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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既无力又难受,还好他本人身体上没有那种毛病。

忽的拉开二人的距离,音芙鸭子坐在敬默身边想了想道:“嗯……做不到,就算能做到我也不舍得。”

嘿的一声揽住他的脖子,音芙面带不舍。

顶着炸毛的头发,敬默低头钻出她环抱的手臂道:“那就从我屋里出去,我不喜欢被别人看着换衣服。”

他嘴上说着不习惯,右手立马揪着左肩的衣袖上方,做出提拉衣服的动作,说话的声音从拉到头顶的衣服里传出。

两手五指大大叉开捂着脸露出水润的蓝眸,音芙提着一口气道:“脱下来的衣服我想要一件当纪念,可以嘛?”

将头从衣洞钻出,敬默重新将衣服穿好,撇视了她一眼道:“请你自重,有点儿廉耻心,有点儿道德。”

兴奋的表情变得更加兴奋,音芙红着脸点着指尖,“我拿自己的衣服和你换也不行嘛?”

放了一件新鲜的露肩睡衣在床上,她用可怜巴巴的目光央求着敬默。

“收起你的把戏,给我把门打开,我不换衣服了。”

掀起被子盖住床上的衣服,下床开门失败的敬默握着门把手扭头说道。

一大早干点儿什么不好,突袭男高中生的闺房说要互换衣服,这是身心健全的人类轻而易举能做出来的事情?

眼见要不到衣服,音芙干脆朝床上一趴,踢打着小腿展露着柔美的身背。

“只要答应我一个要求就可以出去哦~”

用刻意拉长的甜蜜声调撩拨着无奈的敬默,她抬手做出扭转锁芯的动作。

沉闷的“咔哒”声一并解开了敬默所剩无几的耐心和快要憋不住的膀胱,他不耐烦道:“说,别强人所难就行。”

眼前一亮的音芙翻身躺在床上,一头银发铺展开来,她高举双手虚握成拳:“我怎么会为难最爱的人呢?

我只想让敬默给我补课,无论是数学,物理,还是……生物,都想让亲爱的手把手全身心~地教我。”

将重音咬在某个科目,她的语调逐渐暗哑而愉悦。

“生物上你是想理解孟德尔的豌豆杂种还是鸡蛋的变态发育?”

拉开门退到门外,敬默同样把重音放在了自己想要的地方反问道。

“我想理解敬默的……”

“哐!”

大力关门的声音盖掉了音芙后面的话。

……

“今天玩得开心吗?”

将敬默的脑袋强摁在自己大腿上,音芙单方面提供一方并不情愿接受的膝枕。

“你猜。”

下午五点多刚出去溜达半小时不到就被她愉悦送回家,敬默被迫躺在她那双被腿环稍稍挤出几许肉感的大腿上回道。

怎么可能开心得起来啊,监狱服刑的活动时间都没短到这么离谱,人家回去休息好歹还有个时间差;他倒好,前一秒在大街,下一秒躺在魔女腿上被问话。

一手托起他的头,音芙搭翘起二郎腿道:“我猜敬默马上就要开心了。”

歪头看到悬空的脖子下出现一块血迹斑驳的硬砧板,再将视线转向音芙凭空涂画出血色的指尖,敬默都快要哭了。

“爸爸妈妈,同学们,朋友们,我很抱歉以托梦的形式和大家相见,像我这样年纪轻轻的人,本该是葬礼的旁观者,却未曾想,今天,四月十六号,我可能会成为主角。”

在心底给自己编了段讣告,敬默看着音芙点画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指道:“轻点儿,快点儿。”

晃了一下身子,音芙沉默的提着细束的血线在敬默脖子上绕了一整圈。

眼睛睁开一条线对上她浸满不详的眼神,敬默颤声道:“要,要,要么还是把我迷晕到被剥皮也不会痛醒的程度再动手吧。”

用空着的左手捂住他的嘴,然后把他后脑勺压住砧板,音芙拽断手中的血线,冷声道:“■,■■。”

她话音落下,薄亮的红膜便卷着腥锈的味道笼罩住二人。

待到昏过去的敬默醒来左右试探摸着自己的脖子,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没死啊,你怎……”

扒拉下音芙软趴趴盖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敬默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装什么呢,睡着了都还这么一副难受人的表情。”

言语间包裹着冷漠的外壳,敬默挪坐到沙发最左端,他打算把音芙就这么放着不管。

“呜…”

干涸缺水的人才会发出的呜咛声低低飘出,敬默警觉地扭头。

音芙本来光亮的群青色眸子褪掉几层光感,变得有些浑浊。

“我…呼…我把■■给了亲爱的,现在,你,你可以,可以主动进出我的屋子了,抱抱我吧……”

向他垂伸出无力的胳膊,音芙喘道。

她每一句都好像一个濒死之人要说出得最后的一句话一样,感觉下一秒就要断气了。

但她硬是撑着说完了,反而让敬默有些惊奇。

看音芙现在真的没什么攻击性,他抱着双臂道:“你大费周章就为了给我一个类似钥匙的东西?”

没再开口说话的音芙用出最后的力气把上身整个托付在敬默腿上。

在外受尽欺负回到家里寻求主人安慰的狗子都比不上音芙此刻的神态和动作。

她温柔地蹭着敬默不愿放下的双臂道:“就当是吧,一把能解开我们两个心锁的钥匙,也挺不错。”

稀里糊涂呜呜囔囔了一些话,音芙的气息逐渐变得平稳,唇边还带着似有若无的微笑。

直接起身横竖都不是个事儿,敬默只能将她抱起。

走到卧室门口,一扇门扉半开的屋子出现在他卧室对面。

抬脚驱开门,敬默将音芙轻放到床上。

“我上次是傻了才帮你盖被子,这次我还傻,再帮你一次。”

一直将被子盖住她的脸,敬默退出半步把双手放在小腹上,身体弯出很小的角度,像是在进行遗体告别仪式。

“真希望有一天能给你亲笔写挽联送花圈。

现在我先做晚饭去,有我一碗汤喝,就不差你半口馍吃,最好能噎死你。”

在心里念叨完掺杂着不确切的未来和想要发生在眼下的诅咒,他压低脚步声走出音芙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