥处置!
武家共有三房。
虽然武家权势滔天,但二房和三房对比如日中天的大房来说,还是要逊色许多,尤其大小姐又嫁给了秦霈垣为正妃,二房和三房更是唯大房马首是瞻。
武星雨不过是二房之中的一个庶子,在武星辰这个嫡子看来,完全是仰仗武家鼻息而活,此时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