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走忙碌了几日,总算是将贺大人此次所要数量的粗粮凑了个齐备,分批往这里运,这是我家中的一些存货,家中父亲命我亲自押运过来。”
苏文宣道,“贺大人拿来交换的精粮品质不错,又是为了赈灾救济百姓,家中父亲和几位叔伯商量之后,决定让出应得的利,再补贴上一些,按照一斤精粮换四斤粗粮的价格,足量兑换。”
“考虑到这是赈灾所用的粮食,运送到这里之后要立刻拿来救济灾民,便将棒子粒儿碾碎成棒子糁,糙米脱壳,方面蒸煮,也免去了一道工序。”
“此外,我们苏家再额外捐赠出粮五千斤,作为救助灾民所用,粮食数额实在不多,但眼下各处缺粮,能抽出这些也颇为困难,我们苏家也算是尽了力,勉强算是为赈灾之事略尽一些绵薄之力。”
“苏家心怀大义,令人佩服。”三殿下冲苏文宣拱手,“苏公子此行辛苦,待苏公子回去之后,也代本殿下像令尊及家中长辈表示感激之情。”
“三殿下言重了,我苏家原是商贾之家,承蒙历代圣上治国有方,我苏家也得以存活数百年,苏家上下均是仰慕天恩,更是想寻上许多机会报效一二。”
苏文宣回了一礼,“再者,此次之事之所以能这般干脆果断的答应下来,也有贺大人的缘故,上次贺大人救得我的性命,如此大恩大德,自然需结草衔环相报。”
在来洪郑府的路上时,三殿下便从贺严修的口中听闻过有关他与苏文宣之事,眼下见这苏文宣年岁不过与贺严修相当,却也同样谦逊有礼,办事妥当,对其印象更佳。
寒暄一阵,三殿下和贺严修着人查验接收苏文宣运送来的这批粮食。
分量足,质地佳,且如苏文宣所说,已经进行了脱壳碾碎处理,可以直接淘洗下锅。
收到的粮食数量登记在册,并分发配送粮食到各处。
在经过大半日的功夫后,傍晚时分,以洪郑府城为中心,糙米粥、棒子糁粥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慢慢向周边区域蔓延。
饭食香也就算了,熬粥的大锅也从最初一个地方一口,变成了一个地方三口、四口,碗中给的粥也更稠,更满,排队领取饭食的速度明显更快。
原本等上两日才能领到饭食,已经饿得摇摇欲坠,连走路都困难的难民,在排队半日后终于能够吃到香喷喷,热乎乎的稠粥,激动的泪流满面,冲着那些熬粥施粥的衙差或者士兵们止不住地磕头,“谢谢,谢谢。”
“要谢还是要谢咱们当今圣上和前来督办此事的三殿下和贺大人等人,托了他们的福,咱们洪郑府的百姓们才有一口饭吃,不至于饿死呢。”负责施粥的衙差感慨道。
也有人跟着附和,“是啊,我看三殿下和贺大人等人每日进进出出,忙碌的很,饭吃不好,觉睡不稳的,都是为了咱们百姓。”
“我看他们一日三顿饭也都在粥棚这里吃,粗瓷碗,棒子糁粥,完全没有半分的架子,当真是好官呢。”
“咱们洪郑府的百姓能遇到这样的官着实是咱们的造化,咱们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待这洪水全都退散,能过正常日子了,我给他们立长生碑,日日烧香,保佑三殿下和贺大人长命百岁,平平安安!”
“……”
百姓心怀感恩,激动地冲着在那帮着搬运粮食,熬粥施粥的三殿下和贺严修连连磕头。
而三殿下和贺严修则是忙着将众人搀扶起来。
此番情景,可谓温馨感人,只是落到有些人的眼中后,惹得那些人冷哼了一声,接着急匆匆而去。
夜深露重,有粗布衣裳的年轻壮汉,偷熘进了高门大院的角门,冲着那看守之人耳语了一番后,顺利进了宅院后,又跟满脸精明,腆着大肚子,管事模样的人说了许久。
管事拧眉,给了那壮汉一锭银子,打发其走人后,快步穿过回廊,穿过了两个院子,这才到了最里头的一个院落。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这个院子此时灯火通明,屋内更是丝竹管弦乐起,窈窕舞女迈盈盈玉步,一派歌舞升平的繁荣景象。
向秀杰和万启瑞二人正端了杯中美酒,一边欣赏着曼妙舞姿,美妙歌曲,一边互相敬了敬酒。
“知道万大人这几日劳累,老弟特地备下这么一桌宴席,好让万大人好好松快松快,老弟我趁机偷点空闲,好好歇上一歇。”
向秀杰一杯酒下肚,看那舞女之中为首的一个模样生的十分妩媚,便招了招手。
舞女识趣,将那向秀杰面前的杯子斟满了酒水,敬了酒后,娴熟地又帮万启瑞斟酒,而后更是帮其捏肩捶腿。
手指细嫩白皙,柔弱无骨,说是揉捏,倒不如用撩拨来形容,只惹得那万启瑞心痒难耐,干脆将那舞女一把揽了过来,去体会手间的细腻滑嫩,更是没忘记冲向秀杰嘿嘿笑道,“还是向老弟做事周全。”
“这几日那三殿下和那贺严修成日的折腾,要做的事儿一件接一件的往下吩咐,生怕旁人能清闲一会儿片刻,也实在令人生厌的很,向老弟这段时日也是辛苦的很,做哥哥的敬向老弟一杯!”
“请。”向秀杰一杯喝尽,嘿嘿直笑,“那三殿下想要博贤良名声,没日没夜的做,只当这样便可以收买了百姓之心,却不知真正能决定他能不能上位的可不是那些个饭都吃不上的泥腿子,而是咱们这些为官之人。”
“说来说去,这三殿下到底是年轻,不谙世事,那个贺严修也不过是名声在外,空有一副架子而已,根本不知道这官场之中的事情,这般自作聪明,往后必定是要栽了大跟头的!”
“他们栽跟头不是更好?”万启瑞笑道,“这般的话,大殿下那边也没这般紧张,可以坐享其成了。”
“是这个事。”向秀杰再次嘿嘿一笑。
管事此时进了屋子,在向秀杰的耳边耳语了一番。
向秀杰顿时拧了眉。
“怎么,可是那三殿下和贺严修又出了什么为难人的主意要让咱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