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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和夜无去解决了傅舟的事。

他们将傅舟的尸骨收敛起来,包括腐烂不堪的头颅,准备送往他的故乡。

那灿若星辰的年轻将军,慢慢从污秽中走出,终将被光明所包裹。

书信被夜无连夜送给了城外的暗卫,再由暗卫带上信令赶回京城。

事情差不多可以收尾了。

那天离州城主口中说的“贵客”,沈晏也跟夜无顺藤摸瓜,跟踪到了他们的落脚点。

以他和夜无的身手,十分轻松地就解决了这十几个鬼鬼祟祟的人。

奇特的是,这十来个人一半黑衣,一半蓝衣似乎并不是属于同一势力。

这些人应该只是派来查探沈晏是否真的死了消息的探子。所以功夫并不怎么出众。

夜无抓着其中一群蓝衣人的首领审问,沈晏则从余下的黑衣人身上,摸出了腰牌。

那是特制的黑色木牌,上面印刻着一个朱色“景”字。

沈晏眉眼微冷。

十六王爷,卫明堂的亲弟弟,卫明景。

果然是那个蠢货。

“问出什么来了吗?”沈晏问道。

夜无摇了摇头。

这里的条件简陋,没有足够的问讯工具。

他道:“再给属下半刻时间。”

沈晏应了。

他走出房门,隔着一扇门,惨叫声依旧不绝于耳。

夜无顶着一张清秀的脸,手上小刀精准地落在那首领的手心。

剧痛传来,那首领当即脸色发白,痛得蜷缩住身子。

夜无并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他偏头,毫无感情地问:“主使是谁?”

首领咬着牙一言不发。

夜无便猛地拔出小刀,按住他另一只手,如法炮制地插进了他的掌心。

“还不说吗?”

夜无再次拔出,利刃狠狠划破肌肤,留下深可见骨的伤痕。

这回,他的目标是那首领的腿。

大腿上的肉比其他地方都要柔嫩一些,小刀慢慢割破一道又一道口子,凌迟一般。

血流如注。

夜无手中早就鲜血淋漓,身下人也疼得几欲晕厥。

但他每次痛昏过去,夜无都会用冰水将他泼醒。

“说吗?”冰冷冷的两个字,听在这群探子的耳朵里,如同恶鬼低吟,阎王索命。

最终,这首领硬气地没说出一个字。

倒是他手底下的人,没抗住亲眼看着这残忍问讯方式,崩溃地惨叫出声:“说!我们说!”

半晌以后,夜无面无表情地走出来,擦去脸上的血迹,对沈晏点点头。

道:“少将军,招了。”

“是大王爷的人。”

沈晏倚着墙,闻言,微微而笑。

隔壁就是人间地狱一般的血海,他依旧一尘不染地站在夜风里。

眉目皎皎,似月上仙人。

“我当是谁给了卫明景这么大胆子,原来是搭上了大王爷。”

他轻嗤,眸间迅速划过一抹冷色。

“一个废物,加上另一个废物,就能杀了我吗?”

沈晏勾唇:“真是天真。”

大王爷卫明风,是当今圣上的长子。若论长幼,自然是卫明风更有夺嫡的底气。

怎么,卫明景觉得联合卫明风,就能让自己哥哥卫明堂稳坐储君之位?

天真!

他怎么不想想,大王爷的母家也不弱,本身也有可以夺嫡的底气,为何要同他联手?

说白了,不过是想把卫明景当刀使。

这几个皇子,沈晏没一个看得上的。

没别的,就是因为他们都太蠢了。

卫明风更甚。

宫里能和卫明风出身背景相比的皇子并不多,养成了他狂傲自大,目空一切的性格。

偏偏他没什么脑子,更没什么真才实干,在宫宴上出过不少次丑。

以往遇上沈晏时,卫明风总是仗着自己皇嗣的身份,给沈晏下绊子。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找回他身为皇子的尊严。

沈晏轻轻叹了口气,对夜无道:“夜无,我回京以后的脾气是不是太好了些。”

“怎么是个垃圾,就想踩我一脚。”

沈晏眸色狠厉,声音渐冷:“他们是不是都忘了,我的剑下,从不留活口。”

看来这些人的野心越来越藏不住了。

卫明风一向也瞧不上卫明景,这次竟然愿意和他联手除掉自己。

撕去了清冷仙人的外衣,他眉间含煞,身上散发着从尸山血海中养出的杀意。

衬得眉眼下的殷红小痣越发鲜艳。

浓烈得如同一滴血。

此刻,他看起来再没有半分矜贵清雅的贵公子气质。

像个将生死玩弄在股掌之间的妖邪。

夜无默不作声。

沈晏道:“将证据都交给青云军,联络上皇上派来的禁卫军,包围城主府。”

“我去将陆晚接出来。”

夜无低头称是,飞身离去。

-

沈晏回到城主府。

证据清晰,没有再虚与委蛇的必要。

他准备将陆晚带出去以后,再捉住离州城主。

联合禁卫军查抄城主府。

结果等沈晏回到房间,却没看见女孩子的身影。

他心下一紧,发现了桌上的纸条。

沈晏一目十行。

纸条瞬间在手心里碾成碎粉。

他抬眼,墨眸中杀意肆虐。

沈晏很久没有这般动过怒了,上次还是在北疆的时候。

漠北的军队屠杀了一支村落,包括嗷嗷待哺的婴儿。

他随手抄起三少爷房里用来收藏的一把剑,在府门口碰上刚刚下马的离州城主。

离州城主见他脸色不对,皱眉问道:“兔崽子!你带着剑干什么?这是又要去哪儿!”

沈晏夺过马缰,干脆利落地翻身上马。

马背上的人身姿笔挺,居高临下。

分明是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却有十分陌生的眼神。

独属于位高权重者,睥睨天下的淡漠:“滚开。”

被他气势所震,一时之间竟然无人敢去拦,直到沈晏骑着马的身影飞驰远去。

离州城主才怒气冲冲地吼道:“反了天了!这逆子什么态度!”

……

……

沈晏很快赶到了纸条上所提及的地点。

正是离州山向东不远的一片小树林。

他勒住缰绳,将马拴在一棵大树前。

来的路上,沈晏仔细分析过那张纸条上的信息。

笔迹杂乱,应是匆匆写就。力透纸背,是个男人。

字迹堪称粗糙,短短十来个字就错了三个,说明是没什么地位或者家贫的人,接触到的教育非常有限。

提及让三少用他的私库来交换,说明不是为了沈晏而来。既是求财,陆晚的性命应当暂时无忧。

敢闯进城主府,以这种冒险的方法求财,多半是亡命之徒。

沈晏瞬间锁定了目标——离州山匪。

他轻笑,眸色很冷。

当初一整个山寨他都不怕,如今一个或几个流窜匪寇,又怎会放在眼里。

他只担心陆晚。

“三少!”有人从丛林间跳出来。

正是绑架陆晚的刀疤脸,他上下打量沈晏一眼,“东西带来了吗?”

沈晏冷声道:“人在哪里?”

刀疤脸嘿嘿一笑:“三少爷,你还真是个痴情种。”

“跟我来,放心,”刀疤脸挥了挥手,“毕竟我们和三少爷也算有几分情谊,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只是想要钱而已。”

沈晏跟着他穿过一条小道,终于见到了被绑在树上的陆晚。

几个高壮汉子警戒地守在周围。

沈晏扫了一眼,一共八人,都是靠蛮力的乌合之众,没一个练家子。

他视线骤凝。

女孩子被绑在他前方数十步距离的地方,身上的衣裙满是泥点,粗粝的麻绳紧紧捆了一圈又一圈。

她似是昏着,合着眼。

衣襟些微散乱,露出了小半个肩头,身旁正有一方脸汉子邪邪笑着,准备将手伸过去。

见状,刀疤脸连忙咳嗽两声,瞪了一眼那人。

方脸汉子不悦地收回手,不屑地扫视着沈晏。

果然是城主府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这般瘦弱,他一只手就能拎起来。

他的目光在沈晏腰间配着的剑上转了一圈,并没有多在意。

因为他们都清楚三少的身子早就被酒色掏空了,弱不禁风得很。但又好面子,所以喜欢收集宝剑。

方脸舔了舔唇,三少的东西可都是好东西,说不定能卖不少钱。

刀疤脸道:“三少爷,人你也看见了,这私库钥匙,你总该交出来了吧。”

沈晏缓缓抬眸。

冰寒的视线最先落在那方脸汉子身上。

漠然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像被草原上的狼盯上,方脸汉子禁不住往后退了退。

沈晏的目光在这八人身上逡梭一圈,慢慢收了回来。

“如此甚好。”

他忽然笑了。

刀刃出鞘,寒光映亮男人的眉眼。

他淡声宣布:“你们可以死了。”

这几个山匪齐齐一愣,不可置信地瞪着沈晏。

他们不敢相信这话会从三少嘴里说出来。

“找死!”方脸汉子最先动怒,大喝一声,一拳向沈晏冲来。

但,沈晏的第一个目标正是他。

骨节分明的手握着剑柄,如秋水惊鸿,剑光闪电般掠过。

只是一瞬,方脸汉子脖间多出了一道红线。

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脸上还残留着临死前狰狞的表情,身体已经轰然倒地。

鲜血顺着剑刃滴到地上。

这一巨变震住了剩下的离州山匪。

“三少!”刀疤脸怒气冲冲,“你做什么!”

沈晏漠然道:“敢动我的人,就要做好死的准备。”

刀疤脸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瞪大了眼:“你,你不是三少!”

沈晏冷冷掀眸:“我有说过,我是吗?”

他足尖一点,飞身跃向陆晚被绑着的那棵树前。长剑一划,绳子便碎成两截。

沈晏连忙扶住陆晚,低声唤道,“陆晚?陆晚,阿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