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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一大早。

音芙低头看着脚边斑染着干涸污渍的黑丝,双颊不可抑制的变得绯红。

床上的敬默此时还沉浸在睡梦里,表情轻松,毫无压力。

“我的速度是不是加的有点太快了?”两手盖着自己发红发烫的脸颊,音芙后退小半步,呢喃出声。

她昨晚一进屋就开始忙着做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所以难得没有监视敬默,却不曾想就是这没看的一次,敬默竟然打破了她心里预设的某条线。

红着脸站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她终于缓过神来,给自己来了一发平复情绪的魔法。

“呼~”忍住弯腰拾起袜子的冲动,音芙轻缓地吐出一口气,“至少事情是在朝我希望的方向发展,这就够了。”

敬默能做出来的事情,如今依然在她的掌控之中,只要确信了这一点,那她便不需要自乱阵脚,慌里慌张。

就在音芙重新规划某些事情时,敬默发出一声呢喃,似乎有醒来的迹象。

“嗯…….”从被窝里伸出右手压住额头,敬默慢慢睁开眼,歪头看了看窗外大亮的天色。

而后,他猛地从床上弹起,转头左右张望;当看到地上的东西还在时,他才冷静。

“这玩意儿得赶紧收起来,要不然待会儿音芙进来,我可不好解释!”

在被窝里换穿好衣服后,敬默伸手朝地上一捞,然后立刻下床,将手里被自己奖励到脏掉的袜子收入昨晚腾空的笔袋内。

“不能和另外两个直接丢一起,得保持卫生才行。”打开书桌上的暗盒将笔袋丢进去,他听着短促的敲门声,暗暗为自己的行为找到理由。

门外,神色如常的音芙敲过门后,立于原地耐心等待。

单凭袜子上的污渍,她也能想象得出敬默昨晚必然大有一番作为。

所以,她没有不礼貌的直接开门。

“早上好。”

看着门外笑容满分的魔女,敬默怀着些许不可言喻的罪恶感,向她问好。

大抵是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那股不知如何面对自己的逃避,音芙捉弄的心思一下子起来。

她微微点头扫视着敬默的身体,道:“嗯,早上好,敬默昨晚休息得还舒服嘛?”

“还….…还好吧。”

感觉音芙好像话里有话,敬默的回答一下子变得迟钝、不自信。

要说舒服,他确实是舒服到几乎昏过去了;不过他又仔细想想,音芙应该不知道他做的事情;因此他反问道:“你呢?你昨晚睡得还好么?”

“我差不多通宵喽。”对于敬默的反问,音芙如实回答。

她最近一段时间要做的几件事,占用的时间会非常很多。

只不过这些事情,暂时还不能告诉敬默。

而听见她说通宵,敬默心下顿时产生好奇。

“你不睡觉在干嘛?”

“嗯…一般情况下什么也不干。”

脑子里迅速过一遍自己过去日子里无眠的夜晚,音芙信誓旦旦地说道。

毕竟反追杀其他法师和魔女,对她来说压根不算事。

“纯发呆?”把牙膏蘸了蘸水,敬默又问一句。

“偶尔也会观察你哦~”随口编排一件压缩了频率的真事,音芙朝他身旁靠近。

“…….”

听着这句近在耳畔的低语,敬默的脸色变得尴尬,刷牙的速度也明显放缓。

他倒是不怀疑音芙话语的真实性,他担心的是‘偶尔’的频率。

希望不是一晚四次。

克服心中的不安焦躁,敬默在半分钟内结束刷牙,擦了擦嘴,对着镜子里肩带微微滑落的音芙发问:“不是和在我屋午睡频率同步的那种偶尔吧?”

音芙仰起脖子咕噜噜两下吐掉漱口水,粉润的唇角挂着牙膏沫,说道:“要是想起来的话,大概一晚上会五六次;不过最近都没时间呢。”

“!!!”

没时间好哇!忙,忙点好啊!

对于昨晚某事的担忧渐渐隐去,敬默捧起一抔水打在脸上,洗去残余的睡意。

差不多过了三分钟,两人全部洗漱完,一前一后的走出浴室。

…….

早饭的餐桌上,敬默边嚼凉拌苦瓜,边看着餐桌左右正在对峙的魔女和扫帚。

“你再挑食试试?”音芙端起敬默面前剩下小半盘的苦瓜,威逼着韶勒忒瑞。

“诶,我还吃呢,留一点儿。”

随着半空飘飞而出的一片片绿色,敬默出声提醒。

他不懂魔法扫帚为何会挑食,也暂时没有兴趣了解音芙为什么要逼扫帚吃东西,但这份微辣的苦瓜,他爱吃!

“喏,还剩这么多呢。”

掌控着韶勒忒瑞逼迫它张开悬于把柄上方十厘米高的嘴巴,音芙把盘子稳当放回。

敬默瞅着最后一片孤苦伶仃的苦瓜,一时间不知该不该吐槽眼神冰冷的音芙。

毕竟他也挑食。

万一开口说话,说不定音芙就要用看路边脏乱垃圾的嫌弃眼神看着他,并且把部分怒火转移给他。

敬默嘴巴翕动几下,终究忍下了开口的念头。

音芙的责骂,还是交由韶勒忒瑞来承受吧。

“给你三秒钟的时间,吃完它们。”

“…….”韶勒忒瑞颤抖了一下。

‘好冷淡的命令语气,要是换成我……不对不对,不能换成我!’

擅自幻想出音芙对自己居高临下的睥睨,敬默连忙止住了逐渐走歪的想法。

这只是主人教育挑食扫帚的早饭时间,怎么能和他这种心理健康,xp正常的少年扯上关系呢!

“不吃?你觉得自己有不吃的选项么,过来!”心中默数结束,音芙陡然提高声音。

吓得敬默赶忙挺直脊背,左右看看。

只见韶勒忒瑞在音芙无形的束缚下,抗拒挣扎着浮在她手心上。

一根不吃苦瓜的扫帚在主人的逼迫中,最终认命。

敬默都能感受到它蔫儿了吧唧的悲哀痛楚。

“我之前抗拒音芙的次数也不少啊,她不会都记着吧….…”

仿佛在韶勒忒瑞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另一种下场,敬默基于眼前的现实,做出了合理合据的推断。

“直勾勾的盯着我干嘛呀?”

“没,没什么。”

把聚焦在音芙身体上的目光移开,敬默表情略有紧张的回应她甜软如棉花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