骠骑军的长官知道了这些人并不是临时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而是常年和官军作对的亡命之徒,虽然他曾听说过这支绿林队伍的强悍,但作为驻守在江苏的军队是不没有见识到盘据鄂豫皖的这支绿林军有多厉害的。
何况他手下的这支军队是在剿灭太平天国的战斗中立下了赫赫战功的,战斗力非常强悍,当之无愧的可以说是一支骁勇善战的队伍。每个士兵都是经过浴血奋战的勇敢过人的存在。
这位军官可不想在这些土匪面前掉链子,他郑重其事对乔大用说道:“我不管你是何方的神圣,到了徐州的地界,是条龙也跟我盘着,我己下了警告了,如果你们不马上离开的话,那我们手下见真招吧。”
说着,这个军官把手一招,一个副官策马小跑了过来,行了一个军礼朗声说道:“将军有何吩咐。”
“准备战斗。”军官简单直接的命令道。
“是。”副官调转马头,拿出军哨,响亮的啃音穿过了夜晚的上空,所有的骠骑军的马上士兵和步兵精神一抖,全都站好队型,持枪在手,准备只等命令一下,就开始冲锋陷阵了。
特别是骑在马上的士兵,一手持枪,一手拿着大刀,准备策马杀入敌阵了。
乔大用对着绿林好汉们大声的说道:“兄弟们,义重于天,我们绝不退缩,准备好了,把队形拉开,所有的火力先把马匹干掉,不要丢大别山的脸。”
“好。”所有的绿林好汉们一声大喝,把队形拉开了,一个个表现得视死如归和大义凛然。
站在围墙上的叶天寿不由得感概万分,这群讲义气的绿林好汉们为了朋友兄弟真正做到了以命相搏。
这可比起前来助他猛虎帮的这些所谓的兄弟朋友真是个鲜明的对照啊,他不禁对张庆山此人佩服了起来。也对外面这一帮讲义气的绿林好汉们敬慕了起来。
虽然对方和自己是敌对的关系,可对方表现出了为了兄弟朋友可以拿命相搏,仅仅这一点,他就从内心服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空气都紧张得颤抖了起了,仿佛一个火星就会燃烧似的。
双方对峙着,刀对刀,枪口对着枪口,势均力敌,虽然骠骑军占着有近百匹战马的优势,但此战一开,没有绝对的赢家。
骠骑军的确有显赫的战功,但现在和平时期懒散了许久,士兵的心态和行动上都会大打折扣,如果说他们是为朝廷而战,是可以为当今圣上去献出宝贵的生命的话,那就纯属扯蛋了,所以他们的内心是纠结的。
反观绿林好汉们,他们大多数是义薄云天的汉子,为了朋友兄弟可以两肋插刀的,为了一个义字都是豪气冲天的。
两边人马的出发点不同,这也会影响战斗力的。
事情己经到了这个份上了,双方都不肯让步,那只有干了,为了荣誉也好,为了义气也罢,都准备以命相搏吧。
双方都做好了充分的准备,那军官再一次的对着乔大用说道:“最后再问你一次,你们撤还是不撤?”
军官是非常想听到对方服软的说一声撤的,毕竟谁也不想把自己的一百多斤不当数的拿去废了。
“休得多言,大别山上的汉子一言九鼎,岂会为了一条小命苟活着而把义字丢了,你们只管来吧。”乔大用临危不惧的朗声说道。
“好,是条汉子。”这军官的确的佩服这些绿林好汉的豪气干云,但他作为朝廷的军队,拿着朝廷的俸禄,是不可能在土匪面前认怂的,否则他的军事生涯也是当到头了。
“好,佩服不等于认可和放纵,那就对不起了。”
军官大声的说道:“所有将士,准备。”他把右手高高的举起,那手一放下就是开战的命令了。
双方都作好了准备,都虎视眈眈的看着对方,一场血战即将触发。
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骠骑军后方的步兵方队乱了套了,一些士兵散乱的朝中间挤了过来,像乱了章法一样。
接着,四周围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把树上的积雪都震落了下来。
骠骑军的军官连忙扯过头向后看去,只见骠骑军队伍的后面随着呐喊声,涌上来了近千个汉子,持枪带械的朝他们扑了过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骠骑军队伍的后背,使骠骑军腹背受敌。
什么情况?军官预感到了不妙,他发现他的队伍被二帮人马夹在了中间,情况危急,不容小觑,他尚不清楚这近千人的武装队伍是何方的神圣。
只见从后面的汉子中,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后面跟着二个卫兵模样的青年骑着马紧紧的跟在他的两边,手持着双枪警惕的看着骠骑军的士兵。
他们穿过骠骑军的队伍,旁若无人的神态策马而来,沿途中的士兵只能黙默的让开了一条道,他们看见了自己吃了夹汤饼子,一个个的不敢轻举妄动了。
“二当家的,辛苦辛苦了。”乔大用抱拳对着来人说道。
这来人正是第三批从安徽赶过来的,张庆山八拜之交的大哥祁连山。
“哈哈哈,幸亏来得及时。”祁连山翻身下马,二个随从也跟着下了马来,疾步上前朝着乔大用行礼道:“向三当家的问好。”
“好,好。”乔大用拍了拍二个小兄弟说道:“都辛苦了。”
那骠骑军的军官这才知道这二位是大别山脉八十一个山头的二当家和三当家的。说起来自己枉称一个将军,手下号称千人,其实也就七八百名士兵。
可对方是统管近万人的首领,比自己的权力可大多了,现在的他,再也不敢像刚才那样嚣张了。
祁连山和乔大用交流完了以后,才把眼光看向了木然站在对面的骠骑军的军官。
站在猛虎帮大院的围墙上向这边窥看的叶天寿对旁边的大管事说道:“我没有说错吧,就此情此景,我们是不是又要失望了,幸亏我没有作官军的希望,我倒觉得这个叫张庆山的年轻人越来越神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