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玄宗宗主辞别后,云非墨就在早课结束之前离开了玄宗,向着黑暗道的赶了过去。
穿过深林,一个熟悉的山洞越入眼帘,他向着洞内走去,想要早点回到苦境找寻时间城的下落。
只是,云非墨忘了一件事情,这充满变数的数百年前,往往没有让一个人如意的时候。
就在走入黑暗道一瞬间,熟悉而陌生的莫名意识从黑暗另一头传来,将他笼罩在其中。
身边景色一阵变幻,等云非墨反应过来时,在看清周围之后,却是不由心下一惊。
因为,他已经置身于一处云气渺渺山道之上,还是熟悉的半山腰位置。
不会是又到了打佛业双身时候的奇异空间了吧?
这么想着,云非墨转过身去,就看到了一块眼熟的石碑,静静伫立在眼前不远处。
“天命碑。”
不同于上一次,在看到石碑之后,一个词汇随之浮现在脑海中,让云非墨知道它是什么东西。
但凡是涉及到天命两个字的东西,都带着一种莫名的宿命感,天命碑也不例外。
天命碑的出现,具体一点就是在提醒他,预示着去到苦境之后,他会有新的天命加身。
“好突然啊……”云非墨皱起眉头,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试图离石碑远一点。
思路客
因为,晦气。
上次天命降临之前,云非墨已经被金鎏影坑的半死不活,还失控了一段时间。
这一回又想怎样?
就很突然的,他感觉自己可能是患上天命恐惧症了。
明明只是想为了早点回家而努力,怎么天命像是认准了人一样,一个又一个落到身上,拖累着他回家的步伐。
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
天道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去完成天命,还是格外看重自己?
种种疑惑浮上心头,一时倒是教人满头雾水。
云非墨知道,想要离开这里的唯一办法,就是接触天命碑,这意思就是没得选只能接受,拉你过来就是提前通知你做好心里准备。
他犹豫了一下走到碑前,上面依旧是令人看不懂的文字,却很明显换了一回。
云非墨叹了一口气,抬手点上碑面的蝌蚪文。
乍然之间,种种景象在脑海之中浮现,全然陌生的地貌景色,却是满地尸首焦土,杀戮遍眼。
云非墨还没有等看到罪魁祸首在哪里,就直接被送离这一处奇异空间。
然后,倒霉就开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道送返时有偏差,云非墨并没有如愿的回到黑暗道。
而是意外闯入一条遍布时空缝隙与乱流的奇异通道,天道的传送似乎是有一定的随机性,让他猝不及防撞入乱流。
乱流吹拂而过时,气流中恍如掺杂了千万细密的利刃加身,将人撕扯的遍体鳞伤。
云非墨刚想撑起护罩,打算顶着乱流前进,脚下忽然裂开一道时空缝隙,如一张巨口将人吞没。
黑暗之中,似乎有什么将光芒吞噬干净,真元无法使用,身体不受控制的下落。
似乎有种力量从眼睛涌入,冲击着自己的意识,吸收的越多,身体就越是冰冷。
寒意似是侵入骨髓,将灵魂一起冻结一样。
一直到被人接住,落入一个有着熟悉气息的怀抱,云非墨勉强睁开眼。
眼前有光,依稀映出一张带着笑容的秾丽娇颜,眼带兴味的看过来,红唇微勾。
“天上掉下个小美人?”
“好友……”云非墨的意识早已陷入迷蒙,只下意识认出气息的主人是谁,就因为松懈心神,而陷入了一片黑暗。
他晕过去是轻松了,却让在场的两个人陷入了犯难。
“道主,你觉得这个人要怎么处理?”凛牧是想救人,可人在别人怀里,他不好做主。
况且,这个青年似乎是认识他家老大的样子,而他却没有听说过有这个人出现过。
“要不,我亲自照顾吧。”聆风萤看着怀中人遍布血污与细小伤口的脸,莫名心中一动。
说实话,这个人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一样。
“这不合适。”凛牧怎么看这个人都是一个男人,交给自家老大照顾的话,就挺危险的。
嗯……看老大的表现,他是觉得这个人会比较危险。
“可是,美人晕过去之前叫我好友哎。”聆风萤据理力争着,不是很想把人交出去给别人照顾。
特别是在刚刚人看到是自己才放心晕过去,总有种被交托了信任的感觉。
“万一这位朋友是意识不清楚,不小心认错人了?”凛牧小心的提出这个可能。
生怕更加坚定了聆风萤想要照顾人的决心,那是正常人没命受得了的‘福气’。
“我开玩笑的,要晓得男女授受不亲,这事得别人来。”聆风萤适可而止。
主要是有自知之明,担心人在她手里会伤上加伤。
“嗯,我们先把人带回去疗伤吧。”听到这个回答,凛牧暗中松了一口气。
他已经想好该叫谁来替这位昏迷中的青年医治了。
“回去吧。”
……
“这里是哪里……”
云非墨醒过来有些迷茫,起身环视了一圈,发现这是一处全然陌生的房间。
迷茫中,昏迷之前的记忆随之涌上脑海。
他迷迷湖湖的时候,似乎看到了好友,那不会只是意识昏迷之前产生的幻觉吧?
“哟,小美人醒了啊。”
正疑惑间,房间的门被打开,一道声音随着光一同进入房间,随后是一道身影走入。
一张秾丽娇颜入眼,却是让坐在床上的人浑身一僵。
为了这个熟悉的人,也为了她看向自己的时候,眼中对着陌生人一样的眼神。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云非墨原本想喊一声好友,又清楚明白这是在数百年前的时空,两人还不相识的时间。
这样想着,他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有些失落的垂眸。
“救命之恩不至于,就你身上那点伤,但凡晚一点治都要自己结疤了。”
聆风萤头也不抬的回答着,搬了一张凳子坐到了旁边,对上青年垂眸不看自己的脸。
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有这种表现的人,不由好奇问道:“我的样子很可怕吗?”