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像是玄尘道君小徒弟的灵宠，它不在玄天宫待着，怎么跑这儿来了？”
看到明渊的那一瞬，徐清风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
讲事实摆道理，上次在云城的时候，虽然说他们万剑宗的那位“卧龙”选手和于瑶瑶的锅最大，但追根究底，其实这头大白熊才是差点成为了两宗大战的导火索。
而且除了它之外，徐清风也着实没见过哪家的灵宠喜欢抛开主人自己出来遛弯儿的。
更离谱的是，这家伙竟然还会跟人砍价……
而听到徐清风的喃喃自语后，姜仲却来了兴趣：“那这么说来，玄尘的那位关门弟子应该也在附近了？”
他当时和玄尘传讯的时候，还曾见过这个小姑娘一眼呢。
对于玄尘那个古板的家伙会收下这么一个活泼的小姑娘当弟子这件事，他其实也非常好奇的。
徐清风闻言，表情却古怪起来，缓缓道：“别的人可能在，那位……还真不一定！”
……
是的，徐清风这回没有猜错，明渊还真是一只妖出来玩儿的。
这段时间，林鹿和祁宇要研究赚钱大计，要给玄天宫的弟子们演示“魔法石”，满足他们得不到还想要的中二心理，还得测试本命法宝，简直忙得不可开交。
所以明渊见没人理自己，就主动找林鹿要了三千零花石，然后带上了她院子里一票小妖仙大神鹿之类的小伙伴，前呼后拥的就自己跑来坊市玩儿了。
至于为什么不变回原形嘛……
咳咳……问就是上次出来的时候被摸过，还有看到他清澈中带着愚蠢的眼神后想拐他的，所以他现在干脆变成大白熊的状态再出门。
在这种形态下，他要比普通人类高上差不多一倍，在视觉上就要显得要凶悍很多。
而且这样一来，人类不努力一点，就看不到他清澈又愚蠢的眼神了……
此时，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明渊方圆一丈内自动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花妖精们仍是有些害羞，此时紧紧的扒拉着明渊脑袋上的白毛，好奇又紧张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小妖仙十叶和不黑就比较社牛了，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挨着飞过去，看到自己喜欢的，就转头冲明渊嘤嘤叫。
忽然，不黑伸着蹄子，指着其中一个摊位上放置的一根泛着荧光的灵草，兴奋的晃动着只冒出了个小尖尖的白色鹿角：“幼幼~”
它就喜欢这种亮晶晶的东西。
摊主也机灵，见状连忙道：“道……妖友好眼力，这是夜光草，可以装饰兽巢的，只要五百灵石。”
明渊歪着脑袋想了想，很快比划出熊掌：“二百五！”
林鹿以前教过它的，还价对半砍，准没错。
摊主：“……这数字也太难听了，三百吧。”
明渊缓慢且坚定的摇头，又重复了一次：“不，二百五！”
摊主犹豫了半天，最后看人越聚越多，还是咬牙道：“成交！”
于是明渊大熊掌一挥，豪爽道：“买！”
另外一个地摊前，十叶盯着一个与它等身高的玉质佛童像看直了眼。
片刻后，它忽然伸手小胖手，把玉像整个抱住后，迈着小短腿就飞快的往明渊的方向跑。
那摊主本来是在看热闹的，这下也急眼了，连忙道：“嘿，小光头，你还没给灵石呢，这玉像里刻了个聚灵阵，要两千九百九十九灵石！”
这么小的小娃娃，一看就不是人。
他在这个坊市待得久了，妖怪也见了不少，甚至连妖修们集体撸人的场景都见过，但像十叶这样的稀奇人形生灵，他还真没见过。
只是稀奇归稀奇，灵石还是要给的呀！
明渊见状，装作很内行的仔细瞅了瞅被十叶抱个满怀的玉像，又比划出熊掌：“一千！”
摊主不乐意了：“你刚刚在旁边还对半砍呢，怎么到我这里就砍一大半了？是不是搞歧视啊？”
明渊一本正经的道：“不是。我算数不好，你尾数零头太多，我算不来。”
瞬间，整条街道传出巨大的哄笑声。
摊主：“……”
多新鲜啊，他竟然在文盲身上翻了车……
片刻后，他叹气道：“算了，这尊玉像三千灵石，对半砍只要一千五，这样总行了吧？”
明渊摇头：“八百。”
摊主骤然变色：“谁还价越还越低的啊？”
明渊回想着林鹿当初谈判的模样，声音幽幽道：“你同意的太痛快了……”
摊主：“……”
所有人：“哈哈哈哈……”
整条街道都充斥着快活的空气。
*****
就在明渊这看似大方，实则抠逼的一路走一路买买买的过程中，它们终于走到了姜仲几人面前。
见有人拦路，明渊把抱着满怀东西、兴奋的在他面前飞来飞去的小家伙们扒拉开，然后视线落在徐清风身上的时候，忽然轻咦出声。
“呀，我见过你……”明渊的少年音认真又清澈：“你不就是那个……那个，对了，关你屁事？”
当初在云城的时候，徐清风出场后，一连串的“关你屁事”和“关我屁事”，着实震撼了明渊一把。
以至于它现在连徐清风的名字都不知道，这四个字却记得清清楚楚。
瞬间，徐清风整个人都不好了。
用林鹿的话来说，谁特么记人只记对方的名言警句啊！
明渊自是不知道徐清风的尴尬的，认出对方之后，他的视线很快略过饶有兴致的盯着他看的姜仲，落在了一旁神情尴尬的于瑶瑶身上。
片刻后，明渊恍然道：“啊，你是……那只瑶！”
只是说完这句话后，他就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一句话都没多说，转身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姜仲疑惑，连忙道：“这位……这位妖友，你走什么啊？”
前方，明渊的声音远远传来：“小鹿说了，那只瑶是倒霉鬼，让我不要跟她一起玩儿。”
姜仲：“……”
于瑶瑶：“……”
痛失本名的徐清风：“……”
虽然但是……
这句话简直不能更认同！
……
其实林鹿的原话应该是：于瑶瑶那个人有点邪门的，咱们都是反……咳咳，咱们都是倒霉鬼，跟她凑一块儿咱们也会倒霉的。所以，宝啊，以后见她，咱离她远点啊！
然而明渊从能化形后，就一直比较嗜睡，半梦半醒中记错了林鹿的嘱咐，再一说出来之后，这句话就变了味道。
但这其实也影响不大，毕竟她和于瑶瑶之间，几乎已经是撕破脸的状态了嘛……
不过，在明渊悠闲“逛街”，并扭曲林鹿言论的时候，林鹿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