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个子翻译示意和他站在一起的索罗耶夫道:“稍等,中国的这些穷鬼是坐起这特等的天字号的房间的,到那时没有人住的时侯,这船老大还要求我们的,嘿嘿。”
小个子翻译得意地看着将近二百人都买票上船了,余下的就剩几个人了,看那穿着打扮,一看就不是什么巨富之人,根本是住不起特等舱天字号的样子。
小个子翻译看着站在售票桌后面的船主,那船主正双手背负的看着冬天江边的景色,长衫飘飘的,那神情像一个历经沧桑的老者,给人以淡定自若的感觉。
“船主,船主。”小个子翻译带着一丝预感成真的得瑟说道:“怎么样啊,我说吧,比我们有钱的不多吧。”
“呵呵,说你钱多?一上来就要求减免一半的费用,这可不是钱多的表现。”船主不屑一顾的说道,任谈钱,他看到的有钱人太多了。
“我是觉得你空着还是空着,赚一点总比不赚好一点吧。”小个子翻译说着,以为船主会马上答应他的要求,也认为空着也是个浪费,不如多少赚一点呢?
想到了这里,小个子翻译还认为可以进一步的把价格降下来,那又可以少付一点钱,说不定这少付出来的钱会流进自心的荷包里的。
因为,索罗耶夫中国一站的成行是上海一家俄罗斯的皮毛商老板周雄英的一手促成的,这周老板经营的是俄罗斯的皮毛,当然要力挺俄罗斯来的人物了。
何况这周雄英本是个修武之人,是他爹把这一家产过继给他的,也还别说,他把修武的功夫用在了商战上,还是震服了不少的商家的,由此他尝到了甜头,干脆又成立了一个以他的名字命名的雄英门,收了一大帮的弟子,在大上海也是声名鹊起,大有威镇一方之势。
在周雄英和先行到达上海的索罗耶夫的团队没有接洽到索罗耶夫之前,索罗耶夫身上是捉襟见肘的,银两不多,虽然想住船上的天字号房间,但囊中羞涩,所剩几千两白银竞不能住进这个房间。
在中国这个地方,谁会管你是哪里的世界冠军,甚至拳击是什么都没有人知道,谁会屌你呢。
索罗耶夫将身上的银票全部交给了小个子翻译,让他自行安排,最好能住最髙档的房间,起码和自己的身份要匹配呀。
呵呵,不知多大的身份,太自以为是了。
小个子见船主没有作声,以为他还在权衡着呢,他又加了一句道:“船主,过了这一村就没那个店了,你空着不是空着吗?我出三千两。”
这小个子翻译眼看着所有的人都上了船或在船下的四周看着江景,买票的人还只有三位了,他看了那三位一眼,没有一个巨富的样子,看上去是买散席的人了。
所以这个小个翻译把原来说的价位又下调了二千两,他心想要是谈成了,这节约出来的二千两白银不是进了自己的腰包了吗?
那船主回个头鄙夷地看了小个子翻译一眼说道:“你真是孤陋寡闻哪,你不妨打听打听,这趟船的特等舱天字号哪一趟空过的,就算是没有人住,我们也不会降一文钱的,哪怕空去空来又如何呢?”
一句话怼得小个子翻译无言以对了,这船主太自傲了,说什么这趟船的特等舱天字号从来没空过,哈哈,这次就要打他的脸了。
小个子翻译属于那种痞子绵缠一类的屌人,喜欢和人穷抬杠,他对着船主说道:“没空过,哈哈,未免太自信了一点吧,老大。”
”怎么呢?你这不相信?”船老大斜视了小个子翻译一眼说道。
小个子翻译一时劲头上来了,他感觉到了今天肯定是没有人来登船了,就算有人来,也是寥寥无几的几个人,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进那个天字号房间的。
他对船主的说道:“我当然不相信了,我甚至敢打赌。”
“那你就输定了。”船主胸有成竹的说道。
这小个子翻译血往头上一涌的说道:“今天赌定了。”小个子翻译拍的一声,将五张银票拍在桌子之上,豪气干云的说道:“就这样,如果开船之前,这特等舱的天字号被人包了,这五千两白银算我输给你,反之,你让我们这一趟白住天字号。”
“好,爽快。”船主对着在收帐的帐房先生说道:“老夏,收下银票,在开船之前,没有人包天字号的话,将银两还给他并安排他们住进天字号,反之,就将这银票就入帐了,马上跟他写一个契据。”
小个子翻译上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卖票收帐的帐房先生老夏签了一个约定的契据并签字画押了。
那个刚才被易莲娜来派到排队买票的仆人本来是站在买票队伍的中间的,易莲娜临时有时吩咐,就差人把他叫走了,让他和一个丫鬟速到到岸边去买一点水果和二罐红酒上船,所以那仆人就离开了买票的队伍。
那船主心里那个爽快呀,不知用什么来形容,他这次算是赢定了,为何?他早就看到了上海的首富,申江实业的总裁易莲娜小姐在江滩边和一个青年男子交谈着,她的仆人丫鬟大包小包的,肯定是要乘船不可的,似她这种身份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非住特等舱天字号不可的。
可叹这个什么俄罗斯什么冠军的翻译,一个地地道道的狗腿子行径的瘦矮家伙,一门心思的想炫耀自己,并想沾一好处的想法,这一下可是掉得大了。
眼看着所有的人买了票了,摆在船前的那张长桌只剩帐房的夏先生和一个年青女子还坐在那里,从岸边偶尔的走过零星几个乘客过来买票。
俄国人索罗耶夫和他一起的那个女人早就坐在江边望着江水在那里卿卿我我的。
小个子则踌躇满志的站在卖票的长桌旁,心里在想着自己得了五千两银子,又白住了一趟特等舱的天字号。哎,多么舒爽的美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