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突然大笑,“江涛,我们一起死,一起下地狱,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刺耳的笑声愈发渗人,像极了从地狱上来的恶鬼。
江屿北眼眸森然,神色瞬间凌厉起来,与刚在程思瑜面前判若两人,他压低声音吼道,“疯够了吗?!”
他敛了敛眼底未消退的戾气,只想速战速决,赶紧搞定这个疯子,免得程思瑜起疑心。
“前几天才给你打钱,这次要多少赶快说。”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我不要钱,我只要你!你回来好不好,我求你了,回来吧…”女人一会大哭一会狂笑,情绪非常不稳定,隐约听到摔东西的声音。
江屿北放下狠话,脸色阴郁,“给我安分点,过几天给你转一千万,乖乖听话,不然有你好看。”
挂了电话后,他熟练删除了通话记录,直到看不出一丝蛛丝马迹后,深吸一口气,平缓了心情,迈步走进房间。
“回来了呀,跟谁打电话呢,这么久。”
程思瑜听到开门的声响,从被子里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随口问道。
意料了她的疑心,江屿北面不改色回答,到她旁边坐下,“一个朋友,谈工作的事。”
女人轻轻的哦了一声,他捏了捏她的脸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宝宝,最近资金周转不过来,可以借我点钱吗?”
“啊,是不是受我们在一起的事情影响。”程思瑜惊讶,连忙从床上坐起,语气掩饰不住的担心,下意识以为因为这件事。
江屿北怔了怔,才反应过来,经过程思瑜的提醒,他怎么没想到拿这件事当幌子,一举两得。
他微微低下头,表现出欲言又止。
程思瑜快要被他这般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急死,她向来直来直去,受不了拐弯抹角。
“有事你直说,我们一起面对,不就是钱嘛,多大点事,不必担心,钱我有的是,咱俩谁跟谁。”
财大气粗的口气,成功让江屿北愣住,在调查资料里,她的家里有点小钱,但不至于出手阔绰到挥金如土的份上。
瞧她的模样,倒不像说假话,难不成情报有误。
他抱着试探的态度开口,“宝宝,我知道你想帮我,可是这次数目不小…”
就这,程思瑜还以为多大点事呢,她家啥都没有,就钱最多,程家的老底一辈子都吃不完,还够好几代人吃,而且顾惊澜随便动动手指就几个亿的事。
说实话,从小到大,她没有为钱而烦恼过,钱可以解决任何问题。
“没事啦…”她想脱口而出不是问题,想了想,选择有所保留,“我会想办法的,实在不行问朋友借,总会凑齐。”
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是怕因为她的事,影响到程家,将程家蒙羞,毕竟家里人不喜她进娱乐圈混。
江屿北的眸子染上几分探究,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好,谢谢宝宝,你真好。”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程思瑜莞尔一笑,有意无意绕开这个话题。
…
云城
喧闹的城市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车辆从道路上驶过,微弱的路灯和五彩斑斓的灯光交织,繁华的都市夜色总是这么迷人眼。
陆砚寒拖着行李走在路上,这次他悄悄回来,他想沈晚意了,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一个月都不给他打电话,怕是把他忘在哪个角落。
他没想着去找沈晚意,不想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打扰她的生活,远远看一眼便知足。
夜色渐晚,得寻个地方落脚,陆砚寒脑海里闪过一个地方,去那也行。
“滴…”一声,门开了,上面还留着他的指纹。
门被轻轻地推开,陆砚寒摸黑找到开关,开了灯,屋子里的陈设映入眼前,所有家具被铺上一层防尘罩,上面积满了厚厚的灰尘,显然许久没有人回来过。
陆砚寒卷起衣袖,埋头干活,经过一番折腾,屋子里总算干净了,他疲惫靠在沙发上,捶了捶手臂。
越想越不对劲,好家伙,他大老远跑回来,感情就是免费当清洁工的。
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干过这样的活,吃饱没事干,没事找事,他被自己蠢到家的行为气笑了。
他深深叹了口气,抬头看着明晃晃的天花板,闭了闭眼,这间房子里发生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三人吵吵闹闹的日常,刀子嘴豆腐心的沈晚意,嘴上不饶人的程思瑜,一切仿佛在昨日发生。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回到那时候该多好。
可惜了,物是人非,没变的只有这个房子,还有活在过去的他。
怕是不会再有人回来推开这扇门,就像没人知道他曾经回来过云城。
陆砚寒知道,即使这个房子没人居住,但沈晚意每个月准时付了房租。
她一直想有家,专属自己的家,
大学的空闲之余不停做兼职,她只想着在以后,努力赚钱租房,不靠别人,拥有自己的一番小天地,不用居无定所,不怕无处可去。
即使以后结婚了,吵架没地方去,她可以回来这,这是能为她遮风挡雨的小家
不求房子大不大,只是想有一个稳定的家,这个家给足了安全感,完完全全属于她。
这件事,连程思瑜都不知道。
陆砚寒缓缓睁开眼,拿起手机点了外卖,洗完澡出来,外卖刚到,他从包装好的袋子抽出酒。
他径直坐下倒了一杯酒,昂头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而下,燃起了胸膛的灼热,一杯接一杯,呛了呛,咳了几声。
似乎觉得还不尽兴,抄起瓶子喝。
任有醉意吞噬着他的理智。
男人冷白的肤色染上了酡红,领口的扣子被随意解开几颗,酒意钻入眸子,蒙上了一层水雾。
“沈晚意…”
一声又一声呼唤着那个朝思暮想的名字。
几个空酒瓶倒在地板上,他的眼神迷离,醉得不轻,酒量虽说不错,也撑不住没节制的喝。
脑袋疼得厉害,恍惚间,他看到了在梦里才见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