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黝黑的青年横着膀子站在张庆山的面前以轻蔑的口吻说道:“你只要给我跪下叫我一声爹,这顿胖揍就免了,嘿嘿。”
“叫爹,快叫爹。”安微帮的一群小屁孩子们都叫嚷着,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亢奋了起来,围在那黝黑青年的背后又跳又唱的,好像宝庆帮这个瘦弱的少年只有屈服叫爹的份了。
张庆山的爹是在他十岁那年得病死的,他爹活着的时候最喜欢小庆山了,在原主的记忆中慈祥的父爱是任何人不能亵渎的,也是张庆山的逆鳞,哪知道这小子开口就叫他喊爹。
看着这青年不屑的眼神和嚣张的气焰,那神情好像是在稳当当的等着张庆山开口叫他似的。
张庆山知道,凭力量自己根本不是这个青年的对手,现在只能凭过去对战的经验和刚刚恢复的一点灵巧之力来对付这个青年了。
像这些江边下力的脚夫都是凭着一股蛮力的,不论是干活还是打架,都是巷子里赶猪,直来直去,根本都不考虑技巧和套路。
针对这一点,张庆山决定先发至人,既然对方都骑到头上拉屎了,再不给他一击,连自己这一关都过不去了。
“快叫啊小子,叫一声爹起码的少挨一顿打啊,哈哈。”这黝黑的青年嘴里的哈哈的还没收口。
张庆山伸出左脚一下子踩在了对方的右脚上,随即膝盖往前猛地一弓,那膝盖骨重重的擂到了对方的小腿骨上,这家伙疼得大叫了一声,痛得他整个脸上都呲牙咧嘴的了。
这家伙脚尖被踩,身子不能动,小腿骨钻心的痛疼使他身子向前倾斜,脑袋正接近张近山的怀里,只见张近山用右手往左边一摆,用手的倒拐对着这家伙的下腭狠狠的怼了上去,同时松开了踩着他的脚。
只所一声嚎叫,这黝黑青年仰天倒下了,四仰八叉的睡在了沙滩上。
场面一片寂静,只有这个倒地的家伙双手捂着自己的下腭在沙滩上嚎叫翻滚着。
“好啊。”宝庆帮的一大群小子们大喊大叫的又蹦又跳,比过年还开心。
和这个黝黑青年一起的那个壮实的青年想要出手,又犹豫地看了一下倒地打滚的同伴,自己权衡了一下自己的几斤几两,对自己的信心又不足,只是忌惮地看了一眼平静的张庆山,扶起了地上的同伴踉踉跄跄的朝回走去了。
安微帮的一群半大小子也灰溜溜的跟着一起撤离了,那个掉进壕沟的栓子一身的泥沙,正眼都不敢瞧张庆山了,低着头向岸上走去。
小秀偷偷的向张庆山小动作的摆了摆手,红着一张杏脸转身而走,那蜂腰下轻轻扭动的翘臀使张庆山的鼻血都要喷薄而出了,他痴痴的看着远去的倩影。
等张庆山从迷惑中清醒过来时,他的面前跪着一大群人了,为首的正是过去专门欺负他挤兑他的郑小河。
郑小河的身后全都是宝庆帮大大小小的半大小子们。
“你们这是干什么呀?快起来。”张庆山知道是自己的一招镇住了他们,但没有想到他们崇拜他到了这个地步。
“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们的老大了,我们都是你的小弟。”郑小河説道。
“誓死跟着老大,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帮小子一套一套的,把帮里大人的言行举止都照搬了过来。
“别别别,别这样了。”张庆山可不想当这个孩子王,他叫大家都起来。
肥肥的小鲁达流着鼻涕说道:“你不答应做老大,我们就不起来。”
“对,不起来。”小家伙们异口同声的说道。
这还真叫张庆山哭笑不得,这时,何思谣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她装模作样的拍了拍张庆山的肩膀,大口大气的说道:“要不是我罩着你,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吗?”
小鲁达站了起来说道:“你这黄毛小丫头,别在我们老大身上拍来拍去的。”
“你,把鼻涕揩了再说话,千万别在众人面前表演拉弓射箭了,真是丢我们宝庆帮的脸。”
何思谣一句话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小鲁达揩了一下鼻涕说道:“我可是把安微帮的大头丁搞到了壕沟里去了,你呢?只敢躲得远远的,还说我哩。”
何思谣把嘴一撇的说道:“要不是我罩着的小弟近山哥哥大声的叫你闪开,恐怕是你被那个大头丁顶进了壕沟里去了吧。”
这丫头,一句话里又是小弟,又是哥哥的,真的还是萌萌哒的小孩子。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们了,天不早了,你们家里都该着急了,回去吧。”
张庆山知道,不答应这帮小屁孩子们,他们会死缠烂打的跟着你耗着的。
“噢,噢,我们的老大发话了,回去啰。”一大帮少年儿童们把张庆山簇拥着向岸边的竹屋走去,一路上好不热闹,像是班师回朝的英雄一般。
第二天早晨,张近山照例到江边打坐吐纳,开始系统的按过去刚拜师的时侯,从基础开始修练了。
郑小河和那班半大的小子们都来到了江边,张庆山只好指导他们一些简单的一些武技要领和注意事项。
安微帮的栓子和一帮少年也在江边疯闹玩要,不过两帮人分别在宽宽的壕沟两边,双方互不理踩,各玩各的,也是相安无事啰。
张庆山每天都看见小秀在那边洗衣服,时常的眼神无形的撞到了一起,每当这个时侯,张庆山总是呆呆的继续痴望着,舍不得挪开眼睛,而小秀一碰上张庆山炽热的眼光,嗖的一下便红了脸,低下了头,眼睛都不知看向哪里。
这也是张庆山每天最盼望,最舒爽的时候了。
可有一个人不舒服了,小丫头何思谣总是用不友好的眼神盯着小秀,然后气鼓鼓地对张庆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样子,小脸憋得通红的说道:“不许看,安微帮没有一个好东西。”
每当这个时候,张庆山只有顺着她说道:“好,不看,听老大的。”
何思谣这才阴转晴天,高兴了起来,只是她偶尔起个早床到江边来一回,张庆山才不会得罪这个总在护着他的小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